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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11 14:35:37| 人氣3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白 夜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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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土御門小路的陰陽師宅邸。

在宅邸裡面,住著當今最負盛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

現在,這個陰陽師正在他家中對著庭院的窄廊上,與他的好友源博雅,一起面對一隻妖怪。

這隻妖怪,叫做白夜。

今晚的月亮,雖然已經不能算是滿月了,但是還是相當明亮。

只是,並不能讓今晚的夜色,稱得上是,白夜。

白夜他看似悠閒的在庭院中漫步。夜間的庭院,當中叢生的花草其實並不能看得清楚,可是卻能以濃郁的香味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夜晚也正是露水生出的時刻,雖然如此,漫步在其中的白夜衣襬卻完全沒有浸濕的現象。

白夜邊走邊開口:「晴明大人,你今天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嘛。」

「那只是為了迎接您的到來而已,白夜大人。」晴明優雅的回答,「要不要上來廊上一起喝個通宵呢?」

「謝謝你的邀請,可是不用了。我在這裡就好。」

「是嗎。」

「嗯。」

緊接著白夜尚未消失的聲音,晴明就問:「那麼白夜大人,您來,有些什麼事想說嗎?」

「你有什麼事情想問嗎?」白夜也回答了一個問句。

「看來是要我先說吧。」晴明苦笑,「好吧,先跟您道個歉,白夜大人。今天加在這宅邸的措施,的確多了點,因為我想試試看我今晚能不能察覺到你的到來。」

「啊……」博雅突然發出聲音,「所以,晴明,這就是你剛剛說的做準備?」

「嗯。」晴明還是一臉苦笑的回答:「不過似乎沒什麼效果,我本來以為白夜大人靠近的時候我就會知道了,想不到我察覺時他就已經在庭院裡了。」

「晴明大人,你也別失望。」白夜仍然是那副令人著迷得想弄清楚的表情說:「通常滿月的前後幾天,我的力量是最強的時候。況且,今天我們彼此都不具惡意,所以你的措施才會顯得沒有效果的。」

「謝謝您的安慰,白夜大人。」晴明只能苦笑。

「那麼,就只有這問題而已嗎?」白夜像是根本就不在意有什麼問題,而只在意有沒有問題似的催著問。

「有。」這回,是博雅搭腔:「你是什麼妖怪啊?雖然我不太懂,可是妖怪應該也有分別吧?」

「嗯?這問題真尖銳呢,博雅大人。」白夜斂起表情,正色道:「我呢,是屬於夜晚的妖怪。雖然說妖怪的來源是天地精氣,但我的構成大部分都是來自月亮與夜的氣。其他的,就不能再多說了。」

「我大概知道你是什麼喔。」晴明說。

「是吧,我想你也該知道。」白夜回答。

「是什麼?」博雅還是一臉迷糊,不過,這兩個人卻都只是微笑著不說話。

博雅見狀,賭氣的拿起酒壺與杯,自顧自的喝起悶酒來了。


在小綠替換了好幾壺酒之後,博雅才吐出微醺的氣息:「白夜大人,你今天有什麼事要說吧。」這並不是個問句。聽到這句話,白夜也點點頭,說:「是該老實告訴你們。其實會想來拜訪,也是看看陰陽師之力能不能幫上忙……」

「什麼事呢?」晴明問。

「說來或許好笑,其實我是想問問看,陰陽師能不能讓我見到太陽。」

「太陽?」

「嗯。清晨初生的朝陽。」

「白夜大人,屬於夜的妖怪不能見到太陽,這是自然之理。」

「我知道。可是我希望能看到。」

「有什麼特別原因嗎?」

「……」沉默。

「白夜大人。」

「……好吧。」白夜嘆了口氣,直接在庭院中坐了下來。仔細一看,他是坐在草叢的尖端之上,安穩且舒適的端坐著。

「是因為羽曳野。」白夜吐出一個名字。

「羽曳野?」

「他是大和某地的山之精。或者也可說是山神,只是沒被你們命名……」

「嗯、嗯。」

「我,愛上他了。」

「什麼?」吃了一驚大聲叫喊出的,是博雅。「你……妖物跟妖物之間,也能有戀情存在嗎?」

「太狹隘囉,博雅大人。若說名稱只是一種束縛,那總會有不被束縛的對象在。本來就與你是不同存在了,你為何還用你被束縛住的眼睛看我?」

「晴、晴明……」博雅面紅耳赤的向晴明尋求協助。

「白夜大人說的是事實……」

晴明看著博雅,以一種悲哀的眼神。這眼神讓博雅憋住話語。

「那麼白夜大人,是羽曳野大人請你去看朝陽嗎?」晴明問道。

「算是吧。」白夜臉上漸漸浮出一種笑容,這個笑容,跟他之前含著悲傷的笑容不同;也不同於開心於博雅單純時的笑容。這個笑容,真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幸福吧。

「嗯,這真是難題……」晴明皺眉。然後,他說:「白夜大人,你能夠說說你們之間嗎?我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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