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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2 00:32:51| 人氣1,407| 回應1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步道讀書會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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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子的
步道和小綠的員工在我們的老闆_張大哥_的號召下
不定期的會聚在一起舉行小小的讀書會
這一回我們要討論有關”倒扁”這個議題
選擇這個題目是因為對於住在台灣的我們而言
這是大家都要面對的問題
相信這一陣子以來不管我們願不願意
這個政治事件多少都影響了我們的生活
不知道大家對於這個事件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到目前為止
有沒有什麼部份是讓你感到認同或是不贊成的?
有沒有什麼是讓你內心感到不解的地方?
或者
是否在某些報章雜誌曾看到令你感觸甚深的一段文字或圖片呢?
如果你願意的話
歡迎你一起加入我們的讀書會和我們分享
時間是這個星期天(10/15)早上9:30於小綠
這是個不收費的小小讀書會
所以也不提供飲料和食物喔~
但是帶你想喝的飲料來參加是沒有關係的
最重要的是要帶著一顆平靜的心來呀~

台長: lastr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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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n
嗯是Sasa說的那樣沒錯
但其實又更是這樣的___

我關心的是在21世紀的民主國家之中生活的我們
生活在同一塊土地上的我們
我們擁有自由
擁有民主的制度
我們是平等的
但為何這塊土地上的人無法和平地共存?
我們的總統無能與否
我們的反對黨膚淺偏執與否
(或反過來所說也一樣)
其實所反映的是我們這個國家人民的民主素養
在一切的支持,抗爭, 或冷漠的表面之下
之前
之後
我們到底要將自己帶往哪裡去?
身為這個國家的主人的我們
在迷惑與獨斷之外
難道沒有第三條路?
這是必然與必須的?

我們本來就有不定時聚會討論人文題目的習慣
對我而言一個國家(或一個人)的基礎與未來
首先就是人文素養的問題
Strada有很多年輕人
如果你們也關心這些事
很歡迎你們來參與探討


世界更開闊:)
2006-10-12 03:23:37
Hester
那我先來分享一篇這幾天看到覺得很不錯的文章喔。

2006.10.09  中國時報
美麗的失敗者
李明璁

「今天,台北市民已經透過投票作了決定,我誠摯地希望所有人,共同接受
和尊重這項決定…對進步的團隊無情,是偉大城市的象徵…選舉已經落幕,讓我
們儘快地恢復平靜,在這個城市不同的角落、不同個崗位,繼續為這個偉大城市
的進步一起努力!」

那是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五日,我赴英留學剛滿兩個月。不知道誰還記得當時
阿扁這段落選感言,我倒是印象深刻。巧的是,那個午後劍橋竟緩緩降下初雪,
四周因此變得平和寂靜。真沒想到,生平第一次見識雪景是在如此時刻。我永遠
記得,自己不顧零下低溫打開窗戶,臉頰上溫熱眼淚和著綿綿細雪,隨風而散。

隔天和指導教授碰面,我將這段落選感言譯給他聽,他沈坐沙發裡悠悠地說
:「Mr. Chenis like a “beautiful loser”」(陳先生就像是個「美麗的失
敗者」)。「呵!是李歐納.科恩(Leonard Cohen)的書名啊!」我應和著,
並笑了出來。雖然當時我只聽過但尚未讀過那本經典之作,而我也知道那篇感人
文字其實並非出自阿扁親筆,但無論如何,像「美麗失敗者」這樣的浪漫稱謂,
放在那個時空裡還是讓人感到一股欣慰,以及些許重生力氣。

不過,後來的發展,證明了過於天真浪漫的其實是我們而非阿扁。落選的陳
市長,只是個一時權衡委身成「美麗失敗者」的機會主義者,終究他還是扭轉了
頹勢而成其大位。如今,他面臨各方責難的姿態早已不復優雅,儘管仍處權勢之
位但卻大失人心。然而,相對的,就連與之嗆聲的施明德先生,竟也隱約就要步
其後塵:從理想實踐漸成顧影自憐,從曾經美麗的失敗中,慾求一種扭曲的勝利


