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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2 16:32:47| 人氣99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戰爭與動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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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ne Ackerman的《園長夫人一個戰爭的故事》(華譯本譯者莊安祺,時報,2008),藉華沙動物園園長夫人Antonia Zabinski之眼,引用其日記與著作與公家檔案、一些私人信件及證詞等,描寫1935年夏(戰爭未起時)至1945年二次大戰期間,動物園園長Jan Zabinski一家,利用納粹對奇珍異獸的嚮往,冒險救了三百多名猶太人的故事。作者不但寫出了這段援救的歷史,也寫下戰爭時期華沙動物園的命運。作者也試圖理解納粹的想法,了解他們不只希望要主宰所有國家和意識型態,還想改變世界的生態系統,這些人一方面消滅某些國家原有的動植物(包括人類),另一方面也無微不至地保護其他瀕臨滅絕的生物和棲地,甚至復育如歐洲野牛等已滅絕的物種。

 

由於是借用動物園園長夫人的觀點,因此書中可以看到動物園經營者對其功能的定位。Antonia Zabinski是出生於俄羅斯,又回流波蘭的雙語波蘭人,而波俄兩國間有歐洲僅存的原始森林Belovezhskaya Pushcha(比亞洛維察原始森林),因此Antonia所在的波蘭動物園,也協助領養上述森林中失怙的小動物(特別是母獸被盜獵者)。本身為動物學者的Jan Zabinski,也有將動物園改為自然棲地的夢想,「計畫在華沙〔市民〕日常生活的中心,打造世界級的創意動物園,不論在社會和文化上都傲視群倫,有一陣子他甚至還想興建一個主題樂園」。(頁25)園長夫人認為人們應進一步接觸自己的動物天性,同時他認為,動物也渴望人類的陪伴,期待人類的注意。動物園是遊客通往大自然的獨特橋樑,人們也可以租借動物回家──小獅子最受歡迎。連藝術家也在動物園中得到想像的解放。這是作者刻畫出的,尚未受到戰火摧殘的動物園的情景。

 

19399月,德國軍隊入侵波蘭。動物園無法搬遷,因為「牠們〔動物〕完全依賴我們〔人類〕」,「它是太複雜的生命體」。當敵人來時,人要如何像過去一般照顧動物?大型貓科動物在戰時的命運都是被槍決,「牠們死前的最後一刻折磨著她〔園長夫人〕」。

 

園長Jan Zabinski因為國際動物園長協會年會而認識受納粹重用的Lutz Heck,他是柏林動物園園長Ludwig Heck的長子,與其弟Heinz Heck三人都是德國動物園界的要人。華沙動物園的經營也受到Heck父子的影響,不把動物關在小籠中,希望每一個獸檻都儘量模仿動物在野外的生存環境,也設計了自流井的天然水源。Lutz Heck配合1936年柏林奧運,提出「德國動物園」的看法,展示母國的野生動物,強調德國本土動物的重要,認為不必要到天涯海角追尋奇珍異獸。但這個人本身對於蒐集「生命」有種狂熱,他希望復育歐洲原牛,還有原始馬。他支持Conrad Lorenz種族優生學的主張,也就是刻意地、以科學為基礎的種族政策,藉由消除「退化的」種類,來防止毀滅。因此他期望重新打造德國自然,界淨化它,精煉它,使它完美。在這樣的思想脈絡下,納粹人熱愛動物,主張環保,重視運動與健康,並制定許多影響深遠的動物政策,也贊助野生動物保護區。(Ackerman評論,在愛動物的同時,納粹卻以集中營的囚徒作實驗,並且不為他們施打足夠的麻醉劑,可謂罹患嗜獸癖[zoophilia]的偏執精神病)。

 

在戰爭時期,德國有意掠奪各占領地的動物園中的珍貴配種紀錄,將其轉移到德國動物園和保育區,以造福新德國帝國,重建自然環境的光輝。華沙動物園也遭到這種掠奪,小象被送往哥尼斯堡,駱駝和美洲駝被運到漢諾瓦,河馬送到紐倫堡,普氏馬送到慕尼黑,山貓、斑馬、野牛則送往柏林動物園。然後在華沙動物園中舉辦一場除夕獵宴,因為相信打獵的喧鬧可以嚇跑惡鬼。

 

猶太人被列入種族淨化的對象後,動物也受到影響,帝國內及占領區的母牛不可以與猶太人養的公牛交配,猶太人也不可以飼養信鴿。1940年夏開始,動物園中接待起波蘭地下軍安排的「客人」,有人住進了屋內,有人躲入空了的獸籠中、小屋或檻舍裡,所有的人都有了動物的名稱以作為代號,而動物卻又取了人的名字。

 

華沙動物園為了得到納粹統治當局的同意維持下去,就成了養豬場,也經營菜園耕地,後來成了毛皮工廠。到戰爭結束前,第三帝國要求毛皮農場遷到戰火之外的小城,當人都要遷走時,園中的動物,除了狐、貂、河鼠、貉等毛皮動物外,只有一隻寵物兔被帶走,其他全部都放生到野地,「靠牠們自己的智慧生存」。

 

園長夫人的日記中常記錄人所了解的動物的習性,教人印象深刻的一段是關於人圈養動物(尤其是作為寵物)對動物與人的影響:動物在野地的生活習性不同。我們讓豢養的動物按著牠們不自然的時間生活,因為這樣我們比較好照顧牠們,但這干擾了牠們睡眠的韻律。在人畜如此相通,動物時間和人類時間混在一起的家裡,〔人們〕判斷歲月的推演,不是憑季節或年份,而是由具有影響力的訪客來計算。由於人與動物密切的關係,有些事故是意料之外的。一名倚賴天竺鼠生活的訪客,在慶祝過園長及園長夫人的新生兒施洗聚會中,任由天竺鼠喝了杯中殘酒,第二天就發現這生命的伴侶硬梆梆地倒在籠子地上,毫無生氣。

 

作者在2005仍回到波蘭及白俄羅斯邊界的Belovezhskaya Pushcha(比亞洛維察原始森林,已被指定為世界遺產),對這片令人心儀的自然保護區有深入的描寫,這也是波蘭全國唯一的自然紀念區。Ackerman 強調,很諷刺地,隨著柏林動物園園長Lutz Heck的野心及納粹黨人戈林對狩獵的欲望,以及因納粹哲學而生的優生學,而挽救了數十種稀有植物和瀕臨絕種的動物。雖然Lutz Heck培育出來的這些貌似原生種的動物只是贗品,是新品種,而非復育滅絕的生物,因此是「二十世紀最大的科學詐欺」。然而,事實上,這些動物在豐富基因庫上,可以扮演重要角色,足以協助保育混合森林和草地的自然環境。即使大自然的事實是,當一種生物滅絕時,想再創同一隻,「必得重經另一次天地的再造」,亦即,除非再經歷新的一次創世紀,這世界是不可能再有這種生物存在。

台長: 波波與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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