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
(獵奇注意)
(文長，未完結)
附帶一張萌萌的澐墨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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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濕黏的空氣混雜著腐肉以及鐵鏽的臭味。悶熱的室內，午後的蟬鳴聲。
濕熱的蒸氣不斷從窄小的浴室竄出，水龍頭的流水聲不歇，滾燙的熱水混合著新鮮的血液，紅得刺眼的血水混雜著肉末充滿了浴缸、溢出。
被割去了乳房、沒了氣的母親浸泡在熱水中，脖子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陰部到骨盆都被鋸了開來，腸子裸露在外。父親的陰莖被割下，塞入腹中，手腳與軀幹也被敲爛。
只有哥哥亦如往常的微笑著、哼著歌，完好如初的佇立在那曾經稱為是我們「父母」的、那兩堆肉塊面前。
他的腳下踐踏著母親被割下的乳房，噗滋噗滋的聲響令人作嘔。
他轉過身，丟下手中沾滿鮮血的榔頭緩緩的向我走來，我想要逃走，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僵在原地。
全身是血的他將我擁入懷中、笑著說，
「沒事了，沒事了。楮墨不必害怕，討厭的人都已經消失了喔。哥哥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溫柔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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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發生之後已經過了十年。
哥哥當年才十三歲，而且在做過心理評估後被評估為精神異常，因此被送進精神病院治療。
而十歲的我則是被送到了寄養家庭繼續就學。
這十年內他們不讓我有任何的機會去探望他。比起恨意，更多的反而是不解。
在父母的葬禮上我一滴眼淚都沒掉，人們認為的打擊根本不存在。畢竟哥哥並沒有真正傷害過我， 只是父母的死來的太突然，他毫無徵兆的作為令我錯愕。
他們的死去、一切都來的太過倉促,毫無現實感。
不過當時這吵得沸沸揚揚的慘案，時間久了，人們也慢慢的淡忘掉。
人情冷暖、陌生人之間的牽絆以及同情也不過如此，這就是社會。
上了大學後我搬出了寄養家庭，戶籍也跟著遷了出來。
二十歲的今天，精神病院唐突的寄了一份通知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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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按著信封上的地址，我來到了哥哥的所在地。
十年都未曾謀面的兄長，往若陌生人一般。
該從何問起？該如何探究？
…..他會..怪我嗎？亦或者是憎恨？
那是一棟三層樓的白色建築物。
在確認過身份之後，跟隨著領路的護士來到了三樓。
經過了純白色的廊道，那名護士在右手邊的門前停下。
「惠理，我進去了喔。」她輕敲了門兩下後，朝著門內喊去。
門口的名牌上寫著清晰的”洛澐墨”三字。
那是無比熟悉的名字。
進到門內，那白的空虛的空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靠近天花板的小窗能夠看見的也只是外頭灰白單調的天空。
密閉的室內令我感到壓抑。
那名被稱作惠理的護士大概早就被告知過，她看見我後點點頭禮貌性的致意了一下就向左側退了開來。
兩名護士都從房裡退了出去。
隨後映入眼簾的是那原被遮蔽住的身影。
那個人淡粉色的長髮，些許垂在肩頭，長至腰際。
遮蔽了容顏，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粉藍色的病人服凸顯了他蒼白的接近病態的膚色 。他縮在牆角，頭垂的低低的，只是自顧自的把玩著、堆疊著身邊的海綿製的兒童積木。
我端詳他許久，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只是沉默著，沉默的等待著。
並不全然是無話可說，只是想說的話有太多，說的出口的卻太少。
不敢去確認眼前的那個人，是否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他。
「...哥哥.....。」我輕輕的喚了他一聲，但是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還是維持著剛剛的狀態。
「...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
「我是楮墨啊...哥哥。」
「........。」
「....澐墨,回答我...求求你。」
得不到，得不到任何回應。
心中竄起恐懼的情緒，害怕著...害怕著，那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他。
不希望，就這麼被忘掉。
想要逃離這個空間，想要逃離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背部已經抵上了牆面。
「........」他似乎在呢喃些什麼。
「...什麼？」
「...小墨...小墨...不...」
我向他靠得更近些，他的微弱的呢喃傳入耳中。
我在他身邊蹲下，想要更聽清楚他的聲音。
「小墨...不要走、不要。」
澐墨整個人縮成一團，呢喃聲變得十分清晰。
我心中突然萌生出想要安撫他、想要輕撫他顫抖的身軀如此的想法，就像兒時的他對我做的那般。
但是我只是輕輕的喚了他一聲，並沒有做其他多餘的事。
我準備站起身去通知外頭的護士，卻突然被拉住。
「不要走。」他抬起頭，不再歇斯迪里的他右手緊緊的拉著我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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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哥哥離開了病院後，或許是因為鎮定劑的緣故，他一上了車廂後便開始昏睡。
地鐵的窗外一片漆黑，已是夜幕低垂。
車廂內的燈光有些昏暗，冰冷的空氣令人嗜睡，過分的寧靜壓迫的讓人喘不過氣。
室內除了通過鐵軌時發出規律的金屬撞擊聲，只剩下冷氣空調運作時發出的微弱噪音。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把懷中昏睡不醒的人兒輕輕地挪了挪，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將他抱好，披上薄衣。