坦白說,即便昔日敗德的指控言之鑿鑿,我至今仍認為施先生瀟灑獨行的從
政風格,是台灣派系主義與媚俗政治下的某種珍貴對抗。不管是自願或被迫從民
進黨權力核心退下,這幾年來施先生其實也算是個「美麗失敗者」。他始終堅持
某些基本理念,而不同於若干心向中國市場、並極力向藍營靠攏的前綠營人士。
而就像八年前我們認同著扁的「美麗失敗者」形象,施不也憑藉著如此「一無所
有但卻堅持夢想」的樸素情懷,召喚著人民起身相隨。

只可惜,媒體極盡浮誇的吹捧,似乎沖昏了這位美麗失敗者原有的聰明腦袋
。經歷了幾次嘉年華式的成功動員,施先生似乎開始慾望起自己能反敗為勝、名
留青史甚或重返政治大位的可能性(儘管,他總是訴諸悲情地說這將是其「人生
最後一戰」)。也就是說,此刻的他已不再甘於做個美麗失敗者,他和阿扁一樣
,都知道各自有著龐大民氣可用,都不「尬意輸ㄟ感覺」了。結果,他也開始使
用起自己原來宣稱不屑的那些「民粹動員修辭」、情緒性的攻擊、以及污名化他
人的話語,其日漸易怒透露了他的日漸自大。

在這樣由權力慾望與自戀情結構成政客心智及行為的時刻,請原諒我很沒用
地懷念起,那個反對運動遭受打壓、挫敗如家常便飯的年代,那個擁有許多「美
麗失敗者」、頹圮但又透露著光亮的年代。我不敢期待如今這些滿腦子要贏的政
治人物,能閱讀或聆聽一下像李歐納.科恩所描繪那種雖失意卻自在的聲音。至
少,在明日喧囂過後,我真心建議他們抽空去看看,一部紀錄前美國副總統高爾
在敗選後淡出政壇、投入草根環保運動的電影。然後試著問問自己:我寧願當個
醜陋的勝利者,或者,美麗的失敗者?
2006-10-13 14:01:05
cain
好文章:)
2006-10-13 20:30:25
Isidro Chen
hi
雖然人無法會去高雄
但我也很想要加入討論呀~
從上個學期開始
就跟身邊的師長與同學
一起討論關係台灣以及其他地區的政治問題
這個學期開始,因為要計劃十一月份的一個與政治性相關的刊物,
也是大量閱讀收集這段日子以來的相關文章與言論
---------------
我不斷在思考的
或許與各位提到的一些看法有點接近
也就是面對到政治的召喚性運動時
我們如何反思自身的問題
這三四十年來
台灣面對政治議題所發起的運動
似乎多少都逃避不了”象徵價值”的打造與爭奪戰
特別是在這十年當中
每一次的動員與運動,都無法逃離象徵精神的收編
不管是在那一個陣營,或所謂自我命名的第三勢力
但是,反觀,對於人民自身,又或者最近流行的公民自身, 乃至於作為個人自身的反思卻很少能夠發生,而如此之議題的展開的能見度也十分的低

(這裡我是指七八月時,由吳乃德等人所展開的對公民思考的論述空間,我認為並對那個展開是給予肯定的,因為他們或多或少是為了展開思考而不是限縮,在那時,吳睿人曾說:我們的工作也就是不斷地說理,他這裡所謂說理的意思也就是不斷地展開討論與思考,但令人感到失望的是,這樣的一個運作,卻被當時的主流媒體定位成:文人無法作為,不作為的泛論空思,無法提出立即的”解決之法”,
我疑惑著: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將思考與書寫定位為非-行動?並試問:一切都可得到立即效率之解決與法度的國家是多麼的可怕?想想第三帝國面對人民問題是何等地有效率的清理?當然這是一個激烈的例子,附上吳乃德等人之運動的網站http://www.twcivilsociety.org/)

