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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02 10:35:40| 人氣14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然而,生命若輕為何亦難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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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重在於它的不斷輪迴,永劫回歸,反覆的過程像是重複壓製的版模將生命塑形。「生命」在英文是being,在法文是l’être,都是動詞的轉換形式,是「存在」的換言之,因此,生命之重是希臘悲劇中的神諭,是先於本質的存在。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裡,昆德拉開篇之首所欲消抹的,是生命中和「命運」(destiny/destin)幾多混淆的模糊疆域,企圖定界的,是生命裡我之為我而與眾不同的「生活」(life/vie)片段,因為命運帶著太多神話色彩,身而為人所能掌握的太少,而命運想要涵括的太多;生活則是生命的實質體現,本質和存在無論經過多少哲思辨証,最後唯有兩者互為表裡,就像生命輕重的課題也只能透過特麗莎托馬斯四人來呈現一樣。

神話時代,一切圍繞著「預言」運轉,預言是守在生命命運和生活交會的三叉口那隻沙芬克斯,然而隨著時間移近,神性和人性的沙漏遭到翻轉,神旨和神話人物的不可逆關係進入了隱喻的轉換閥後,以「寓言」的形式繼續向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著的人們輸出,預言沒有接受與否的自由,預言只能完成;寓言則有相不相信的差別,小說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相信著的寓言,並用其一生與之共舞。因此,薛西弗斯繼續無可選擇地待在神話的世界裡,代替人類毫無止息地推著隨坡滾落的石頭,向上無所倚賴只能獨力完成,向下則又勢出必然無可轉圜,是那一道斜坡決定了薛西弗斯的一生。托馬斯的斜坡是他史詩性的愛情追求,特麗莎的斜坡是逃離母親由美自醜的不斷墜落,薩賓娜的斜坡是對「真」的追求,在藝術中,在愛情裡。

然而,生命若輕為何亦難承受?在《小說的藝術》裡,昆德拉提及『每一部小說,不管願不願意,它都要提供一個答案給這個問題:什麼是人的存在?它的詩意又在哪裡?』對特麗莎而言,生命的重是那些以不同內容卻是相同形式的夢,是那股出現在托馬斯髮絲的女人下體味,每天每天反覆縈繞,然而生命單向行駛的輕卻迫使特麗莎只得繼續向前,那麼輕重之間,該如何繼續前行?一次次往返於蘇黎世和布拉格之間的遷徙,特麗莎在星光閃爍般的隱喻中找到生命的動力,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貝多芬的四重奏、黃色的公園長椅、索弗克里斯的《伊底帕斯王》、卡列寧…。對昆德拉而言,隱喻來自對真理追求的荒謬缺口,小說將隱喻蒐集,以想像調色,用幽默著筆,因此,生命或輕或重決定於是否勇於對想像力放手,如同卡爾維諾要我們騎乘的空桶。

個人生命的輕是只有一回的輕,無法迴轉的輕,但生命的重卻仍舊雙重的重—個人既是整體世界的延續,就像特麗莎的生命不過是他母親生命的延伸,像撞球,球的運動軌跡是打撞球的人手臂動作的延伸(在《金鎖記》裡長安也是曹七巧那一個,美麗的,蒼涼的手勢的延續),又有無數小小反覆壓在意欲飛翔的生命之上。也許,就把生命當成一首曲子,看似由頭自尾一次奏完的樂章裡,音符是整體世界的大重複,而副歌則是個人生命裡的反覆吟唱,經過演奏的樂曲就是活過的生命,俯臥在五線譜裡的旋律千篇一律,就如同描繪在文本中的人物性格、思想,只有透過閱讀,方能鮮活。閱讀,將人物由平躺在紙板裡的紙娃娃小心拔起,從平面走致立體。

台長: 是狗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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