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無能，幸福不能》（37）＠填詞人的後樂園

2005-03-21 16:22:34| 人氣1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愛無能，幸福不能》（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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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無能，幸福不能》
Anoyen／著

耕一葉子
章之柒真實的清醒 (PART 2)

當天空的顏色漸漸暗下，從溫熱泉水表面盤旋而上的蒸汽，反而顯的更加清晰可
見。

這室外溫度因為失去了陽光而急遽下降，圍繞在露天浴池周圍的樹木也在間歇強風
吹襲下搖晃不已！

望向只看的見零星幾顆星星的天空，葉子隱約期待著眼前那一片漆黑空間，是不是
能下起潔白的雪！

雪，美麗而孤單的雪，第一場下在自己全身赤裸時的雪，極冰冷與極溫暖同時存
在，沒有原因，葉子就是認為那樣絕對性的衝突，存在著不可思議的美感！

時間漸漸晚了。距離末班巴士發車的時間也越來越迫近。

處在瀕臨臨界點的恐慌中，葉子的肉體卻躲藏於鈉炭酸溫泉的懷抱裡。
她的心情漂浮著，在滑膩膩的觸感中載浮載沈，如同迷了路一般，既沈不下去，
又浮不起來。

男人和自己一樣，現正在鄰近的浴池裡，獨自地泡著澡！

吃完豐盛的晚餐，葉子心中對什麼事都無法確定的感覺卻始終沒有被餵飽！
而她，還要以這種不確定的姿態，等待命運來幫自己選擇答案！

隨著夕陽的餘燼在遠方熄滅，葉子無從逃避，黑夜就是黑夜，在認定上已經失去了
模稜兩可的空間。

隱身於雲層之後的富士山，在天黑之前，終究還是沒有再次露臉！

按照自己與命運之間的約定，此時已該是葉子起身告別那個男人的時刻。
但令葉子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猶豫了…

原先一些與葉子一起泡湯的日本女遊客，在露天浴池居逐漸被夜幕覆蓋之後，陸續
滿足地上岸離去。

在因霧氣而略顯昏暗的燈光下，葉子周遭突然陷入一種絕對的安靜！

現在陪伴著葉子的，只有懸掛於浴池橫樑上的時鐘，而鐘面上不斷行走的秒針，仍
公正而固執地繼續挪動著時間，一刻也不曾停止！

判讀了時鐘代表的數字，感覺回頭的機會越來越渺茫，葉子突然將身體完全沒入水
中，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溫熱的泉水掌管。

她閉上眼睛，停止呼吸，不做任何抵抗，等待血液裡的氧氣一點一滴地消耗，像揣
摩著自己死亡的模樣一般！

僅只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一種痛苦的窒息感已然像繩索一樣把葉子綑綁起來，而生
命想從喉嚨深處奪竄而出苦悶，則拼命凌遲著葉子的神經…

為什麼在每一種出口之前，總是會有巨大的痛苦，如同守衛般絕對地看守著？

以生命來說，臨死前的痛苦，到底是為了讓我們因為恐懼而增加求生的意志，抑或
只是不願讓我們輕易地從生命這場試煉裡解脫？！

而相同的，愛情呢？

為何明明知道有些人早應該，或早已經從我們的生命裡消失、離開！

那麼為什麼，為什麼那些令人痛苦的思念與回憶，卻仍不斷地在那顆沒有把「愛」
清除乾淨的心中肆虐！

得不到、放不下、捨不得、忘不了！只因想把一個自己深愛過的人從生命裡拿走之
前，我們都得千辛萬苦，撐過「失去」這件事所帶來的痛楚！

雖然我們都知道在失去的那端是自由、是天堂！…但我們總在那深刻痛苦的守衛之
下投降了…繼續沈淪下去！

（就這麼死去…是否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只要再一下子，再一下子！…一切
的煩惱，就都會消失了！）

有一瞬間，死亡的念頭真實而深刻地浮現在葉子心裡…她的身體極痛苦，思緒卻極
清晰！她早知道所有痛苦的根源都來自於自己，卻明白自己始終都只是個脆弱膽小
而無助的人類！

很多事情，就包括今晚要不要留下來與男人過夜這事，其實葉子心中早就有了答
案！

但在膽怯的面前，答案和實際行動卻往往背道而馳！

（我好討厭自己…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
葉子咒罵著葉子，彷彿受苦的肉體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但接續在咒罵之後，葉子也聽見自己倔強地大喊。

（但我是不會就這樣饒過我自己的！）

於是，在認清了自我軟弱，卻又不甘於屈服的那一瞬間，葉子猛然浮出水面，一下
子跳脫死亡的陰影。

她重喘著氣，在空氣再次進入肺臟時開始劇烈的咳嗽！
然後，在眼眶溢出淚水的同時，她做了一個她早就做好的決定！

今晚…她要留在那個男人身邊，不管他是自己愛過的『他』，抑或他只個意外闖進
自己人生的人都無所謂！

葉子只是想完完全全地誠實一次…不管這種誠實，是不是會對自己帶來傷害！

她厭倦了一再對自己說謊的感覺！
她想改變！

(待續...)

我要檢舉

台長：嚴云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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