這次展開的所謂倒扁運動,
在一開始其實並沒有特別提到所謂的公民,
這半年來,比較早提及公民作為運動的思想基調的是吳乃德等人
當然,他們所開啟的論壇沒多久就消失在媒體的喧囂當中了
查閱資料的結果,倒扁運動與新公民之號稱的結合
是出現在八月底開始由台社(台灣社會研究季刊)的教授們的一連串的投書與聲明展開(詳見其文章於http://www.bp.ntu.edu.tw/WebUsers/taishe/index.htm)
但是,從這幾位教授後期,也就是進入倒扁運動中段後的文章路數看來
在明顯的所謂公民自主性漸漸薄弱後
他們的立論點也就在於如何持續強化”這是個新公民運動’的輿論形象

(是的,不管是吳乃德等人或是台社等人,
他們所展開的發表都並不是所謂學術圈內的文章,
多數他們的言論都是發表在三大報的論壇中,
那麼面對媒體的運作與互相利用的問題,
這也是在這次運動當中不斷凸顯出來的)

因為篇幅以及我們所在的這個網站
不知是不是可以或適合作進一步的討論的顧慮
我就不再深入引論與討論這其中的多重問題的顯現
我只就我的一些問題,提出來與大家做一個討論:
我們如何透過這個事件,重新思考公民、人民、政治與個人的問題.
2006-10-16 23:39:39
Isidro
1.倘若公民是作為一個擁有自主權、擁有自我主權

的身份與位置參與社會空間,那麼我們又要如何面

對,同樣作為本次事件之議題的道德問題呢?倘若公

民是作為一個教育的課題,甚至是一種道德的養成

(禮義廉恥),那麼我們又要如何去思索公民自主權

的問題呢?因為倘若公民是作為教育、作為道德價

值的體現,那麼公民也就多少被收編到國家機器與

道德的絕對命令之下,當然在一個結構性的觀點

下,這是無所謂好壞的,因為台灣當今,教育體制

是國家機器的一部分,道德判準又屬更大的知識界

域之規劃的範疇,倘若我們不是基進地去重思挑戰

這兩個結構體的話,我們又如何去思考公民自主權

呢?當我們提出陳水扁與趙建銘等、又或者國黨歷

史與其體系的下的貪官等是公民教育以來,最失敗

的幾個例子的話,我們是否將公民教育當作一個道

德教育下的判準呢?在這次事件裡,一個根本的弔

詭在於,道德與所謂新公民的結合,也就是說,所

謂的新公民是明白禮義廉恥,且不恥當權者之不道

德,進而自主站上街頭的所謂新公民。如此一來,

這裡所謂的新公民的自主權是如此地禁固重重,而

它的禁固基礎又是如此的曖昧不明,但有一樣價值

判準卻是絕對明確的,那就是在事件之出場與缺席

的區分(敵我)意識,當新公民在道德權位上取得自

明的優位時,它要如何去面對那些在事件裡缺席的

他者呢?是否在事件裡缺席的他者,就是在道德的

絕對命令下的不道德者呢?是否他們就失去了自主

權的覺醒,而不過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呢?我們

似乎要重新思考關於新公民、道德-倫理以及其與

權力之間的關係?
2006-10-16 23:40:51
Isidro
2.公民與人民的對決?在新公民論述取得道德優位

的當下,從事件裡,我觀察到”人民”這個詞與觀

念之取用的問題。對於當權政體最大的批判之一,

也就在於其之意識形態治理的問題,當權者打造台

灣主體性下的台灣人民,並將此作為其意識形態的

中心價值,如此的主體化過程,曾經在許多反對勢

力的批評中,被認為是法西斯式之人民的整體化

(totalize)。但我們嘗試去了解整體化人民的打造

與期盼是非理性的表現,那是一種在歷史與時代感

之創傷下的欲望回返,那種不斷遭到打壓的情感,

轉變為實體化的體制。這樣的實例,我們並不一定

要到過去日治或國黨的打壓歷史下尋找,當前的陳

水扁先生或許就是一個的例子:1998年選民對勤政

者的否定,以及選民的對自我欲望的回返((中華)

