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同學會〕
來。
讓我們悄悄到夜的潭邊
悄悄將頸弧優美的天鵝船解纜
來。
讓我們踩動與遠山平行的水波
悄悄駛近燈光照不到的最黑暗的中央
樹影鬱鬱蒼蒼。
彷彿月亮很近
近得足以看到嫦娥從廣寒飛落潭裡的姿態
而旁邊山崖掛著水簾。
隱隱有未打烊的露天咖啡座
過去一看
原來是李白打起沉思的墨綠色的傘
打轉。
我們攪亂潭心
拉住快遲到的星星一起嬉笑
沒人理會它司掌哪個季節的角落
只是嬉笑。
抽菸，嘴鼻汲取銀白色的香氣
配著從華夏某段歷史運來的龍井
來。
曼妙的天鵝船要在下個人的夢境停泊
接他上船，
我們嬉笑。
聽他訴說在一千年後會行竊我們的身份證
「笨，那還要經過好幾次輪迴」我說
「那就趕走神祇在他們的別墅，雲上，定居就好啦」
對喔
嘿唷。
他大喊
說能嚇阻黎明的到來
其他人信心滿滿
我聽到蓮的蘭的，紫薇杜鵑的，甚至茶花的
聲音落滿棚子。
像是像是一千一萬句祂的哲語
像是像是‧‧‧‧‧‧
來。
趁早晨還沒來臨互道早安
天鵝船讓它自己輕輕地盪
在潭心輕輕地盪
我們要回去對彼此的瞳孔真誠地視察
相約，祝福，
還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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