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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1 08:55:47| 人氣31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猫鼠)执子之手9 by: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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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虽然仍有重重疑团,但案情已基本清楚了,八贤王九成九是此案的幕后黑手,这一点几乎毋庸置疑。
  所以大家都很高兴,就算疲惫也高兴,展昭和白玉堂经过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笑得很开心的衙役们……打瞌睡。
  “最近真是辛苦他们了。”当发现了第三个倒在草丛里呼呼大睡的衙役时,展昭笑叹。
  白玉堂心中暗自嗤鼻。
  你这个没长眼睛的猫!光看到别人,怎么你白爷爷累成这样也没见你有安慰过!居然心疼外人!
  不过白大侠忘记了,现在长眼睛和没长眼睛一样的其实是他自己才对,所以他看不到自己一脸扭曲的醋味,一点不落地被展昭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展昭只想笑,不是他没心肝,实在是吃醋的白老鼠非常可爱——当然这种想法绝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开封府里就等着闹老鼠吧。
  于是他更搂紧了白玉堂的腰,让那流畅优美的线条在手心中滑动,然后——他的脑海中,忽然不受控制地蹦出了那天为白玉堂洗澡时的情景。
  水中若隐若现的躯体,手下滑不溜手的肌肤,涨得通红的玉色面颊,暧昧纠缠的温柔呼吸……
  凭良心说,那时他确实是心存一点占便宜的心思,但在发现再下去自己就要忍不住全占尽的时候,他立刻丢掉了满脑袋的绮思,默念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杂念念生嗔嗔生恨恨生……
  他以为把自己控制住了,没想到却在这时被卷土重来的敌人打得丢盔弃甲。
  ——君子展昭,果然已经死了!
  展昭在心中呻吟。
  “展昭?”白玉堂觉得奇怪,现在应该还没有到放剑的地方才对,他突然停在这里干什么?
  展昭蓦地将他捏到身前抱紧,嘴唇紧紧地压了上去。
  白玉堂吓了一跳,尽管他看不见,他耳朵可不是聋的!这这这这周围可还有随时可能醒来的观众啊!
  “展……唔……展昭……晤……放……唔唔唔唔……唔晤唔唔唔唔唔唔……”(翻译:快点放开!快点放开听到没有!)
  这只趁火打劫的臭猫!白玉堂心中狂吼,不过他很快就不再——也无法——抗议了。
  两人握住别的东西的手正在渐渐放松,剑掉到了地上。
  展昭一边亲吻,一边缓缓地将他推靠在一棵树上,一只手扯松他的腰带,滑入了他的衣服里去。
  白玉堂一手前推,似乎想要抗拒,却并没有使上什么劲,反而勾住了展昭的衣服,似乎在考虑究竟是要给他扯开还是怎么样。
  越来越深的亲吻燃着了燎原大火,两人都知道自己已在情欲的边缘,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动。但年轻的身体不管是对对方还是自己的反应都难以忽视,下腹所抵的东西让他们更加热切地期盼接下来的事情,可谁也不敢说出口。
  展昭原本只想以一吻平息情欲,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引火焚身,昨天的疲惫惊恐和吐血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恢复了七、八成的身体强烈要求着其他方面的满足,再这么下去,他要考虑的就不是该怎么分开,而是要在哪里做的问题了……
  展昭努力了一下,努力想让自己放开怀里的人,努力聚集自己的意志,努力和情欲抗争,努力……
  怎样都好,不过他好像不该在要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压回去……_
  要动未动的暧昧行为造成了比刚才更严重的后果,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欲望之中一路溃败,展昭抱紧怀里的人,开始认真思考这附近哪里有较为隐秘的地方。
  “……唉,你怎么会把那个丢了呢,还要我陪……呵……”
  展昭猛地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给白玉堂整理衣服,但他哪能有别人走路快?所以白玉堂还没围好腰带,就见赵虎打着大呵欠,和张龙两个人从小径的转弯处走了过来。
  张龙和赵虎站住。
  张龙和赵虎眼珠子都凸出来。
  张龙和赵虎……再傻也知道怎么了。
  ……之后,赵虎扶着脱臼的下巴,张龙捂着黑青的眼圈,在空中飞了很远、很远……
  其实已经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猫鼠,狼狈地捡起他们的剑,落荒而逃。
  至于那个打瞌睡的衙役呢?其实他早就被某两人的热情烧醒,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匍匐逃出了战火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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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证物房的门口,展昭面上依然红潮弥漫,他看看白玉堂,那张白净的脸上仍然带着几分尴尬,红潮却已褪得干干净净了。
  这只老鼠……这只老鼠这只老鼠……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这只老鼠如何,只是忍不住要在心里念叨。
  不过这样好像会越想越生气,于是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白玉堂身上,移到证物房的门上,正想说一句化解尴尬的话,心中却忽地打了个突。
  奇怪,人呢?
