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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08 00:20:40| 人氣6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灼灼其華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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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小的時候我記憶中根本沒她，小一時雖住在一起，也僅有短短一年，直到我小五那年走投無路又再度投靠她。那時候她是北市公車的車掌小姐，與她的司機發生婚外情，雖然她聲稱不知道對方有家室，但我覺得被愛情沖昏頭的她，渴望溫暖懷抱又投錯方向，已經是錯，卻偏偏又產下一女孩。

我們暱稱這個小可愛叫恬恬，可愛的恬恬沒能跟生母有多少緣分，被男方抱回自家扶養，元配當了恬恬的娘，我們從此不知道恬恬的下落，她也絕口不再提這件事。
　　
小六時，只有我與她兩人同住一起，相依為命。也許是為了扶養我，她下海伴舞，有一次，她打扮得非常漂亮，連身的黑色絨質短裙，稱出她的細腰與長腿，水鑽的髮飾加上同款耳環，夜市買來的首飾卻高貴的不落俗氣。她高興的跟我說，今天客人中有一位是某某牙膏的小開來捧場，她說，那位小開非常喜歡她，當她從他的福特天王星下車時，「好多人都一直看著我」，她驕傲的不得了，眼裡閃著喜悅的光芒。

後來，不知道是身分懸殊還是男人的逢場作戲，我沒看見她在提起這位「小開先生」，也許她有悲傷也許沒有，彼時我還小，不懂得正直青春年華的她，把世間冷暖藏在哪裡。
　　
她在我時十七歲時結婚，母親沒有祝福她，反而破口大罵，預言這段婚姻沒好結局，好下場，母親不幸言中。「姊夫」除了長得挺帥，其他盡是缺點，好賭好酒好色，敗光所有家產之後，長女出生，隔兩年，次子秩秩出生。這是一生的悲劇開始，對誰都是。

我二十歲，高中畢業又投靠她住在蘆洲，秩秩剛出生，可愛極了，但是這小孩怪怪的，我們姊妹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直到有一天，她抱著秩秩很晚回來，臉上有一種大難過後的滄桑，她說，醫生宣告秩秩是「重度腦性麻痺」，智力受損又不能走不能站不能自行進食不能自理大小便，終身……，誰知道終身有多久呢？我們甚至不知道明天在哪裡，她抱著小孩從中山北路的馬偕醫院走回蘆洲，這樣的路途算遙遠嗎？沉重得我們誰都無力分擔。

有好消息與壞消息，好消息是，她先生再也不能把她打到腦震盪了，壞消息時，她離婚了，代價是給對方十萬元，也許這要算好消息。

我要檢舉
台長： 冊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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