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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3-09 10:38:52| 人氣369| 回應0 | 上一篇

奧斯卡新貴Kaczmar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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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新樂園》獲頒今年奧斯卡獎的最佳電影音樂獎,

但是你可能不認識得獎的作曲家卡茲馬瑞克(Jan.A.P Kaczmarek),他到底是何方新秀呢? 

以《尋找新樂園》獲得奧斯卡獎電影音樂獎的波蘭作曲家卡茲馬瑞克(Jan Andrzej Pawel Kaczmarek)的音樂天份,其實是早早就和電影結了緣,因為他的祖父Kazimierz Macinski早年就是默片時期經常在波蘭演奏電影音樂的小提琴家。

在波共頒布戒嚴令的那段時光裡,波蘭人都很苦悶,除了團結工聯外,還有很多地下集社活動,私下串連著反政府、爭民主、捍衛人權的主張,他則是埋首音樂創作做為抗議的方式之一,他曾經說過一句名言:「共產國家中,音樂是政府唯一無法查禁的作品,你要怎麼檢查音樂呢?( "In the Communist regime, music was the only thing that wasn't censored- how do you censor music?")」

卡茲馬瑞克是波蘭人,今年才五十二歲,和以《藍色情挑》享譽全球的波蘭作曲家普瑞斯納(Zbigniew Preisner)算是同輩的作曲家(普瑞斯納今年五十歲),只因普瑞斯納一直替歐洲電影配樂,卡茲馬瑞克則是早早轉進了好萊塢,知名度因而更加張顯。

卡茲馬瑞克受的是律師教育,青年時期的人生美夢就是將來做個周遊國際的外交官,有一次他意外地參加了前衛劇場導演Jerzy Grotowski 舉辦的劇場工作坊,實地接觸了音樂和劇場的互動結合後,深深被劇場音樂可以無拘無束、自由發揮的創作空間給吸引了,立刻放棄了外交官的人生願景,投奔藝術繆思的殿堂。他先在創作主題都帶有強烈政治色彩的地下劇場Osmego Dnia Theatre擔任配樂工程,同時還自己組織了一個第八天的樂團(The Orchestra of the Eighth Day),這段時期的經歷讓他悟出了自己的生命精義:「演奏和作曲對我而言就像是宗教,最後則成了專業。」

波蘭藝術家的際遇深受政治影響,普瑞斯納和奇士勞斯基都是在波蘭共黨體制下找到人性的共同基礎,溫暖了所有孤寂的心靈;卡茲馬瑞克則是在1982年率領「第八天樂團」到美國巡迴演出時,遇上波蘭政府頒布戒嚴令,嚴峻的政治現實讓他就留在美國灌錄了第一張唱片《結束之音(Music For The End)》,結交了不少美國音樂界的好友。波蘭的政治風潮帶給很多人苦難折磨,但在七年後一切煙消雲散,回到故鄉後的卡茲馬瑞克從1989年開始替電影配樂,也替好萊塢電影創造了許多動聽的電影音樂,代表作品包括《全蝕狂愛(Total Eclipse")》、《愛欲癡狂(Bliss)》、《神蹟奇緣(The Third Miracle)》、《驅魔人(Lost Souls)》、《暴君焚城錄(Quo Vadis)》及《出軌(Unfaithful)》。

台灣觀眾最熟悉的應當就是《出軌》開頭急風亂吹的那場關鍵戲,強風狂吹,通常是音效設計師最好發揮的場合,作曲家要和風聲抗衡,還要表現電影的主題氣氛,卡茲馬瑞克成功示範了一次走鋼索的音樂表現,你很難忘懷女主角黛恩.蓮恩在狂風中先是心慌意亂,後來又能摸索到自己肢體座標的那股音樂力量。

談到電影音樂創作,他強烈認為電影音樂都應該是針對電影需要而去新創的音樂,基於這個理念,音樂的擺放前提當然要比歌曲更先更重要,特別是好萊塢許多製片人的音樂考量都拚命加一些流行音樂,好增加電影原聲帶的銷售商機,卻忘了電影音樂可以把劇情做畫龍點睛地飛舞提昇了。

在這樣的心情上來做電影配樂,他其實很堅持自己的創意,他曾經比較好萊塢和歐洲電影的不同作業方式,他說歐洲導演都習慣給作曲家極大空間,但是好萊塢卻強調音樂一定要緊緊貼著電影,深怕觀眾聽不見,不時就違背了「五音令人耳聾」的基本美學。

在過去的合作經驗中,波蘭女導演安潔莉卡.賀蘭德是他最佩服的導演,平常她充份授權,但是音樂出爐後,她也很有主見,只是她很少隨心所欲亂發議論,總是能針對音樂旋律和影片節奏常能提供有效意見,卡茲馬瑞克說:「彼此觀念不同,認真討論是必要的,最怕的是遇上了什麼都不懂的導演,那就沒有好下場了。」他期待的是合作夥伴都能有開放的心靈,可以聽進不同的建議,當然,他最大的成就則在於不但堅持成功,最後又能証明自己的想法和堅持的是正確的。