  证物房是重地,进出口只有一个,连窗户都被封死,平日由专人轮流把守,一刻不得离人。但今天这里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连门也虚掩着。
  白玉堂拉了拉他的衣服,展昭回握住他。
  是的,他们同时听到了一种声音,是从虚掩的门内传出来的。
  展昭按住白玉堂的手腕,让他留在原地,白玉堂踹了他一脚,红官服下的黑裤子上立时多了半个白色脚印。
  展昭叹息,只得让他为自己断后,自己率先拔剑走入证物房内。
  证物房中摆满了用过的、没用过的证物,每一件物品上都绑着带有标记的布牌,分门别类地分开存放。
  展昭进门,见没有什么异常,便首先直奔毒杀案存放证物的地方,白玉堂则循着声音绕过房内的障碍物,追向刚才那奇怪声音的来处。
  毒杀案证物放在比较容易看到的地方,展昭很快就找到了,几乎有些激动地扑上去,却在即将碰到它们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动作。
  白玉堂也终于找到了发声的东西,不过由于眼睛看不到,在接近的时候差点没一脚把发声的源头踩死。
  白玉堂有些失笑,叫道:“展昭,现在可是夏天,你们开封府却到处‘春眠不觉晓’啊。”不仅打呼,而且打得非常有个性,他差点听不出来是人的声音。
  展昭没有回应。
  “展昭?”
  展昭动了,脚步异常沉重地向他走来。
  “展昭?你怎么了?麒麟剑呢?找到了吗?”
  与即将盛夏的天气格格不入的冰冷手指,抓住了白玉堂的双手。
  “麒麟剑……”展昭声音微微颤抖,“麒麟剑,还有剑鞘,都不见了!”
  仿佛在头顶响了一个晴天霹雳。
  “怎么会不见的!”白玉堂大急,“这不可能!你看别的证物还在吗?”
  展昭道:“别的都在……只有剑不在了。对方明显是冲着它来的!”
  白玉堂道:“啊……或许它是被包大人拿去书房……”
  展昭长叹:“你还不了解包大人吗?他若要将重要证物拿走,那必定是他清醒的时候,一旦不用就要立刻将证物送回。今天他疲累至此,现在恐怕都已经睡下了,怎么可能还把剑拿走?”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白玉堂无言以对。
  “而且……”展昭看一眼被白玉堂当作睡过头的守卫,“他也不是在睡觉,而是被人点了睡穴……”
  如果是睡觉,至少应该找个舒服点的位置,可此人却是用很别扭的姿势趴在地上,就算打瞌睡也不是这样。
  白玉堂抓紧了展昭的红色官服,心中快速计议着。
  他们昨夜才得到麒麟剑的消息,连夜抓捕,连夜提审,直至今早,府外的人都应该不知道才对,否则应该早就下手……
  啊,对了!自从昨晚得到麒麟剑后,剑就没有再离开过他和王朝的手,直到回府才由他亲自交给包大人,在一夜的提审中,此剑应当都没有离开过堂上诸人的视线范围!