民族,族群,中國法統的欲望在勤政者之當選下,遭

到自我的壓制,在1998年回返),對陳水扁先生在理

念之情感上造成的創傷,而其欲望的回返或許也都

體現在他的再次執政上。提出欲望作為整體化人民

之驅力之一的說法,並不只是一種知性觀看的病徵

閱讀,而是嘗試勾勒出:普世理性思維對非理性行

為的賤斥與後果,在這次的事件中,對於暴力的單

一化、扁平化與污名化的否定,都再再體現出,對

於暴力以及根本內在欲望的恐懼,互相指涉為暴民

的言論,成為內在恐懼的發現與發洩(打人的(不)-

是-我),進而對於身體力行暴力者,也就將他們驅

逐到道德與理性的邊緣之外,但是否事實上,如此

理性區分與否定的內在邏輯與行暴力者並無兩樣

呢? 公民思維作為新象徵圖騰的打造,是否也滿足

了某種內在的非理性騷動呢? 是否非理性的、情欲

面向的感官打造(造成接受與排除的道德與理性判

準)與內在的無意識判決,是作為此事件之問題的

核心歷史,如何進入這個歷史展開討論,打開問

題,而不至於再次走入關閉的論述空間呢? 這個事

件似乎體現為理性公民與非理性人民的對決,但這

兩者是否都是一個整體欲望的兩面表現呢?在台社

文章中,對於新公民的捍衛,似乎是讓我們進入這

個問題討論的路逕?
2006-10-16 23:42:09
Isidro
3.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把政治當作如此這般?我們什

麼時候、在何種逼促之下,把政治作為目的論的手

段與鬥爭?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在什麼樣的心態

下,認為政治是需要象徵價值的、是有所禁忌的、

是需要圖騰的?自由的政治是無政府主義的追求嗎?

解放的政治是革命的發生嗎?那麼作為個人的政治

又是什麼呢?當我進入社會場域時,當我進入政治

性空間時,我可以保持著「我」嗎?政治性空間的

參與可能是自主、負責、善意且開放的嗎?當我批

判代表政治下的代表人物時,我是否思索投票行為

的代表性為何?當我們一昧地批判抬面上的代表人

物時,我們是否也應該對自我進行批判呢?台灣目

前面臨、或長久以來的問題,並不是一兩個代表人

物的問題,而是根本的「我」與我的生活結構的問

題。暑假看了一部記錄長片” 在中寮相遇”,其

中記錄了在921地震幾乎全誨的中寮的重建過程,

在片中,中寮的鄉長在這樣危難當頭的時刻,還不

忘圍標重建工程與貪污重建物質與金費,試問鄉民

不知道嗎?當然都知道,但選舉到了,還要不要選

他呢?當然還是要,這並不只是因為賄選的原因,

而是因為鄉長掌理了整個鄉鄉民的生計,賣橘子為

主的中寮,你違背了鄉長,你就別想要賣得了什麼

橘子了,更嚴重的,你也別在這兒住下去了。另一

個例子,前些日子中秋回去彰化,看到自家巷子裡

的柏油路又再一次以補補貼貼的方式重鋪了,我就

問我媽說:怎麼又選舉了嗎?我媽說:對呀選里長。

可悲嗎?或許吧,我們所謂民主制度下的最根本

的、最地方的政治性活動(選舉),是看有沒有重鋪

柏油路來觀察的,鋪了我們這邊,就代表我們這邊

有支持的後選人選上了,但切記,台灣的柏油路不

會鋪的太好的,因為很快..選舉又要到了…我們如

何重新思考政治、個人的政治、以及生活的結構體

呢?難到只又破壞性的革命嗎?又或者,我們可以重

新思考革命與其方式呢?

