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薯枝葉代代傳 金麟豈是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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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灣，「狀元」一詞常在街頭巷尾被熱烈的討論，在大眾的觀念裡，那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本週（7/26-8/1）的商業周刊有個醒目的專題：「兩種狀元」，對「聯考狀元」和「社會狀元」做了些許比較，商周對「聯考狀元」的基調是：為何資優的他們，會淹沒在芸芸眾生中，面孔逐漸模糊?至於「社會狀元」的認定，殊為可惜的是，幾乎只侷限在生意場上的悍將。



　　其實，吾人認為「聯考狀元」本來就沒那麼神氣，臺灣人對聯考狀元有過多的崇拜與猜想，在美國等注重多元價值而非僅重視升學的國家，游泳冠軍並不會在數學考滿分的人面前抬不起頭。所謂的資優生，不過是一些勤作考卷，及早熟習考試技巧的傢伙，筆者之妹的小學同窗，從小被視為資優生，資優的背後是什麼呢？唸小學時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小學五年級時就忙著讀國中二年級的英文自修書，以這樣換來資優生的「美名」，值得嗎？台中市有一家素負盛名的公立國中，它的「資優班」非常有名，號稱兩年就可以訓練出考的上「台中一中」的「小狀元」，可是他們一年要念多少天書呢？根據筆者高中時代一起補習的那位畢業於該明星國中資優班的同學說：「一年只休息過年那四天」，筆者暗忖，那四天恐怕每個人都害怕同學比他多念了多少而也又緊張的緊拉弓弦，不敢稍有鬆懈。試問，每天緊鑼密鼓的用自己的大腦去影印那些書本上的死知識，然後一次次的做遍各校的模擬考題並且反覆的記誦，達到看到題目可以在幾秒內反射出答案，這樣，竟也值得贏的眾人的稱頌嗎?



　　該類人複製自己的成功經驗（記誦→得分→掌聲），也許能一帆風順的唸到令人欣羨的醫學院或是電機相關科系，然後呢?經歷受人欺負的淫蕩狗（intern dog）然後蛻變到能欺負淫蕩狗的位階，然後呢?不過就是追求月入多少?能開什麼車，買幾坪的房子?而嚴重缺乏對文學作品的賞析能力，對歷史事件的深刻體悟！政客眼裡的選民是一張張的選票，所以政客不會為台灣做長遠的規劃，只會目光如豆的急著想討好選民，許多醫生何嘗又不是，以前健保紙卡的時代，患者在醫生腦中就像是一格格待蓋的戳章，所以患者老有椅子還未坐熱就被醫生趕下去的經驗；電機相關科系畢業的大老闆呢（其中一大部分也就是商周所稱的「社會狀元」），關心的永遠只有自己的股價或能不能成為同業的老大，鮮少去檢討他們做出這些所謂高利潤產品時，是否真如他們所說伴隨的是低污染，可曾在股東大會時宣布他們今年排出多少廢水廢氣，而非僅有分紅股利！



　　「聯考狀元」並非如此神氣，世俗認定的「社會狀元」也獲得過多的掌聲、承擔過少的責任。我認為，在任何一個場域，淋漓暢快的披荊斬棘，並且對社會有正面、提升的價值，這樣，就足堪稱為該場域的「狀元」，以前放棄台大土木學籍，北上重考時，數學老師曾對我們說：「你們不要以為考上台大醫科就是成了狀元，每年有一百多個台大醫科的，十年有上千個，所以眼界要放的更廣」，當時聽的很不是滋味，覺得如果考上台大醫科確確實實就等同功成名就，而今對照沈富雄那種自負自大、自我膨脹到極點的嘴臉，很能體會老師的話。



　　葉石濤老師著書《台灣文學史綱》，為臺灣文學創造歷史並書寫歷史，他無疑是台灣的社會狀元；陳主顯牧師細心整理了五千多條台灣諺語，寫下了台灣俗諺語典十冊（目前已出版七冊），為臺灣的「序小」保存了「序大人」的智慧，當然，他也是社會狀元；唯有台灣社會肯定多元價值的那天，普羅大眾認同的社會狀元不再是巨賈富商，不再是所謂投資專家或考場神童，取而代之的是宗教家、教育家、文學家、歷史家等，台灣人才能掙脫牢籠，擺脫桎梏，在心靈裡建立偉大國度，那一天，台灣一定能昂首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