  那么,或许是谁一直监视着府内的行动,发现他们找到了剑,立刻伺机下手抢夺!只是因昨夜看守严密——或根本不想与任何人打照面——所以才会一直没有行动,直到今日防备松懈时才进来偷取。
  其实现在想一想,就几乎可以相通了。
  为何八贤王当时没有拿走麒麟剑鞘?其实他若真要强行拿走,开封府也只能以死劝谏,最多告到仁宗处,不可能真的与他起肢体上的冲突。
  但他嘴上很坚持,威胁过后,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这不像他的性格,除非……他另有他意!
  白堂简直想踹自己几脚,他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一点呢?
  “哼……”白玉堂对自己冷笑,“我们这回分明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啊!”
  即使这与展昭的猜测结果相差无几,但此时从对方口中听来,却更令人心惊。
  “其实对方并非意在剑鞘,而是剑身……原来如此……”
  “没错,他们根本就是在等我们给他们免费做白工。”
  八贤王当初“威胁”的用意并不在要他们归还剑鞘,而是在暗示那把剑的重要性,这几乎是在有意无意地引导他们去找麒麟剑。
  或许可以这样想——
  八贤王现在非常在乎那柄剑,但由于某种原因,让他绝对不能出面干涉此事,所以他必须以旁敲侧击的办法激开封府出面,等他们找到剑,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但,现在又有了新的问题。
  丢剑之事与八贤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谁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它一定与八贤王有关,若是八贤王死不认帐,那任谁也没有办法。
  现在唯一算得上证据的只有牢里那几个贼,只要他们能咬定八贤王不放,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对了……
  白玉堂蓦地握住展昭的手腕,展昭也在同时握住他的,两人同时喊了出来:“那几个贼!”
  展昭挽起白玉堂就要走,白玉堂一把挣开了他:“不要拉我!你自己快点去!一刻也不能耽误!快点去!”
  证物被毁还可以再想办法,但若人死了,那想多少个办法也没用。
  展昭的犹豫只有瞬间,之后,决然地放行了白玉堂的手,他快步出了证物房,飞身跃上屋顶,往大牢的方向狂奔而去。
  快!快!快!
  那几个人是最重要的、最后的证据,他们绝不能出事!否则他们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白玉堂慢慢摸出门外,正午的阳光洒落在他闭合的眼皮上,视野中一片模糊的金红。他叹息了一声,靠在门上。
  他是展昭的助力,今生也只能是他的助力,绝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如果——只是如果——他真的变成了他的累赘,不必别人来对他怎么样,他自己就会先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展昭的顾虑是没有必要的,所以他昨晚才会为展昭的话而发怒。
  可是现在……
  他却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不是他而是别人的话,或许此刻就能帮上展昭的忙,而不需要他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还要顾虑自己的存在——尽管只有一瞬间。
  他有些后,也许展昭……是对的。
  周身的气忽然被一股外来的东西搅乱了,有些馨香的阳光气味中被混入轻微的血腥,白玉堂骤然警觉,全身的肌肉绷紧了。
  “是谁?”
  身前,左侧,有几乎不可听闻的微细呼吸。
  “什么人在那里?”
  呼吸并不平稳,和同样不平稳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就像那人刚刚从什么地方惊慌地跑过来似的,混乱而没有节律。
  不过很快,白玉堂就放松了身体,轻吁一下,道:“原来是你,怎么,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回应,却传来了石板地上轻微的沙沙声。
  白玉堂感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他握紧拳头,有些冷冷地“看”着正向他走来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想杀我?呵……那不如试试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打败我这个瞎子。”
  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白玉堂侧身滑过,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拳风劲,却后继不足,再练个十年还差不多。”
  对方也不答话,一脚踢向他的手腕。
  却在即将踹到他手腕的时候忽然转向他的胸口,如果白玉堂坚持要抓住对方的手的话,也许就要赔上一、两根骨头断裂的代价。
  白玉堂当然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随即撒手后撤,对方的腿堪堪擦过他的胸口,所带起的劲风几乎让他的脸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好功夫!”白玉堂赞道,“过了这么多年,你总算练出一项还算比较拿得出手的武功了。不过力道很大,速度却不怎么样哪。”
  对方的牙咬得格格响,又全力向他扑来。
  白玉堂笑着左右躲闪,尽管眼盲,却是气定神闲。反观对方,虽然一拳一脚皆是实实在在,而且一招比一招狠,呼吸却明显越来越凌乱,内力被大量虚耗在了毫无作用的地方。
  最后,攻击者终于支撑不住,虚晃几阵劲风将白玉堂逼退一些,自己则跳出了战圈之外。
  “怎么,这就不行了?”白玉堂再次嘲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刚夸你几句就困歇,果然道行还是不够深哪……”
  对方却不上白玉堂的当,只在他的攻击圈外徘徊着调整内息,同时仍然继续窥伺攻击的契机。
  不过白玉堂却有点不耐烦了,展昭正在忙着去保护人犯,说不定现在碰到了刺客,已经和对方打起来了,他却还在这里和人浪费时间!