----------------------
以上問題希望可以與大家討論,還是太厚話了,這裡似乎並不太適合這樣的留言,又留這麼多

Isidro Chen
2006-10-16 23:43:16
cain
老弟,

我覺得任何試圖一個論點或角度來立論的企圖,
當然有其誘惑性與由來已久的傳統合理性.
然而我覺得真正的理解的化約(__社會學的主要行為__)與視點的窄化或斷章取義是不同的...
國家機器理論, 公民論述, 媒體論述, 政治操作結構(或結構的操作)的批判等等等等, 我認為說起來都是一種事後諸葛的資料蒐集, 重組, 與詮釋罷了. 這樣的論述似乎總是有彼端的觀點與之相對,並採取(很諷刺地)同樣的策略取徑來成立其反論,
結果就是造成兩端意見的抵消(__對第三者而言);或造成另一種更加犀利的對立(即便措詞很文雅__而我想那主要可能會在學院的研究環境內對學生產生較大的影響..).
我不是學者專家, 只是直覺地認為那些論述對台灣多數的中產階級而言, 好像無非只是把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事情用一種學術味重一點的辭彙再說一次..
提出一些看法, 希望你別見怪, 也歡迎你指正.
而最重要的是__大哥期待你將對我們這塊土地做出更鏗鏘有力, 更具啟發性的貢獻.

我知道你是認真, 有心的__這真的是珍貴難得的.