方才澐墨從一見到我後就一直緊黏著我不放，像個頑童一般吵著我要我抱抱他，一邊甜甜地笑著。身旁的護士見狀原想要上前將他拉開來，但是哥哥一看見他們作勢要接近，便將我抱的更緊。
他大吼著要殺死他們，殺死他們所有人。
我被嚇的一身冷汗，畢竟他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對勁，而且是很危險的那種。
他們硬把他摔在地上制服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後他才冷靜下來。
當時的哥哥就像一頭負傷的野獸，他的身影與10年前那個站在血泊中的身影重疊了上去。
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我的手臂有著些許紅腫的傷痕，因該是在病院時被哥哥抓傷的。
「澐墨....。」我輕輕地理了理他柔順的長髮。
不知不覺中，我又望著窗外嘆了口氣。
還是小睡一下吧，看了一眼時間後，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緩緩的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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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咚、啪咚、啪咚。金屬撞擊地板的聲音；悶熱潮濕的午後、窄小的室內，那個人美好的笑顏。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夢，我又回到了那個彷若凍結了一般的時間點。
他一如既往的照著劇本嘴裡吐出相同的話語、做著同樣的動作。名為父親與母親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而我又再一次體認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那個想要逃跑的我如同往常一般的定在原地，哥哥一步步地逼近，最後停在我的面前。
這個不知重複了幾百次的夢境平時到這一幕就結束了，但是今日卻不太一樣。
對了，在那之後他似乎說了什麼。在我的面前......
如同老舊的電漿電視模糊的雜訊干擾的模糊影像、伴隨著紛擾的雜音。
「———————。」他說。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痛徹心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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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小墨.......。」一睜開眼便是哥哥放大好幾倍的臉龐。
車廂內正播放著到站廣播，他拉拉我的衣角，軟軟的問著，「檚墨、檚墨，我們不下車嗎？」
他往敞開的車門外指了指，問道。
我看了一眼站名，那是舊家附近的車站。
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對他笑了笑，「不，我們的家不在那。」
父親與母親早已在久遠的記憶中死去，自己大概不會再回到那棟屋子了吧。
我在心中如是想。
《第二章》
离肆整個人埋在櫃檯，嘴裡一直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
店門口分明掛著營業中的字樣，但是店內的人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願。
入秋的時節，寒風刺骨。街上的行人比平時少了一倍，店裡的生意自然也是冷冷清清，好比說現在。
「啊啊......檚墨你怎麼這麼狠心......嗚嗚嗚.....」
名為离肆的青年突然站起身憤恨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惡狠狠地瞪向牆上的值班表。
原本應該是他的好同事的執勤時間上寫著大大的”事假”兩字。
咚的一聲，他用力地坐回原位，哭得像個棄婦。
座立於小巷中的書店，高度並不高、兩層樓的西式店面，有著紅白相間的擋雨棚、店內木製雕花的樑柱、展示架上陳列著精裝的外文書，玻璃門上方的氣窗有著一面漂亮的彩色玻璃，陽光灑進來在木質地板上折射出漂亮的花紋。
這是离肆的父親因興趣而開的小店。
他和楮墨是在系上認識的。因為是在外文系上同為少數的男性，所以第一天就很自然的搭上話了。
對方給人的感覺總是淡淡的，對待陌生人時還有點冷，但是真正接觸過後就會發現他的為人其實還不錯。
搔了搔他微亂的金髮，离肆開始仔細回想他那位損友是不是有什麼兄弟姊妹來著....女友？
....不不不，那傢伙和可愛的女孩子們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要是真交了女朋友，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
仔細想想，自己好友的養父母也就只收養了這麼一個兒子，除了檚墨以外別無其他。要是真有什麼兄弟姊妹什麼的...欸？
對了...要是真要說的話，那傢伙好像有個哥哥來著...不是吧....？
要是他那位好同學真去躺那攤渾水，他一定要揍他一拳。
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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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已是傍晚，算了算時間也到了用餐時間，檚墨將自己熟睡的哥哥抱進臥室裡安置好後，換上乾淨的淺灰色V領罩衫，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並且在等待開機的同時，檚墨考慮了一下是否要叫外賣，不過一開機後他看見自己總共有二十條的未讀簡訊...而且寄件人還是同一個。
二十條簡訊全都是离肆寄的。
除了最後一則的內容有正常的文字以外，其餘全都只有顏文字，天知道他為什麼會無聊到一直瘋狂傳同樣的顏文字給我。
寄件人：离肆
內容：
(´；ω；｀)ｳｯ…
檚墨TTTTT,嗚嗚嗚
快來陪我聊天##
Ps.我快無聊死了。
4:52 p.m
Re:
沒空。 6：37p.m
明天再去和他解釋好了。
我一邊盤算著要用什麼理由來搪塞過去，一邊關掉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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