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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11 23:18:00| 人氣29| 回應0 | 下一篇

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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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她總是搭這台32號公車,並且總是坐在右邊第三排靠窗的位子,把頭靠著玻璃,靜靜地看著車外一成不變的景色,不感到厭煩。真的是一成不變。向窗外看去,就是連綿不絕的水稻田,電線桿和臭水溝,一直到市區前都不曾改變。看久了,不煩也會感到無趣。但她是特別的,似乎總能在平凡中找到樂趣。
  「她是多麼的,多麼的,有氣質吧?」不知該用哪種形容詞,男孩選了個自認最貼切的。
  「不知她是否也有注意到我……」男孩自從被她吸引以後,他也開始固定地坐在她的後面,在她後面靜靜地看著她。
那女孩留著一頭過肩長髮,顏色的變化有如樹影,在風吹起時,翩然飛舞仍不易其型。她的眼睛,無法捉摸。那像是望著遠方的眼神,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有千百個心事藏在其中。臉上雖有幾顆突兀的痘子,仍無法抹去她的半點姿容。      「她每晚都在熬夜嗎?畢竟她讀的可是名校阿!那像我過得渾渾噩噩。」
男孩開始在車上看書,有時抬頭望望窗外,瞄瞄女孩,再低頭看書。他也會背背單字,並小聲朗誦,那聲音是只有兩人聽得見的大小而已。男孩一直重複著看書,背單字,背單字,看書,一直重複著。女孩每日仍是頭靠著窗,靜靜地望著車外。
  「今天的人真多。」男孩咒罵著那些蜂擁而上的乘客,其中一人更令他火冒三丈。因為那人坐了女孩的位子。男孩趕緊將背包放到旁邊的空位,在公車再度前進後拿起。
  「還沒客滿嗎?」男孩轉頭向後看了看,仍有一兩個空位。快到女孩那站了,但公車沒有放慢速度。
  「過站不停?怎麼可能!根本沒坐滿阿!是司機沒看到嗎?」男孩伸手按了下車鈴,公車停了。
  「是誰要下車的!快一點阿!」沒看到按鈴人,司機的情緒有點暴躁了。「是誰那麼無聊!」
  公車又再度駛動了,女孩依然沒出現。「是睡過頭了嗎?這幾天天氣較冷,應該是這樣吧!」男孩想到這,眉頭一鬆,又重新埋首於書中。
  「今天真累!」男孩拖著疲憊的身軀坐上回程的公車。
  「今天也沒有……」男孩決定睡覺了。一個月了,女孩像是蒸發消散了,男孩再也沒有看到她了。男孩也開始習慣把頭倚著窗子,看看車外,看看那兩人唯一共同擁有的風景。但他仍然無法體會,為何女孩能久看不厭?
  「她到底是在看些什麼呢?」男孩擠了擠眼,再度將視線移回田野。「不管了!再看幾萬年也是一樣!」男孩放棄了,把頭轉了回來,決定不再想女孩的事,要忘記她。
  「也許,再看一會兒就能明白了……」
  男孩再度把頭轉向窗外,重新記起女孩。但仍是走馬看花。所以他總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夢鄉。而今,他頭也不靠了,一上車,坐下,低頭,見周公。
  「同學!醒一醒!你的站到了喔!」

  一隻溫柔的手搖醒了男孩,聲音的主人是個女孩……

台長: 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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