  “好了,你打不打?不打我还要去找展昭,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
  对方还算平静的气息在听到展昭名字时忽地变得杂乱无章,二人周身的空气顿时剑拔弩张,充满了暴戾的杀气。
  裂帛之声传入耳中,下一刻,一股利刃般的劲风扑上白玉堂的面庞,白玉堂一惊,不敢轻忽大意,身体立刻顺着风刃的方向迅速地几个旋转,方才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
  “我收回刚才的活,”白玉堂站稳身体,嬉皮笑脸地说:“你进步还是很大的嘛,如果要杀我,再练个二十年包准你成功。”
  对方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仅不反驳,连一点回应也没有,只有接下来的攻击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紧,招招式式猛追猛打,如同江潮涌动,绵延不绝。
  白玉堂的武功仍受到眼睛的限制,之前来偷袭的那群人与面前的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打败他们也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可现在这个……
  对方似乎对他的行动了若指掌,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也似乎都已被看,甚至连他下一招的攻击将会使用在哪里也被猜得清清楚楚,他顿时从上风沦至下风处,不得不处处受制于人。
  根据自己的听觉,白玉堂判断对方并没有使用利刃类的武器,那似乎也不是什么致命性的东西,感觉上应该是某种细长的武器,比如竹竿——但,为何是竹竿?
  白玉堂可以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新武器似乎并不趁手,对方横扫时还不算明显,等到点刺的时候就明显感应得出来。
  虽然对方竿竿皆能点到他的身体,但竿头的着力点却总在对方期望的部位错开半寸左右。
  仅仅是这半寸,就可让对方的攻击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白玉堂又忍不住边躲边笑道:“哎呀呀,你以前就不怎么擅长暗器,怎么现在把暗器拿在手里也会打错地方啊……”
  面对他的嘲笑,对方倒不生气,只是在攻击间歇轻轻地冷哼一声。
  白玉堂觉得不太对劲,忽然想到或许那“竹竿”有什么问题,心头一惊,反手以未出鞘的剑将对方的竹竿格开。
  对方看出了他的想法,又是冷冷一哼,竹竿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
  白玉堂啪喳一声抽出画影,刹那间,银色剑身恍如狂舞银蛇,绞出无数夺命匹练向对方攻去。
  此招一出,对方顿时手忙脚乱,他要的正是这种结果,趁此机会提气便欲暂时后撤。
  然而白玉堂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提起真气,却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丹田的气息登时大乱。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扑通一声狼狈地坐到了地上。
  “你……你刚才对我干了什么!”
  全身的气都在乱窜,经脉中就像有无数条发狂的虫子正在乱钻似的,所有的穴位都隐隐作痛。
  尤其是睛明穴,尽管他一直双目紧闭,却仍感到眼前金光乱冒。
  无数气息仿佛都被挤到了那里,被插入金针的部分原本只要被碰一下就疼痛难忍,如今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你对我干了什么,你刚才干了什么!”
  白玉堂汗湿重衣,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手指几乎掐入皮肉。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现在就会惨叫出声来。
  “你到底干了什么?”