很高興你參與探討:)
有空再聊
2006-10-19 01:10:23
isidro
說起來多數的學術工作都多少面臨著事後諸葛的質

疑,這也是為什麼,面對正在發生的事件又或現

象,研究者在這樣的當下,多少顯得龜縮,並等待

著事件何時成為研究土壤並孕育學術的果實,這是

一種學院經濟下的現實,無須否認。
****************************************

但是對於資料蒐集、重組來說,多多少少也是有它

的價值,至少對於學術工作而言。它是多少作為一

個史的貢獻。至少這樣沒有太多創見、啟發與利潤

的工作,在許多史料層面的考量上,是有所必要的

(不一定是一般的編年式的歷史,它也可能是文化

史、社會史、知識史的記錄與考究),而這樣的工

作或許在其他的場域當中,比較少能夠進行。
**************************************

但是進行這樣的工作的同時,詮釋,也就是諸葛的

部分是無法迴避的(雖然我可能沒有十分了解大哥

這邊所謂事後諸葛是指什麼,但我就廣義地談

吧)。如同不管是否作為學術工作者,佯稱絕對的

客觀是不太可能的。那麼涉及到事後的諸葛與詮釋

的言論與書寫(當然這是絕大部份研究者的工作),

也就必然地具有程度不一的批判性,因為不管是那

一個身份,我們都無法依賴、甚至不可思量那絕對

的客觀。就連社會學的工作也都對這樣的絕對客觀

性知識問題,抱持懷疑與警覺(比如說布迪厄提出

的知識論警覺的討論)。如此在這個很根本的考量

上,我想就算是在學術圈之外,我們都可以多少理

解到發言、看法的表達與”批判”之間的關係,批

判的形成是我們無法去預設的,一種比較基進的說

法,當然是:每一個發言與看法的表達都有成為批

判的可能。這麼一來,我們所關懷的問題也就在於

批判的倫理了,不是嗎?
*************************

沒錯,透過觀點立論抓取批判的對象,並經由批

判,迂迴地仿傚受批判之對象的策略,進而打造對

抗勢力。這種二元對立的運動,或說是以脈絡取逕

之不同,所玩弄的語言遊戲,我想是不管是否在學

術界裡,都是明顯而可以被看見的。當這種高明的

對抗勢力得到能見度時,也就多半帶有美好未來之

彼岸的姿態。但是如此這般透過對抗與打倒對象而

自明,然是實則仿傚的策略,或許早在三四十年前

就以破滅了(沙特說:共產主義是我們這一代無法超

越的地平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用盡高明手段

要超越這個被給予之現實的使命感,一直是如此地

有它的魅惑性,如此也一直都是這些高明之士追逐

的目標。體現在學術界是如此這般,但在學術界之

外,在政界、商場、乃至一般大眾的日常生活也都

不乏實例。或許比較不能混淆的是,這不完全是一

個學術批判的問題,它更是一個個人的問題,它是

一個自我使命、與自我膨脹的問題,有意識或無意

識地把持這般的欲求,都可能套入對抗與征服的邏

輯當中,但它是否與事後諸葛的資料蒐集,重組,

與詮釋的論述模式有絕對的連接呢?兩者是有關

係,但它們的關係似乎是欲求有意識或無意識地統

攝著論述的路逕,但不完全是論述路逕本身必然導

向這個欲求的完成。不知道大哥是不是這個意思?
************************

然而,我們或許可以確定幾個問題:第一,批判在

發言的場所裡,它是有可能形成的,我們無法永遠

預設或受制於一個理想的言談場域當中,如同所謂

學術味的語彙與日常語言的差異是存在的,當然它

們可以是同時說著某些互相都明白的道德,但是語

言上的差異與錯位所帶出的間隙,或許就是批判發

生的場所,那麼問題也就在於我們如何善待這個你

我交會言談的場所的。是否在這個場所當中,有任

何的預設呢?作為前面提及之策略,它所會有的預

設也就很顯然地是如何去擊敗、辯倒、甚至殺害對

方了(語言的或實質的)。相反地,作為達成共識的

預設呢?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甚至在社會學角度

裡,共識所造成之後續可能的間接剝奪感都是不可

避免的。我面對這樣的問題,目前的思考比較是認

為:這個發言交會的空間有沒有可能沒有預設,這

個所謂沒有預設並不是預設沒有預設,而是面對他

者的倫理問題。
********************

我想這是一個很根本的、在任何領域裡都要遭遇的

問題。因此也就一起帶出第二的問題,面對他者的

倫理是被普遍知道的、且普遍遭遇的,那麼它是否

需要用” 他者的倫理問題”,如此這般的語彙在

重述一次呢?沙特一代所面對之幻滅的根本問題或

許在於,他們多多少少深信導師的話:「人們什麼

都不知道,還去做。」然而,他們的行動、言說與

書寫也就十分高明地、迂迴地去告訴大家什麼是真

相,但是,再怎麼樣地迂迴,或許他們也都逃避不

了作為對立面的宣言(manifesto),以及他們所認

為的對於國家機器的暫時借用,乃至深陷入體制、

國家所喜愛的對抗勢力裡。我們這一代、或甚至包

括沙特一代的任一代人的處境或許是:「人們什麼

都知道,還是去做。」(或許在我們這一代明顯化

了吧)
**************************

中寮的鄉民或許比作為一位學院份子的教授或學生

都要明白什麼叫做國家機器;退休在家的母親作為

中產階層的典型,三十年的教職與地方參與的經

驗,讓她或許比很多政治人物都還了解什麼叫做操

弄與選舉。如此通曉國家這個戲局、社會這個戲

局、世界這個戲局的當代人類,研究者又何苦重述

再論那些人人知曉、人人實踐的情境呢?根本地問:

何苦提出”面對他者的倫理”,這個古老的命題

呢?它從來都不是一個如同新興科技的發展一般

的、令人感到陌生,進而既興奮又有啟蒙性的問題

設想呀?又更不用去提那些伴隨歷史發展,進而人

人皆知的國家機器理論,公民論述, 媒體論述,

政治操作結構等等,他們或許不過是將一些慣常皆

知的現象,理論化為一種知性觀點而已。是否作為

非窄化、非斷義的理解化約,還是端看或許感受的

不同、或許信仰的不同、或許判斷立基的不同?那

麼,研究者、學者、知識份子你何苦重述、何苦對

皆知之事發問呢?或許這也就是知識份子的倫理問

題吧!因為現實是:戰爭、殺戮、彼此的不諒解、絕

對的對立…等等,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部份得到

消解,但也有部份不斷新生,作為研究者確實也可

以有所選擇,要嘛信仰未來,要嘛對當下的自我心

靈的清澈感到心安,進而安靜善良地過生活,要嘛

就是在希望有所貢獻的考量下,將提出一些眾所周

知的、也就是慣常現況的資料蒐集、重組與問題詮

釋,因為「人們什麼都知道,還是去做。」那麼人

們思考或不思考的路逕是什麼呢?研究者在六零年

代的幻滅後,或許正在嘗試一種貢獻的新形態吧?

