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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4 11:56:19| 人氣10,92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果陀並不重要,「等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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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抬槓:我們現在做什麼?
廢低迷:在這等待的時候!
愛抬槓:繼續等待。
(靜默。)
──貝克特《等待果陀》第二幕

Godot,華文戲劇界有人叫他「果陀」(令人訝異的是,除了果陀劇團與絕版舊書之外,台灣目前並沒有任何關於貝克特或《等待果陀》的中譯劇本出版),有人叫他「狗頭」(2001年,國家戲劇院,表演工作坊的製作演出《等待狗頭》),也有人叫它「戈多」(中國大陸所使用的譯名),至於劇中的暴發戶破梭(Pozzo)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叫果德(Godet)、果提(Godet)、果丁(Godin)還是果汀(Godin),然而我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他就是半個多世紀前由貝克特(Samuel Beckett,1906-1989)所創造的一個從未出現過的戲劇角色。

對劇中的兩位主要角色──流浪漢愛抬槓(Estragon)與廢低迷(Vladimir)──而言,等待果陀的到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荒謬的是,果陀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在等待的過程中,為了打發時間,兩個人不斷地要找話說、要找事做,所有的等待、說話、動作,構成了他們存在的主要內涵,而這存在內涵的目的、過程與結果,卻是等待未果的荒謬。

在西方理性的人文主義傳統中,思考、言語、行動是保持文明不斷向前的三種核心動力,一旦處在沉默與靜默的狀態下,兩名流浪漢便會出現無聊、焦躁、激動、氣餒、煩惱、來回踱步、恐慌等負面的情緒或舉動,為了對抗沉默與靜默,只好盡扯些廢話,找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做,而且是天天如此,周而復始,身體在不斷的行動中,卻無法思考,卡在一種荒謬存在的情境之中,相對於西方文明的進步觀,這簡直就是原地踏步。

那麼,破梭和垃圾(Lucky)又如何呢?在這對「主僕」之間,繫乎一條圍綁在垃圾脖子上的繩子,破梭下達所有命令,代表全然的言語者,垃圾則完成所有命令,代表全然的行動者,相對於破梭與兩名流浪漢,垃圾還能表演「思考」,但他一旦表演╱思考起來,則會一發不可收拾,並導致另外三人心情惡劣、噁心、痛苦、煩躁、哀號、大聲抗議等激烈反應,到最後不得不撲向垃圾,扯下他的帽子,讓他回復沉默狀態,三人才略顯勝利者姿態;對一個具有思考能力者,卻施以暴力的壓抑,這對西方理性思考的歷史傳統而言,不啻又是一個荒謬的行止!

男童阿哥(Boy Messenger)是劇中唯一親近果陀的角色,他替果陀擔任報信的工作,流浪漢也因他每次的口信得知果陀又不會來了的消息,但前後出現兩次的男孩似乎是兄弟,而非同一人,導致廢低迷一再地與他確認一些細節;另外像是第二幕的開頭,廢低迷也一再地與愛抬槓確認一些愛抬槓被揍的證據,在這裡,記憶幾乎是廢低迷唯一可以憑藉的工具,但是卻沒有太可靠的作用,反倒是愛抬槓以自己受傷的身體與曾經嘗過的味道做為事物確認的依據,似乎還比較可行。

記憶之不可信,理性推理之不可信,進而導致歷史之不可信,文明之不可信,更甚之,存在之不可信!Godot究竟所指為何,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畢竟是WAITING for Godot,而不是LOOKING for Godot),不單單只是破梭搞不清楚,連貝克特自己也說:「如果我知道『果陀』是甚麼的話,我不早就說明白了嗎?」也許果陀不是重點,重要的則是「等待」過程的本身,才是存在的本身,而那,就是荒謬。

當代傳奇劇場在挑戰過《奧瑞斯提亞》、《樓蘭女》、《慾望城國》、《王子復仇記》、《李爾在此》、《暴風雨》等西方戲劇史上的經典之作後,這次又二話不說,直接挑上了貝特的《等待果陀》,在該團即將邁入弱冠之年的前夕,總算沒有遺漏掉西方戲劇史三大經典年代(古希臘、英國文藝復興、現代)的最後一段,雄心壯志不可謂不大也。改編過後的劇本,可以看得出來關於上帝的部分,已經全數改成了「佛陀」,最花力氣的,可能還是在於文化語境的翻譯,不單單只是台詞多了幾分禪、釋的味道,連唸白與唱白都盡量根據原劇本做了適切的轉換,同時顧及了韻白與唱詞所需的句詞長度與節奏;另外,也可以看到角色名字在重新中譯(融合了音譯、義譯兩者的特色)之後,所呈現出的破落風格,並選擇了以丑當行,延續了原本角色就具有的西方丑角演藝傳統,無處不可見其用心,果然是跨文化的當代‧傳奇‧劇場,值得等待。

台長: 于善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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