4.展昭远远地便看见开封府大牢大门洞开,两名衙役倒卧在附近。
  他迅速上前检查那两人的情况,颈脉搏动如常,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便随即抽出湛卢进了男牢。
  牢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那是迷香的味道,整个大牢内包括牢头和犯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不过因为门被打开,现在这香已无法再对后来的展昭起什么作用。
  昨日刚有一群犯人被释放,昨夜新抓回来的那些麒麟剑盗,应当就被关在那群人之前所住的牢房里,展昭几乎是足不沾地地飞扑到了那间牢房前。
  其实不用进去,结果也很明显了。只要看一看洞开的牢门,以及从内溅出的鲜血就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他还是想说……
  干得漂亮!
  所有的人,全部一刀毙命,一个活口都没有!
  展昭眼前一花,身体几乎站不住。
  这是他们……整个开封府,包括白玉堂在内的所有的人,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才得到的证据,居然就被这么几剑,干干净净地结束了性命!
  展昭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牢房的木栏,指缝之间,木屑纷纷落下。当他松手时,五个指印清晰地印在了硬木上。
  不……还不算完!还有一个人!
  他飞身出了男牢,转身向背面的女牢奔去。
  女牢的情况也差不多,大门洞开,女牢头倒在地上,女犯们同样昏迷不醒。
  最里面的牢门开着,他飞跃至门口,发现这里面唯一的女犯,背部被人划开了一个又深又长的猩红伤口,全身是血的倒卧在那里。
  那个叫春艳的女犯大概是早上才进牢的,又不是什么重罪,白玉堂也说过让其他人多关照她一下,所以她并没有穿囚衣,牢房也是最干净的一个,即使展昭根本没有见过她,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就是他们现在仅剩的证据了。
  但是,她的伤……
  他几乎已经不抱希望地上前去搭她的脉,原本打算只要确认她的确死了就立刻回去接白玉堂,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他的手指下居然还能摸到她不均匀的微弱细脉!
  她竟还活着!
  展昭喜出望外,立刻为她点下了止血的穴位,又折回门口,将女牢头唤醒,让她照顾那名重伤女犯,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公孙先生。
  公孙策刚刚睡下不到一刻钟,不过一听发生了这种事,立刻便起了身。
  展昭将四大校尉叫醒,让他们保护公孙策和包拯,自己又往之前和白玉堂分手的地方跑去。
  其实展昭对白玉堂的能力是十分信任的,即使白玉堂目不能视,他也不是十分担心他会遇到什么事,因为他相信白玉堂,知道他绝对能够保护他自己。
  但是今天不同。
  在他刚刚叫醒公孙策的时候,仿佛隐约听到了一个人的惨叫——他不确定那是从外部还是从自己身体内部传来的声音,但无论是幻觉还是真实,无论和白玉堂有无关系,那声音都让他难以自抑地心惊肉跳。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默念……玉堂,你一定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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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伏在地上,骄傲的洁白由于激烈的翻滚而被尘土遮蔽成了脏污的灰色。但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痛得要死,痛不欲生,奇痛难忍,怎样说也好,却都无法形容他现在感觉的万一。
  他痛得……简直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一个了断!
  只要一不小心,他几乎就要痛叫出声来,但他死命忍住、闭紧嘴巴,努力不让声音从喉头传出来。
  不能叫,不能叫,不能让展昭听见,不能让展昭发现,不能绊了那只猫儿的脚……
  但是很疼,真的很疼,疼得他真想就这样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恨不得削掉那附近所有的肉和骨头。
  那个不知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了,在他痛得毫无抵抗之力的时候,居然没有对他再做什么,仅是在一边看着他,然后在他无暇分心的时候悄然离开。
  那个家伙……为何要做这种事!把他害成这样又悄然离去,到底抱着什么目的!
  究竟是疼痛在加重,还是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白玉堂已经无法分辨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飘远,外界的风声也好,鸟叫也好,展昭的呼唤也好,都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等一下……展昭?
  “玉堂!玉堂!”