這是我目前無法斷言的,因為問題是在簡單裡顯現

它的複雜,而我嘗試去問、去想。
********************************

其實在這般情境裡,思考研究問題的進程與心態,

或許就像維根思坦在<<哲學研究>>的序言裡所說

的:「相同的或幾乎相同的觀點常常會從不同的方

向得到全新的探討,於是,一些新的素描產生了。

其中許多畫或是很糟,或是平庸,它們表現了一位

拙劣畫家的所有缺點。當它們被拋棄的時候,一些

尚且過得去的素描保留了下來。這些素描必須編排

整理,有時還要修剪一番。這樣,倘若你來觀看它

們的話,你就會看到一幅風景畫。有鑒於此,本書

實在只是一本素描簿。」為了看到那風景畫,也就

這麼樣地從各各方向畫下去,而階段地、野人獻曝

地發表一些素描集子,走到當代,許多人、許多的

思想路逕沒有被完全地拋棄,也時常被修剪,素描

還在持續著,風景畫也未完成。他又說「我不該希

望我的著作使別人擺脫思想混亂。但是,如果可能

的話,我倒是希望它能激勵別人獨立思考。」理論

與論述或許並非一種知性觀看的教育,以及對它的

套用,進以達成思考的互相對立與拒斥。是否看到

風景,還是端看你是否拒斥你所不認可的,進而把

那些素描,如同異端女巫般,一把火給燒了,並稱

其為”偽”。是的,這是一個倫理的問題,於是我

持續提問。提問的展開以及問題的面對與論述,是

為了激發思考,思考或許必然經歷某個程度的混

亂,但是或許我們可以去知道的是,這個簡單以及

人人明瞭的表象的世界,它的苦難與殘酷,或許經

常來自對於混亂的絕對拒斥,也就是對於引發思考

的拒斥。我們或許經常選擇已然相信的東西作為接

受的判準,一本本的素描(思想論述)向我展開如同

一場場的preaching to the converted,我自己就

是審閱人,我會審閱the converted preaching為

真,並拒斥the unconverted,這個拒斥與宗教接

近。雖然不可諱言地,宗教經常是良善的!這是一

個同時是普遍又個人事實,輕易斷言祂的好壞對

錯,都有可能是在重複接受與拒斥的邏輯,換言

之,拒斥信仰與宗教的,經常也是信仰與宗教。不

管是接受或拒斥,兩者或許與獨立思考相去甚遠。
*******************************************

六零年代的革命行動,讓研究者得到的教訓是,太

過看重自己的使命感、認為批判的思考可以改變世

界的使命感,其所導致的或許是苦難與霸權的延

續,換言之,他們或許僅成就了信仰的對抗。但部

份研究者(這不代表比較對或比較高尚高明)或許不

願輕易地棄守做出貢獻的可能性,但是在這樣看似

簡單,卻愈顯困難的現世裡,貢獻的使命感需要有

所警惕,真理的明悉的表達或許也需要謹慎地考

量。
********************

如同許多職業一般,我們看農夫,他不過是種田,

我們看商人,他不過是賺錢…學者也是,他不過是

在研究,但在觀看與閱讀這些”不過”時,農夫的

心細、商人的動見觀瞻,以及學者的研鑿究深(漫

長的素描工夫)也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地被遮蔽。

研究者是否是投機,進而成就自我與反論對抗的策

略呢?這到不是方法的問題,不是單一方向的一幅

素描的問題,而是風景畫的問題?沙特一代的人

們,或許驚訝地發現到,試了那麼多方法與方向的

描繪,結果那風景畫是他們最不想要畫的那個景象

(一幅無法超越的、延展的地平線),或許是因為他

們預設了美好的風景。但我們是否要責難他們的各

各角度不同的立論呢?
******************************

社會、事件、現象…等等,對不管是否是研究者來

說,都是第二眼的。我們總是要提出許多在社會、

在國家、在世界已然發生、可能已然被知道的事

件,並在許多不同的方向中,去描繪、去論述它,

進而展開個人心理的、社會的、國家的、世界的、

存有的、有深有淺、有明有暗的風景畫,問題在

於,我們是否知道,我說的只是一本素描集子,而

不是風景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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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在純粹思考的方法上,這些轉換的方向

