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過程？
如果你是這麼問我。
顯然你想先知道結局，結局是我跟他分手了，在我跟他交往了五年又八個月，通常我喜歡用六年來代稱，因為聽起來這場戀愛比較不輕率，人們總愛用時間去界定愛的深度。
過程……除了相愛還是相愛，我跟他找不到不相愛的任何原因。
既然相愛為什麼分手？
老實說，我不知道。盡管分手是我提的，而他答應的如此輕易。
「所以妳和他還愛著彼此？」你問。
「嚴格說來，如果我跟他交往六年，那我還有四個月才單身，而那四個月現在也只過了兩個月。」我迴避你的問題。
「那這四個月妳打算做什麼？療傷？」
我不語。與其療傷，我要做的是遺忘。而療傷？我相信當愛上一個人，身上的某一部分必定會給了對方，無論哪一部分，靈魂、心、愛或其他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而那一部分是永遠不可能要得回來，所以根本沒有可以治癒的地方，何來的療傷？
「我得改變妳不時走神的習慣。」你笑又或許沒有，因為笑意只停留在嘴角，沒有蔓延至眼底。
「改變？」我的語氣很平靜，但似乎藏著一點點尖銳。
「我不介意妳走神，但妳走神的時候我希望妳想的人是我。」
「你如何知道我想的是不是你？」我輕蔑的笑了。
「妳回神看著我的時候，妳是否心虛就知道了。」
我跟你沉默了半晌。
「你交過女朋友，或者愛過誰嗎？」
「我交過女朋友，但我沒愛過誰。」你停頓了大約兩秒，「在遇見妳以前沒愛過。」
「但遇見我之後卻交過女朋友？」
你很有魅力的笑了，可惜的是你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向來只會對她們說喜歡。」你牽起我的手靠向你的唇邊，「愛是留給妳的。」你落下一吻。
「你犯了兩個錯。」
你饒有興致的露出疑惑的表情，等著我的解釋。
「第一，你不該告訴我你有多少的紅粉知己，呃……或前女友。」我聳聳肩，紅粉知己或前女友大概沒有人在意之間的差別，起碼現在我和你不會，「第二，你不該勾引非單身的我。」
你大笑了兩聲，「勾引？我喜歡這個詞。」
「妳說的第一點，我想我的重點是我對你誠實，而第二點……老實說我不介意橫刀奪愛，而且事實上妳是單身沒錯。」
「你今天的問題到底是要搞清楚我的上一段感情，還是說服我跟你在一起？」我不否認我有點不耐煩，因為只要我稍不注意，話題就會被你繞去我不想去的地方。
「我可以說出十個妳不能跟我在一起的原因，但我更能說出上百個妳要跟我在一起的理由。」他眨了眨右眼，逃避問題不是我的專利。
「不能再給我兩個月嗎？」
「是妳說愛的深度不能用時間衡量，所以我相信時間根本不是重點。」你的表情有點嚴肅，眼睛直直的望進我的，「再兩個月，也不會為妳愛過他這件事，打造更有力的證據，這不是背叛，妳跟他分手就是分手了。」
我跟他分手不是為了你。我跟你清楚，但他不一定……好吧，我早該注意到，是「我」跟「你」，第三個人早就不重要了。
「我們相遇的那天，我就確信我們會在一起。」你的眼神無比堅定。
我很想問，我們的結局是什麼？你不曾想過我們會分手，而你將成為下一個「他」嗎？
但我沒問。因為如果一開始問我問題的人是我自己，那我肯定會先問過程而非結局。
我相信你也只是關心我和別人的結局，好讓你可以開始和我有過程。
最重要的一點。
我喜歡你口中說的，我們。
不是任何你、任何他、任何我，是我們。
我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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