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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05 10:29:37| 人氣9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去年七個月前。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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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地,我在黑夜中醒來,我迷濛地張開雙眼,四周只感覺到細微的聲響與恍惚色塊。還記得稍早之前在我頭裡那顆翻騰不休的腦袋快被所有突然聚集的嘈雜給敲擊出來,它們像是鰍蛇般不斷搜尋著我身上任何一處洞口,貪婪地往裡內鑽去,死命地鑽,伺機給予我的頭部一記重擊,好讓我順勢地往枕頭裡內鑽去,死命地埋,然後沉沉昏睡。

再一次,我在黑暗中醒來。距離之前意識漸失的那一瞬間大概有四個小時之久,我不知道在這之前那些突來的嘈雜是怎麼一回事,由於這份疑惑所招來的失落感,使得我必須靜躺在床上花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讓自己的視焦能勉強地置落在我視域裡的某些東西上面。我終於猜想到了眼前那具影子可能會是什麼,是一張貼在書桌前的海報,我懷念羅伯特還在紐卡塞爾的時候。雖然現在仍是黑夜,但我想我得到了一些關於白天該往那去的提示,想要踢球,大聲喧嚷,找個地方好好累自己一場。

我能感覺到衣服緊緊地貼著我的身體,感覺到面頰受著氣流將我的頭髮一起往後拉起,風真的很大。現在我只能想到用力將皮球盡量地送進門裡,能多遠就多遠,但踢球不全靠蠻力,我還能記得什麼樣的感覺才是踢出好的旋球的方法。我聽到磅!一聲沉悶巨響,我感覺到右腳踩的位置是正確的,軸腳腳踝扭的角度是正確的,左邊那隻擺動的腳能感覺到足夠的空間,所有的身體正倏地下沉,將全身的力量集中並完完整整地沿著繃實的腳背灌進球裡。喔!喔!我感覺到球離開了,感覺它飄起來了,在空中飄著,在空中旋著,確實是堅毅不二地衝向門裡的目標,右邊的上角。我能感覺到逆著風的皮球正迅速地減緩速度,皮球刷著空氣能感受到那股振動,我的腳持續地將我整個人往右方拉走,我的身子傾斜了,歪了,但我不感到詫異,因為球轉了,旋了,它跟著我的左腳我的身體一起向下向右旋落。正是我所沉迷。

再一次,我在黑暗中醒來。時間到底過了多久?為何四周仍是黑暗?我能聽到空氣中流竄著一些聲響,瞥見隱約閃過的一些色塊,但這些都像是永遠不屬於我,我只能聽著看著,然後又堅執地守持著環繞四周的黑暗。如果我這個人再也無法與我的四周接連,無法發生關係,那我就真是在完全的黑暗之中,但我還能聽見聲響,瞥見色塊,所以我要緊緊把握,死命地抓著。

球果然向下旋了,我也順勢往右倒去,我知道這腳出去之後就不再有重新一次的機會了。但我相信對於這腳我必能感到驕傲,我將會看見一旁人們詫異的表情,守門員急促的呼吸,球網巨大的震動,以及支持者欣喜若狂的歡呼,是嗎?是嗎?我正在倒向草地,眼前模糊了,我沒能看見皮球最後是怎麼,它旋出門外了?擦著立柱滑門而過?撞上門眉發出匡當巨響?怎麼了怎麼了?我正倒向草地。


台長: 木村倒頭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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