  白玉堂本能地睁开眼睛,一片杂乱的金光昏茫中,一个看不清却令他感到熟悉万分的人影向他飞奔而来。
  展昭……
  猫儿……
  比之前更加剧烈的疼痛如巨浪般兜头打中了他,也许是因为毫无防备,也许是因为那个正在向他跑来的身影,他的意志终究没能压过本能,长长的惨叫终于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猫儿!猫儿!猫儿!
  听到白玉堂的惨叫,展昭顿时像被人血淋淋地砍入了心里,连整个人都要被撕成碎片了。
  他狂奔到白玉堂身边,将滚得一身肮脏的白玉堂抱起来,带着几分恐惧问道:“玉堂!玉堂!你怎么了?你哪儿疼?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玉堂!”
  感觉到身边熟悉的体温,白玉堂伸出双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不只是因为这样的距离能让他觉得减轻了疼痛,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绝对绝对不允许展昭看见自己痛出来的眼泪,那比被他听见自己的惨叫更让他感到屈辱。
  然而看不见他的表情这一点却让展昭更加紧张,他努力想让白玉堂离开一些,却又不敢用太大力:“玉堂,你到底怎么了?不能跟我说吗?你怎么乐?你是不是哪儿痛?玉堂,玉堂,你不要这样,你让我看看……”
  白玉堂无力回答,只是缩在展昭怀里,不断发出如同小动物受伤后的隐隐哀鸣。
  “玉堂,你让我看看,玉堂……”
  “猫儿……”白玉堂终于开了口,听得出他在努力在稳定自己,但颤抖得几不成声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
  “玉堂!”展昭欣喜万分,想将白玉堂推开一点看看他的情况,但白玉堂死死地抱住他,就是不松手。
  “玉堂,你到底怎么样?不能让我看吗?究竟出什么事了?”
  “春艳……”
  “春艳?你带回来的那个女犯?”
  “她……和那几个犯人……怎么样……”
  展昭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种时候是该跟他说真话还是说假话的好。说真的,他实在不忍心,但说假话……
  白玉堂只是痛,心里却还清明,展昭一犹豫,他立刻就猜出了答案。
  “都被灭……口了?”
  展昭忙道:“不,那个女犯没有死,她只是被人砍伤而已……”
  展昭眼前又浮现出女犯背上那深长狰狞的伤口。他其实明白,她的砍伤不只是“而已”这么简单,甚至连她能不能保住命也不知道,那种伤口,能剩下最后一口气就不错了,又怎敢再想其他?但现在面对白玉堂……
  “所以……玉堂,我已经叫公孙先生去看她了,应该不会有大碍……啊!”展昭终于想到了由于刚才的慌乱而忘记的重要问题。
  “你又怎么回事?是不是攻击那些人的凶犯折返回来伤了你?你跟他们交手了吗?有多少人?他们伤到了你哪儿……啊!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这就去叫公孙先生!”
  他正要站起来,却被白玉堂死死地拉住了:“不行……让他救春艳……先救她……一定要先救她……把她救活……然后……”
  然后,才有可能不让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白费。
  虽然展昭明白他的意思,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听到白玉堂如此连命都不要地维护一个女人,展昭心中仍冒上了一阵难以理喻的愤怒。
  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该愤怒的时候。
  “好,我们先救她,公孙先生医术高超,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他在白玉堂耳边轻声哄道,“那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我现在要点你的睡穴,让你先睡过去,等到公孙先生回来,再给你治疗,好不好?”
