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連假的最末午後
挨在家裡整理衣櫥內的衣服
差不多該是換季的時候了
一邊望著暴滿的衣物
這次真的得下定心把不穿的給扔了
前幾次收拾時
總慣常地拿了起來
望一望 端詳一番
「嗯…還可以穿」
結果又囤了回去
硬是不捨把佔據衣櫃許久的衣服給抽出
今天下定決心 得發了狠才行
就這麼把至少一季以上沒穿過的衣服都給抽了出來
望了望 我又心軟了
不過這次得確實執行
所以換了種方法來衡量實不實穿
一一把這些衣服往身上套
出乎意料的
看著鏡中的自己
我知道
得正式告別了
土黃相間的格子短上衣
深藍色輕巧的短洋裝
白色麻紗寛長褲……
臉上的神韻和服裝已多不相符
看著鏡中換上多年前的服飾
思緒也跟著回到當年的場景
那短上衣有著6年前在峇里島追逐海豚的記憶
似乎依稀看到那淩晨而起的惺忪睡眼
短洋裝相應當時手上的藍色彩繪指甲
喚起了在庫塔沙灘肆無忌憚的瘋狂
一時
一種失落沒預警來襲
驚覺多年來面相的改變
是成長還是老成
很難清分
我那青春狂放歲月哪兒去了
不管了
繼續收拾吧
回過頭 還有去年在英國穿的喇叭牛仔褲
丟了吧 反正也不穿了
突然念頭一閃
「也許哪年又吹起復古喇叭風時 可以派得上用場」
是藉口吧
其實心知肚明的
但 總不能把回憶一次掏空
還是得遺留下些許憶記
在不順遂時得以回味那往日美好時光
這時音響傳來芝加哥合唱團的經典之一“Look Away”
…if you see me walking by and the tears are in my eyes
…look away, baby, look away…
…Don’t look at me. I don’t want you to see me this way…
腦中的回憶刹時又往回跳到那搖滾不死的青春印記
一首首用力嘶吼的情歌 迷醉多少稚嫩的青年
單純的一廂情願
深信這世間的情愛可以不朽
那人總會在燈火闌珊處
十年後獨自一人再聽Chicago的精選
是種無以言喻的感傷
看著自己和身旁友人的情愛荒唐
想著英國友人於摯愛妻子逝世後的放浪行為
不時在耳邊說著…「I still don’t know why?」
我只能無語
被愛情遺棄或遺棄愛情這事天天發生
但在尋覓真愛後被上帝遺棄
每日醒來都需要勇氣
這日子我不敢斷言有幾人敖得過
無獨有偶 今年認識的義大利教授
在一次偶然的長談
提及相戀五年的心愛女友在一次和他吻別後
意外葬身車禍
他用了七年的時間發現自己其實在尋找逝去女友的替身
之後開始四處遊走
至今還記得十五年前那一個吻留在自己唇上的感覺
訴說的同時, 他的眼神似乎回到十五年前的場景
手指不由自主輕撫自己的唇
一個四十六歲的男人在我面前這樣回憶著
當時的我多希望那只是場電影
可以在散場時, 大方起身離去
就這麼的
了解自己近來對純音樂的偏好
開始很少聽歌了
那些強加歌詞詮釋的的歌
似乎超出生命信念所能負苛
如同年輕時不懂一位四十來歲的同事說
「我沒再(在)聽流行歌」
現在
我懂了
我又有捨不得扔掉今天整理出來的衣裳了
[Photo: UK-RYE By 28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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