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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個星期我開始了博士班的課程。
在抵達馬德里兩個半月之後。

星期一那天開始上課。一開始就覺得很難！
說實在，老師的內容有大半都聽不懂，畢竟上課跟日常生活
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用語也差的很多。最糟糕的是，
因為有點抓不到頭緒，連筆記都作不起來，（其實都是課程簡介）
看到其他人都在振筆疾書猛寫，壓力就很大。
不過老師很好，很鼓勵我這個東方來的學生，
大概是他知道東方學生要適應他們的課程不是這麼容易吧！
不過那天的挫折感還是很大；還記得那天一下課，
除了老師很親切走過來跟我握手打招呼問候（真是受寵若驚）
以及回答了一位當翻譯的同學有關台灣˙香港與中國的關係，
（那位同學把台灣當成香港，以為台灣也已經「回歸」中國了）
披星戴月，我飛快地走到公車站搭車，心裡只想著趕快回家，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朝市區以時速一百奔馳，彷彿就像要帶著我
這個上完課一頭霧水，壓力又大，又覺得慚愧的人快點離開那現場，
下了公車換地鐵，又彷彿是要趕快去找個地洞躲起來。
那真是個難忘的一天，連風吹來都覺得特別凜冽。
比較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堂課十二個學生當中，
就有七個不是西班牙本國學生，但是除了一位捷克籍（是個美女）
以及一位法國屬地來的黑黑的女生之外，其他也都是拉美西語系國家來的，
亞洲人又只有我一個，當然，我也是那堂課裡面最會有語言問題的。

星期二的課感覺就比較好一些，
只有九個學生，感覺很像是在過去拉研所上外國老師的課，
外國學生四個，當然我又是唯一非西語系國家來的。
有兩三位在前一天就已經見過面，大家也會相互閒聊問候，
氣氛也不像第一天來得冰冷。
老師比較年輕，對於許多國際問題都有所了解，
做起介紹來也顯得面面俱到。

星期三的課上完，就讓我比較有成就感了。
除了內容很清楚，參考書目中還有幾本我寫論文時都已讀過，
筆記也能掌握大約四成，講課內容則大約能掌握六成，
那位老師習慣會用同義詞重複同一理論概念或名詞，
而且會重複解釋，聽起來清楚許多，而且條列清楚，內容很容易掌握。
只是老師講話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得連本國同學都嫌快）
雖然耳朵聽懂了，但兩手還要馬上做起筆記，常常都會來不及。
原本不休息的課程中間臨時多了五分鐘下課，利用時間也開始與同學閒聊，
上課的同學約莫有二十個，算是很多人了；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
忽然間我還成為大家討論時的中心人物；大家閒聊的話題，
從我上課適應˙註冊選課心得交換˙兩岸關係，
到中國「三個和尚沒水喝」的諺語，東聊西扯，還覺得有一點點忙碌。

隨著三天的課程過去，也代表我已度過了第一周的博士班課程，
回想起來，實在是五味雜陳的感覺。
看著每堂課開出來洋洋灑灑的書目，我知道我前面還有許多硬仗要打。


馬德里人
Madrid, 23-XI-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