  白玉堂的手在展昭红色官服的背上用力攥紧又松开,留下了几个湿漉漉的印痕:“你……一定要救她……”
  “嗯……”展昭一只手摸到他的睡穴上,食指轻轻发力,白玉堂僵直的身体蓦地软了下来,被他紧紧抱住。
  玉堂,玉堂,展昭发誓,无论是谁!敢将你害成这样,那就要有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就算对方是八贤王——也绝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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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春艳的女子果然运气很强,那凶犯砍杀时的技巧不错,但力气却不够大,加之又是砍向她的背部,剑刃遭骨头和背部较为强健的肌肉格拦,所以只造成了流血很多、伤很重的假象,但其实并没有伤到重要的位置。
  展昭也算及时赶到,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止了血,当然还是免不了要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不过总算是把命保住了。
  公孙策花了几个时辰才解决了春艳背上的伤,此时他已是一夜未睡,有些摇摇欲坠了。可刚从里屋出来,还来不及跟等待了许久的包拯说上一句话,展昭又从外面冲了进来。
  “公孙先生!那名女犯已经没事了吧?那好!请快些跟我来!玉堂他好像哪里又受伤了!可是我检查了他全身也没有发现伤口,只是内息混乱……”
  公孙策根本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展昭一路拖走,已是等得双目通红的包拯在他们身后张了张嘴,最后挫败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先让他去帮白玉堂吧……看来这名女犯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他转身对同样双目通红、身体摇摇欲坠的王朝道:“口供如何?”
  王朝道:“仍在安全之处。”
  包拯点点头,仰面长叹。如今,他们仅剩的证据就只剩这女犯和昨夜的口供,如果连这些也没了,那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为黄梁县一家、那名硖石以及今天死去的几名人犯交代……
  可是,即使这些证据没有问题,他也仍是无法平静。
  摸摸怀中,停查黄梁县一案的圣旨还在里面。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闯入宫中把圣旨扔到皇上面前,问问他究竟想怎样,是否人命对他就如此不值一提。
  但这是密旨,他不可能在朝堂之上就大刺刺地问出这种问题,可当他想见私下求见皇上的时候,却每次都只得到“皇上正在休息”的回答,就算他在门外一连站上几个时辰也一样。
  他很怀疑,就算自己找到了那幕后主使,又真的能将对方绳之以法吗?
  假设——仅仅是假设——一切都是八贤王做的,而他做这一切的原因,又是什么?
  包拯非常确定,那个原因八贤王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否则他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将他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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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策皱眉,将手从昏睡的白玉堂脉上收回来,捻须沉吟。
  展昭急道:“公孙先生,他现在如何?那人究竟伤到了他什么地方?他为何会痛得死去活来?他的内息怎会如此混乱?他……”
  公孙策温和道:“展护卫,你不要着急,这病要慢慢看,太急躁反而有害无益。”
  展昭住了口,却仍是心急如焚,忍不住在房间里团团转。
  公孙策知他心思,也不再劝,只道:“对了,你刚才说,他曾有想捂脸的动作,后来却又住了手,是吗?”
  展昭道:“是。”
  公孙策道:“那或许便是……展护卫,你过来,脱下白义士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是否有奇怪的痕迹。”
  他站起来,背对着床铺。其实他不必如此回避,不过鉴于那二人的关系,他还是认为不要看为好。
  展昭没有注意到公孙策的心思,立刻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小心地解开白玉堂白色的里衣。衣物一层层解开,那下面所暴露出来的莹白而有些消瘦的躯体,使得他的眼睛又热又疼。
  白玉堂……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果然,正如公孙策所猜测的,白玉堂的身体各处都散落着指肚大的红色印痕。这些印痕都散布在穴位附近,总与穴位之间相隔两、三寸左右,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初学点穴的新手所做。
  展昭将自己所见一一说出,公孙策思考许久,却无论如何不得其解——那个人,究竟是在害白玉堂,还是想救他?
  若是想害他,为何那些杂乱的内息却在攻击金针,使得之前还纹丝不动的金针竟有了松动之感?若是想救他,又为何将他其他大部分的内息也搅得混乱不堪?
  见公孙策久久不语,展昭急道:“公孙先生,玉堂究竟怎么样了?”
  公孙策叹息道:“唉……自然还是那金针……”
  展昭的手紧紧抓住了被单。又是……又是这金针!缚住了白玉堂的手足,又封住了白玉堂的眼睛,不仅如此,如今又害得他如此痛苦!