亦是關鍵的問題,我們知道黑格爾希望從”物自

身”的討論方向處理康德的問題觀點,甚至也了解

到海德格與維根思坦,兩者前後期的對反相似的觀

點與主題,只是方向與路逕不同,這些轉變都是觀

察風景畫展開的路逕。換言之,我所關心的不是對

立性是否成立,誰否定了誰,誰又是成偽的警察行

為,而是包括了學者、思想家以及一般大眾,如何

思考與作出決定,而從這些路逕考察中,進行我的素

描,一幅幅素描的展開,也都經常是對同樣且皆知的

現象,保持提問的方法。

我是相對保守的,我努力的不是革命性貢獻,而僅

僅是激勵獨立思考,激發自己以及閱讀或聆聽我的

言論的人們一起去思考這些我們都已知道的事,例

如國家機器、公民、政治等。是的,廣義地說,我

目前進行的工作就是事後諸葛,因為我總是警戒著

不要陷入身處彼端的佈道,因為我認為事件的發

生,並不是個人之力、之論、之思所能達成的,事

件本來或許沒有必然如何的發生模式,但倘若我們

的結構體陷入一種固有的思考模式時,某些事件就

會必然地依照這個結構體的內在邏輯而發生,面對

這般的結構體,我所言必然是事後諸葛的,但對我

來說這個事後諸葛是積極的,因為或許我的諸葛詮

釋在某些有限的場域當中,可以激勵這個場域的參

與者的獨立思考,在我看來就是人文素養,並不是

我的刺激作為人文素養的源發,而是獨立思考的展

開本身就是人文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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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回覆大哥的看法,回到最後或許已有點

離開對倒扁事件的討論的,多半還是對大哥提出的

看法的一些發想,並整理一下一年多來到底在幹

嘛。這麼長又有點個人的回覆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

裡的,但我想要回應大哥的看法,希望與各位達成

一些對話,如此而已。附上我的e-mail歡迎持續討

論。
2006-10-19 08:09:12
cain
老弟,

是啊, 對話是很重要的, 而且任何的爭執都應建立在不放棄對話的基礎上才是有意義的. 就讓我們繼續對話吧:)

你繼續走下去吧, 時間加上良知自然會引領出善的成果. 那就好比魯迅說的__”希望這東西跟路一樣,本來是沒有的, 但走著走著, 也就走出來了”__我想的確是這樣.

只是, 我還是想提醒你: 我認為客觀精準的言詞表達並非遙不可及, 只是, 那必.定.是一個思想者向自己的內在去捕捉那些經由真正的熱情與良知加上對真理的執著的思維過程才有可能產生的結果(維根斯坦和佛陀就是很好的例子); 它不太可能由一種想以語言文字去搞定什麼論點的企圖產生. 所以說來很好玩也很實在的是,一個思想工作者最後的成敗我想仍是取決於他對這個世界的誠意與愛是否是夠強烈而無私的.

沙特, 黑格爾都過去了, 他們都死了, 更不知台灣為何物, 但你跟他們不同. 我想聽你.的.看法.當我們對週遭人事物產生那麼強烈的感同身受又同時自覺疏離而冷靜時, 想說什麼就說吧(當然能做就更好), 我的措詞與你對這個措詞的反應其實對這個客觀世界有什麼重要性呢?但如果我們是自覺清晰地在表達我們的關懷與熱情, 那就表達吧,不用管誰怎麼說. 我相信你的熱誠, 否則我跟本就不會回應.

希望這條路對你永遠是個工作, 而不是一個專業.
加油, 我認為你行.(還記得嗎? 這是我們這些”業障”深重的人的唯一救贖之道啊...哈哈哈)

祝你身體健康
2006-10-19 12:10:48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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