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加德滿都→帕蘇帕堤拿寺(Pashupatinath)
在加德滿都谷地,外國人在其間活動,主要倚賴計程車,雖然旅遊書上都說,外國旅客有權要求跳表計費,但當地還是以喊價為主,主要是因為外地人都是用美金付帳的,三五塊錢,就比跳表一天能賺的還多。
由於下午四點要前往波卡拉,所以白天的行程相當緊湊:我們打算在這段時間之內遊畢谷地內三大名寺--帕蘇帕堤拿寺、博拿佛塔(Bodnath)與蘇瓦揚布拿佛塔(Swayambhunath)。我們六個人叫了兩輛計程車全程接送。
尼泊爾的貝格馬堤河(Bagmati),因為水流匯入恆河,被當地的印度教徒視為聖河,他們在此河淨身,以河水洗衣,在河畔燒屍。
帕蘇帕堤拿寺建於貝格馬堤河河畔,是座典型的印度教寺廟,在這兒可以看到印度教種種特殊行止,像是非印度教徒不能進入寺廟(吃牛肉者不能進入寺廟),蒂卡祈福,燒屍儀式,等等,等等。
進入帕蘇帕堤拿寺的小路上,全是販售印度式念珠、花串及蒂卡的小攤子。素白花串飄香,蒂卡五顏六色,要不是街角正放置一具覆上白布的屍首,我們幾乎忘了帕蘇帕堤拿寺是一個與死亡相聯的地方。
美麗的下坡道就這樣結束於石橋的開端。橋下便是貝格馬堤河。貝格馬堤河並不美麗,狹窄的渠道,黑色的河水,水上漂浮藻類大量死亡後特有的灰色泡沬,徐徐微風夾有水溝陰濕腐臭的氣味。橋的右方有婦人取河水洗衣,而橋的左方--帕蘇帕堤拿寺正前方--正在開始燒屍的儀式。這一切看在眼裡,我不禁感到悲傷,原來生命是如此的苦,苦到人們冀望黝黑污泥之下有天堂,相信細小渾濁的河水可以引領亡靈進入美好的世界。
石橋的那頭是座山坡。我們坐在山坡上,沉默地看著對岸頌經,撒花,焚屍。橋的另一側傳來陣陣哭聲,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詢問之下才知道另一側也是燒屍的場所,只是這一側是有錢人/貴族專用,而另一側屬平民使用。由於兩側各只三個燒屍平台,所以每天進行儀式的次數有限,必需早早登記等待。能夠的話,印度教徒會在家人彌留的時候先抬到河邊的小房間,召集親人,見最後一面。剛剛的哭聲,便來自小屋。只有見最一面時才有哭聲,燒屍是不哭的,隨骨灰揚入貝格馬堤河,靈魂也進入天堂,這是值得安慰祝福的一刻。
隨著燒屍的煙塵揚起,我們動身前往博拿佛塔。或許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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