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挨著尹琴來到主隊球員坐的位置,尹琴伸手就要拍一下正注視著賽場上一舉一動的理查。坐在板凳上的幾個球員一看到我和尹琴一個滴粉搓酥,一個分花拂柳的走到自己面前,幾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已互相或用膝蓋或用手肘頂著自己夥伴在應接不暇的大吃眼睛冰淇淋!
我有見及此也隨著這幾個小毛頭的視線看往剛才沒時間多作細看的尹琴,果不其然,尹琴的斜肩設計寬鬆桃紅上衣把她修長的頸項,鎖骨和肩膀下的身軀帶出了女性獨有的挺立性感,更俱殺傷力的是尹琴把本來寬鬆上衣的下擺在腹部一側打了個結。白皙的後腰和腹肌在白色緊身褲的襯托下更是圓渾曼妙的婀娜多姿。尹琴用似有似無的裝扮讓女性性感度發揮到了無可抗拒的毀滅性大絕。如果換我是血氣方剛的小朋友我大概早已飛禽大咬一口了。嘻,對美好的事物我是無區別的鍾愛有加喔。可是這幾個小毛頭也真的是盯的有點肆無忌憚了,身爲他們學姊的我爲了我的好友不再被肆意騷擾,我大義凜然的直接叉著腰用我最嚴厲的眼神出手制止他們。可是事與願違,大概是我的柳眉倒豎沒有應該有的壓制火力,其中幾個小毛頭的目光反而盯上了我的深V領口和我腳上的繩捆式黑跟鞋,我即時有被看得上下失守,啼笑皆非的嚴重挫折感。
隨著主隊一輪六比零的攻勢讓客隊教練急忙喊停,在主場觀眾的掌聲中理查爲每個歸來的球員一一給著高五和讚揚後轉身看往自己身後的其他隊員。
「尹琴!」理查這時看到站在他身後與其他觀眾一起鼓掌的尹琴。尹琴即時張開雙臂,理查也同樣的迎了過去,兩人彼此就是一個又穩又大的熊抱。尹琴的力氣大概沒有對方的強橫,竟然被抱離了地面半旋著雙腿踢的連叫不依。
尹琴笑著給我做了介紹,理查竟然有在看我寫的劇!讓我真的莫名感動!在暫停時段給球員面授機宜過後理查邊在場邊指揮著進退攻守和鼓勵著球員邊跟我們隨意的閒聊。大概高大帥談笑用兵就是這樣子的吧。傾談間我可以感覺到理查是個開朗幽默兼健談的人,他正面的談吐態度讓人感到滿滿的舒適氛圍。就在理查跟我們說著他任教以來的趣事奇聞,理查的助理教練過來遞了瓶水給理查。「嗯,又在説那麼多不好笑的笑話,喝水潤潤喉再繼續自說自娛吧。」助理把手上的礦泉水連蓋也開好了才遞給理查。
「鮑爾,謝謝你。沒有你從旁協助打點一切我都不知道怎麼教練下去。」理查看了他的助理教練鮑爾一眼後言語間是深深的暖心謝意。就那麼一個彼此間的暖心舉動,在旁的我立即明白了過來。理查看對方的目光不是一般的目光,理查看鮑爾的目光是前世看你多少眼今世跟你一擦肩的深情款款。只是電光火石的四目相對已是盡在不言中的深情愛意。
理查說完後急忙收起愛意又投入了指揮比賽。我知道他倆為什麼會用如此含蓄的方式去表達對彼此之間的愛意。說到底這是民風保守的秋葉鎮,同志之間的愛是屬於不被接受的禁色系。就是還在高中時期我就親眼目睹過有關族裔和對多元文化的衝擊和歧視。我承認我大概是個自視過高,計計較較又挑剔的人,可我不是個偏執狂。我還是堅信每人都應該享有在無需害怕的情況下自由自在去選擇戀愛的對象。我選擇離開秋葉鎮大概就是我下意識的對這個保守社區的無聲抗議。
理查和鮑爾是兩個爲了不讓自己的最愛受到被主流社會排斥而寧願選擇不公開的相親相愛。就算是面對著冷酷的現實,理查沒有氣餒,他們以正面的態度去面對現實。理查還是一樣爲了他的初衷義無反悔的執教著一支優異的球隊。
最有校際精神非理查莫屬。