抗爭年代,他開發了自己的音樂天份,但是機會來臨時絕不放過,則是他得以出人頭地的關鍵所在。

有一天人在華沙的他接到一通電話,表示《尋找新樂園》的製片班底聽過他的音樂,導演Marc Forster更喜歡他替《全蝕狂愛》及《出軌》所寫的電影音樂,有意思要找他來替電影配樂,但是事情還沒最後確定,一方面是其他作曲家也在爭取機會,另一方面則是有人擔心他過去的作品太黑暗,不適合《尋找新樂園》這種充滿天真童趣,節奏輕快的電影,但是卡茲馬瑞克做人很積極,又很鍾愛「彼得潘」的童話故事,於是他就自行挽起袖子,寫下一首融合了自己童年時光和淘氣頑皮性格的三分鐘曲子,同時找了波蘭的管弦樂團和兒童合唱團錄出這首三分鐘的音樂,就直接寄給電影公司,用現成的作品告訴製片:「我是最合適的作曲家!」他就這樣接下了《尋找新樂園》的配樂工作。

巧的是這首音樂後來並沒有用在《尋找新樂園》中,主要是因為音樂的概念已經充份飽滿,很難再做其他的發展,他只是用一首曲子來展示自己的音樂才華,等到接下電影配樂工作後,他必需另起爐灶來創作新曲。

「彼得潘」是標準的英國文化產品,卡茲馬瑞克從小並沒有聽過「彼得潘」的童話,波蘭文化中也沒有這種害怕長大、世故與衰老,因而拒絕長大的幻想冒險世界,「彼得潘」的世界對於卡茲馬瑞克而是一場充滿異國情調的探險,再加上《尋找新樂園》中的兒童幻想拍得燦爛多姿,他一看就著了迷,靈感就源源不斷而來。

在好萊塢工作過的人都知道,劇本歸劇本,電影歸電影,在劇本上找創作靈感,有時候像是緣本求魚,因為最後導演交出的電影對多數工作夥伴而言都可能是個大驚奇。由於好萊塢的製片人為求穩妥可靠,對音樂的要求幾乎都是一個方向,要有史詩感,要氣勢華麗,但是卡茲馬瑞克最不喜歡一成不變,求新求變才是他的終極渴盼,尋找能和電影精神相匹配的音樂語言,尋找能夠表現劇中人多愁善感又極其細膩的心思變化的音符,以及電影主角夾纏難分的母子關係、朋友關係和情人關係的旋律就成為他創作時的最大考量,「要繽紛,要有活力,但是不能太雄壯!因為太雄壯就毀了全片的氣質了!」就是他念茲在茲的創作主軸。

卡茲馬瑞克把《尋找新樂園》的音樂界定為兩大類型,一類是想像冒險,一類則是人物的情感關係,這兩類風格其實是相互矛盾的,拿捏不夠精準,就像大雜膾一樣,不忍卒聽。

創作冒險樂章時,他大量使用了以法國號為主的銅管樂器、再配上笛子、手風琴、曼陀鈴和鼓,打造了曲折多變的浪漫情懷;情感關係的樂章則由鋼琴挑大梁,再搭配木管樂器,表現出幽微細致的感情,其中主奏鋼琴師Leszek Mozdzer更是關鍵人物,他們從《出軌》就開始合作,到了《尋找新樂園》時默契更濃了,加上電影公司一直要求他替電影創造一首主題歌曲,但是卡茲馬瑞克一直抗拒不從,認為劇情終了前如果硬加一首歌,並不能表現出劇中人物的微妙情感,最後製片人採用了卡茲馬瑞克的建議,就請Leszek Mozdzer根據電影的主題旋律來彈一首鋼琴獨奏曲,因而成就了大家在觀賞《尋找新樂園》時,最清麗動人的聽覺享受了!

卡茲馬瑞克(Jan.A.P Kaczmarek)上台領奧斯卡獎的謝詞是這樣說的:「Musicians usually forgotten. But extraordinary people who made music alive. And without them, the best music just doesn't exist.」我試翻譯如下:「音樂家經常被人遺忘,但是特別的人就能讓音樂鮮活起來,沒有他們,最好的音樂就不能存在。」乍聽之下,這幾句話有點老生長談,可是只要你是研究電影音樂的人,你一定會明白,他說的其實是多數電影音樂工作者的心聲。

《尋找新樂園》的音樂內容其實就是他一再堅持,一再說服製片,同時也在導演的支持下才能如願發揮的產品,對照他上台所講的話,那種語重心長,那種苦盡甘來的滋味,其實就是一堂很好的電影音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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