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球飛走了 第一次的悸動 以及 最後一次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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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電梯裡的殘影

2004年3月21日星期天 我跟朋友依舊約在吉祥見面 也不是約在吉祥 是去吉祥找人就對了

反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那間撞球場裡 我也不特愛撞球 就只是跟朋友一起去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那邊的氣氛 今天我不是來當啦啦隊的 我是有對手的 對象就是流汗先生

根本就沒有什麼勝負的問題 我幾乎就坐在旁邊 欣賞他迷人的球技

很快的 我和流汗的球局結束了 我就又陷入兩難 我到底現在要去哪裡當啦啦隊呢

每次總有幾個人特別拖 比數總是很接近 不到最後一刻 還真的不知道誰勝誰負

這種劇碼幾乎每天都被強迫看個一兩遍 當所有人都結束的時候呢

就是吃飯時間了 根據大家的資金情況下 在決定當天要吃什麼東西

沒錯 這陣子 我就只能吃滷肉飯 我欠流汗錢還沒有還清 我現在的身分

還是甲級貧民 每天靠著三個頻果麵包滿足一天的維他命C

一群人吃完飯 討論現在要去哪 竟然還有人說撞球 他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跟撞球有仇嗎 還是因為陳純甄欠下一筆債務 想要用撞球替她贖身呢

我的天呀 更沒有想到的是 還幾乎所有人都贊同這個提議 這群年輕人怎麼會這樣糜爛呢

迫於無奈的我 看到了撞球桌 就想吐 畢竟我今天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個下午了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我一看 原來是書瑋打給我的 我開心的接起他的電話

書瑋問我說 你在哪裡呀? 現在有空嗎 我想都不想的說:有空呀

書瑋跟我表示 他跟小吟在循環站 我馬上跟流汗他們說 先閃了 我去找書瑋

一方面我擺脫了可怕的撞球桌 一方面又可以馬上看到書瑋 天助我也

我永遠記得那天是個雨天 我和書瑋還有小吟走在基隆的街頭上

他們倆個走在我前方 我看見書瑋手上還拿著幾本書 他們可能是剛剛從圖書館出來吧

我和書瑋先目送了小吟搭上公車 之後我們兩個往火車站走去

我們如同往常一般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 在基隆火車站等待往台北發車的電車

等了一會我們坐上了電車 此時我們兩個都安靜了 其實我對這樣子的安靜 也習慣了

電車剛過八堵站不久的時候 書瑋說話了 書瑋跟我說 我們分手吧

我完完全全沒有辦法反應來 此時環繞著我的是一股沒有限度的安靜 耳邊依舊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當下的我 心情竟然是平穩的 雖然以前就有模擬過我和書瑋分手的話 我的心情

不過那畢竟是模擬的 我固做鎮定問他:為什麼 但是我聽不見他的回答

我耳邊還是環繞著 我們分手吧 接下來一路上 我們就在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我依然陪他走回家 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被割一下 假如我們分手了 我就在也不能陪你回家了

此時我的心情不能用難過描寫 用虛無可能會洽當一些 這條路是那樣的熟悉

但是卻又讓我感覺到陌生 看著走在我前方撐著傘的書瑋 今天我就要跟這個女孩子分手了

這個女孩是我最喜歡的女生 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 只能一直看著他往前走 往前走

假如我今天沒有挽留你 我會恨透我自己 書瑋開了門 頭低低跟我說了再見 準備要把門關起來

我馬上把門推住 跟書瑋說:我可以不答應嗎 書瑋用力的把門關上 上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起來的剎那 我看見書瑋蹲了下來 感覺像是在哭泣 之後書瑋就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無力般的坐在書瑋家樓下 腦袋裡都是你當時候哭泣的模樣 你剛剛的眼淚 是不是為了我

我喜歡你沒有錯 但是我沒有喜歡到還可以笑笑的跟你說再見 我沒有辦法在去安慰你

我不能在為了你做任何事情了 當時的我 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 當初我模擬分手的話

我應該是哭到停不下來呀 為什麼現在 我一滴眼淚都沒有呢 或許我現在哭出來 我會好受一些

我慢慢的爬起來 往五堵車站走 我的大腦已經失去作用了 一切都是讓身體操控

我買了往瑞芳的火車票 眼睛看著這張車票 這是不是就是我和書瑋的最後一次的車票呢

我一個人坐在月台上 沒有任何的心情去看四周的景色 心裡什麼都沒想 只是一直盯著這張火車票

電車的聲音來了 我緩緩進了電車 選擇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頭靠著牆壁 靜靜的聽著電車的行徑聲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 我已經到了三坑站了 原來我搭錯了車 這次我第一次搭錯車

心裡還開了自己玩笑 你怎麼會這樣笨呀 還搭錯車了 難怪書瑋會提分手

我在三坑站下了車 因為這裡人少 我想我現在需要安靜吧

我八點多搭上了五堵出發的電車回瑞芳 我最後還是搭著那一班十點零五分的電車

以前我送書瑋下班的時候 假如時間夠早的話 我都可以搭上那台電車回家

不過那已經過去了 我在也不可能再搭這一班電車了

回到家裡 為了不讓家裡面的人 覺得我怪怪的 我還特地坐在客廳陪我媽媽聊一下天

當下我才知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子跟他們聊天了

每一天晚上 我都是十一點十二點才回家 一回到家裡 我就又在電腦前待命

我跟媽媽聊了幾句話以後 我回到房間 還是把電腦打開 好像在期待些什麼

或許等等書瑋就會上線 跟我說 這一切都是開玩笑的 我們根本沒有分手

結果你還是沒有上線 這一切是真的 我們真的分手了 我不能在陪你了

我進去了浴室 用著冷水沖洗我的身體 希望可以讓我醒醒

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沒有哭 蓮蓬頭的冷水一直打在我的臉上

那天很冷 水也很冷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冷了 你跟我說分手那時候

我的心早就被冰封了起來 我一直在床上翻著看過的漫畫 似乎想找一點讓我開心的動力

一本兩本三本四本五本六本七本八本 我忘記我到底看了幾本 我才睡著

身體雖然跟我反抗 我知道自己需要休息 但是我闔上眼

就是你的畫面 就是你硬把門關起來的畫面 就是你在電梯裡哭泣的畫面

跟你分手的那個禮拜 我每個晚上都是如此的渡過 一直看漫畫 一直看漫畫

一直看到自己無意識的睡去







原來難過到頂端的時候 是一種空無一物的感覺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禮拜 我把整個書櫃的書 都翻了一遍

卻沒有辦法在我的心裡出現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