理查開朗正面的人生態度絕對極富傳染力,跟他只是簡單幾句閒聊卻讓我忘情的在這裡跟在座的其他陌生人一起歡呼,一起喝采喝驚,一起吃著爲球隊籌款的爆米花,一起大口大口地喝著又冷又甜讓人舌頭快發痹的清涼可樂。他的開朗讓我感受到雖然我已離開了秋葉鎮,但我還是受歡迎的一份子。
以前的喬月星每天都會把自己躲在層層的保護罩裏期盼畢業的一天早點到來好盡快遠離令我心煩的校園生活。雖然我對理查印象不深,可是我依稀記得他是個樂於助人的男生。不管是爲學校的報刊籌款或是張羅校際晚會他都總是第一個出席最後一個的離開。如果不是我嚴重的把自己自困在多愁善感的幻覺裡面,我或許會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同學,我或許還會跟他做上朋友。一想到我當時的荒唐自閉,今晚的我才覺得我是多麼的愚蠢,我的荒唐讓我失去了太多應有的樂趣。如果我不是一直沈迷於自己的世界觀,我的高中生涯會不會改寫,如果我沒有對所有可能性都那麼封閉,也許我會過得更好,也許我不會那麼痛苦。也許我和楊書棣會不會已成為了不可分開的彼此?也許過去已成為過去,對於將來,深不可測,我不知道。可是我已不再畏懼。
主隊的其中一個球員攔截了客隊的傳球,主隊的兩名鋒線立即左右突進客隊左右翼!持球的主隊球員看準時機球已像流星一樣以完美的拋物線脫手而出,客隊的後衛也是了得,緊跟著主隊右翼鋒將苦苦追趕。主隊右翼剛一接到長傳而至的球對方後衛已緊貼得無法出手,眼看單刀上籃的時機一閃即逝,右鋒將運球如飛詳裝強行上籃,客隊後衛凌空跳起以為準可以搧對方個閉門羹。可是等來的卻是空歡喜,一晃神,球已像長了眼睛一樣在右鋒將身後魔術表演般的傳進了緊跟而至的隊友手上。驚呼,喝采四起,觀眾意會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了,果然,主隊左鋒將在禁區外接球後一提氣,身體騰空旋起,只看他單手持球,以泰山壓頂之勢,如球王麥可佐敦的招牌扣籃把球狠狠灌進籃框!
整座體育大樓被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震的幾乎倒塌,瘋了,周邊的人和連我自己都都瘋了,連客隊的觀眾也爲精彩威猛的扣籃而不分敵我的一起瘋了。我跟其他人一起拈指吹起響亮口哨,我跟左右的觀眾一起高五,還管什麼深V鼓脹領口?我跟球員們緊緊的抱在一起。
當我再坐下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心跳在加速,臉因為興奮而熱辣辣,只一場比賽就帶來的驚喜?還是我剛經歷了一個嶄新的轉淚點?
「怎樣?不錯的體驗吧?你我永遠是糖黐豆,我就說我怎麼捨得騙你呢!」尹琴在我耳邊同我咬耳仔。
「係啦,知道。既然是死黨一場,那那張冰淇淋附屬卡也就無需深究囉。」我還沒說完尹琴的粉拳已如雨的落在我可憐的身上。
「救命啊!」我緊緊的抱著胸前以免被這頭雌狼祿山之爪。
正鬧得興高采烈,手機抖了,我百般不情願的瞄了一眼,手機裡只有一個提示,一通來自楊書棣,我沒接後的留言。
該來的還是來了。
https://youtu.be/7TxerIpMK3Y?si=qc7-C0CDUxayz0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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