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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8 00:02:27| 人氣18,094|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不只150~我的半百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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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的百年孤寂的意象,漸漸在這幾年成了具象。

12年前母親罹癌而去,她的離去似乎抽離家中的炭火,空有竈沒炭火,沒炊煙。其實在她生病之前,家已經開始冷竈,那時千聞剛出生不久,她深陷賭場,對於產後的我,身體調理顧不上的,甚而自己阿嬤來探這外曾孫,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孤單與小娃兒奮戰,中餐尚未有著落。雖說如此,家裡因著這娃兒還是熱鬧的。

之後,陸續在家中添上了冷氣、洗衣機、液晶螢幕、電扇,現代電氣設備提升居家生活品質,迎來老哥的新婚。老哥的新婚,讓家中增添更多人氣,這熱鬧人聲並沒持續多久,蜜月期之後大嫂流連原生家庭,連同哥哥也晚歸,同時透漏不耐我的孩兒們。

家人的緣分,或許就在她每一次甩門離去或過門不入慢慢消磨而去,在弟弟滿歲不久後,我們終究搬離。爾後,喝完或未完的飲料瓶開始佔據客廳茶几;水槽裡的碗盤堆積,當我開啟水龍頭甚至驚動在那的孑孓;廚房流理臺功能已失效;而我記憶中最美的那一塊台北草皮,也早已不復當年我們得以赤腳行走樣。

父親對於兄嫂的作風偶有微詞,但基本上他本人也是不常在家,我們回老家有七八成的機率是撲個空,即便初二回娘家也僅有黑狗相伴。於是乎他在世時,我業已有了這種孤寂的感慨,似乎只消夏季的一陣熱風就可繾綣這房舍與這庭院。

回家的定義,漸漸地從番路遷移到自有的屋舍。

詎料6年前父親心肌梗塞突然辭世,對老家而言這不僅是釜底抽薪,更是抽走了火種源,沒有父親的監督與看管,庭院小花蔓澤蘭肆虐,芒草大花咸豐草比人高,屋內就更難入目,頹圮程度一日更勝一日。看著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書香,成了鄰人嘲諷的八卦,萬般感慨其實是笑話。

想說就這樣吧,出嫁的女性要謹守立場,人情不會站在道理那一邊

能少看一眼就少一分無奈。

誰知今年三月初老哥小中風的事件就像是一個頑童向著這屋窗丟了石塊,我才發現窗破事小,財務的缺口才是大麻煩。六月當台北的阿姨知道此事時,打電話來曉以大義,因為爸媽都走了,要我好好照顧這個哥哥這個血親。關懷是理所當然,但阿姨表姊妹們由來到嘉義只找老哥,甚少聞問,這般曉以大義對我而言,顯得鍾無艷般的諷刺。

七月初到家庭剪髮時,理髮師聊起我老哥的狀況,隨即問著:那妳身體還好嗎?

她比我們都看得清楚,我的母親父親都有高血壓膽固醇過高的病史,老哥小中風,無怪乎她多問了這一句。沒想到自己收到的關懷,竟是來自一個家庭理髮師,活了快半百,果真孤寂。

台長: 小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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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2022-07-20 14:58:42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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