  白玉堂的惨叫一遍一遍回荡在他心里,不断撕扯着他的体内,让他鲜血淋漓。
  白玉堂应该是微笑的,爱和他吵架的,被人欺负就立刻报复回去的……却不该在这里缠绵病榻,更不该因痛苦而惨叫出声!可结果为何却是这样?究竟是谁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罪魁祸首……
  八——贤——王!
  白玉堂的痛苦蒙蔽了展昭的理智,原本的顾虑、怀疑、犹豫都在愤怒中烟消云散,如今,展昭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件事……
  等展昭小心地给白玉堂穿好衣服,转身面对公孙策时,他的面容已经平静如常。
  “多谢公孙先生,”展昭平静地向公孙策躬身施礼,“您也很累了,不如就先行回去休息,玉堂这边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叫您。”
  公孙策觉得不太对劲,不管是展昭的表情、声音还是动作,都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对劲。但是一夜未睡又一直忙活到这时候,身体实在很累,脑袋里昏茫茫的,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便稀里糊涂地离开了展昭的房间。
  直到他躺到床上,几乎已陷入昏睡的时候才想起来,展昭,为何不曾向他请教救人的办法……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展昭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白玉堂苍白憔悴的面颊。
  “玉堂……”他俯下身,在白玉堂干裂的唇上印下一吻,“我一定会救你,不惜任何代价。”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让自己或者对方付出任何代价,绝对!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三更。
  八贤王府。
  八贤王躺在榻上,身体随意地软在上面,就好像被人抽掉了骨头似的。
  如果是他人如此,必然会有“这还哪里像皇亲国戚”的念头,但被他这么做出来,却奇异地让人有种协调的感觉,仿佛皇亲国戚们就该这样,若不这样反倒不正常了。
  他身边的侍卫或坐或站,手中皆是紧抚着自己的兵器,不敢有丝毫松懈。
  “兆源哪……”他好像有点头疼似的抚着自己的额,对在面前正襟危坐的侍卫道:“我不是都说过了,不需要这么多人……”
  “不行!”那侍卫右手紧握开山斧,面无表情地断然拒绝,“属下的职责便是守卫王爷的安全,绝不能有任何漏洞!”
  被称为“兆源”的侍卫名叫孙兆源,身穿侍卫服装,身材壮硕,说话铿锵有力,坐在那里也是非常端正,整个人就如他手中的开山斧般,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钢硬气势。
  面对他的气势,即使是八贤王也只得长叹了一声:“兆源啊兆源,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长了一副死脑子呢……”
  “谢王爷夸奖!”依然是凛然的气势。
  八贤王无语。
  门外传来破空之声,衣袂飘飞的声音由远至近,屋内所有人立时手中一紧,锵地一声就要拔剑出鞘。
  孙兆源抬起未握剑的手,止住了其他人的动作:“等一下!不是他们!”
  确实不是“他们”,来的只有一个人。
  “民女参见王爷千岁……”门外传来跪地的声音,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声音疲惫不堪。
  “是你啊,”八贤王一只手指支着额头,似乎很高兴,“你来得这么晚,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
  女子道:“王爷素来明察秋毫。”
  八贤王仿佛没有听到她近乎无礼的回答:“那很好,你回去吧,今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女子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动。
  “怎么?信不过本王?”
  “不……”女子的声音已近乎咬牙切齿,“王爷曾经答应民女的……”
  “哦——”八贤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说这个。本王已命人将他送至你处,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石板地与人的头颅发出咚地一声轻响,女子又带着破空之声迅迎飞走。
  “王爷……”等女子走远后,孙兆源梗着脖子硬生生地对八贤王道:“此事本不该闹这么大。”
  八贤王优雅地执起自己的茶碗,拨开茶叶抿了一口,“兆源,其实咱们都清楚啊,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的人根本就不是本王,而是另有其人……难道不是?”
  孙兆源以雷霆般的声音断然道:“自然不是!”
  八贤王手一抖,差点把茶水全扣到自己的身上。
  “……果然还是死脑筋……”八贤王自语。

台長: 水水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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