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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12 17:21:00| 人氣14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搶旗大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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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12

 

台灣的選舉文化是很有特色的。我越來越不關心政治,但是投票日前的兩個星期,法律所允許的「宣傳期間」,街頭巷尾穿梭的廣播車,以及所有路橋、安全島、路邊的候選人宣傳旗,再怎麼不關心的人,也無法置身於外。

 

 

 

今年的我則對花花綠綠的宣傳旗「感興趣」,原因在於所有的旗子都用竹竿固定印刷好的帆布。每天去農場離開台北市前,街頭的旗海總讓我內心激動:「竹竿、竹竿,到處是竹竿,我的瓜棚豆架的竹竿……

 

於是我們開始在心裡預謀著「搶旗大作戰」,決定「冒充」環保局的清潔人員去搶收選舉旗。

 

投票日是129日的星期六,下午四點之後投票結束,所有候選人的宣傳物品,必須在三天內撤離街頭。但根據以往的經驗,一夜之後就完全不見了,所以關鍵時間是當日四點過後。

 

我和貓媽商量了作戰工具:美工刀-----把用膠帶黏貼固定的旗竿卸下來;塑膠垃圾袋-----膠帶裝進垃圾袋帶走,以及布旗折好放進塑膠袋裡;塑膠繩-----用來綁竹竿。

 

竹竿用來當菜園裡的瓜棚豆架的材料,實在是太適合不過了。只是布旗怎麼辦?那是不防水又印滿油墨的尼龍布,如何資源再利用呢?小葉首先想到:「拿到農場裡當廁所的圍欄布好了。」我馬上覺得不妥:「上面都印了候選人的大頭照,上廁所的時候被一群市議員候選人瞪著,怪怪的吧!」想了兩三天終於想到:給狗兒子將軍當坐車時的墊布,因為用車子載狗出門時,讓牠獨自在後座,所以座墊上都會鋪一條將軍專用的毯子,久了又是狗毛又是狗味,已消耗掉兩條毯子了,因此將軍也快一年沒機會外出,如果把兩三面布旗縫在一起,用過幾次再丟掉,應該也算資源再利用過了。

 

投票前小葉從路邊撿了一根竹竿回來:「這面旗子已經被風吹掉下來,剩下竹竿在空中孤立著,所以我才撿的。」我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敏感度,投票前無端去破壞宣傳物,說不定會被當話題炒作,反而引起紛爭,所以小葉再三確定,這是旗子自己壞了,不是人為破壞的。

 

有了這根竹竿,用皮尺一量:216公分,顯然所有的宣傳旗竿,長度都在2公尺以上,轎車載運不了,非得貓爸用貨車來載不可。所以投票前一天晚上,我與貓媽約好,投完票後,三點半到她新家會合,從她新家附近開始行動。

 

這一天我們投完票回到家快三點,才想到工具都在店裡,所以三點半才出門,與小葉騎著機車先回店裡拿工具,再到貓媽的新家,正好到中正路與延平北路口的人行天橋旁,看著橋上滿滿的旗子,當下就決定從此處開始。

 

我打電話給貓媽,她們才從舊家出來正要去投票,瞄一眼手錶已三點五十五分,看來貓媽是投不成票了,於是先講好我們先「拆旗」,她們再來與我們會合。

 

小葉把機車停在路邊,然後我們各自背著自己的包包,一人一手拿著美工刀,從人行道旁上天橋的樓梯開始「拆」。宣傳旗用膠帶綑黏在欄幹上,所以用美工刀直接粗暴地把膠帶割斷或劃開,眼看著整座天橋至少有三、四百支旗子,也就顧不得分解旗布,先把整個宣傳旗拆下來堆在一起。

 

等我們沿著樓梯上了天橋平面之後,不得了啊,對面的樓踢也上來了幾個人,竟然行動與我們相同,我注意到是一對大約六十歲上下的老夫妻,斜對面的樓梯也上來了兩個大男人。彼此應該都注意到對方的存在了,於是默不作聲的,所有的人都加快了動作。

 

這座天橋ㄈ字形,看著那對夫妻一上天橋平面,馬上佔據了橫跨車道的平面地區,我馬上跟小葉說:「我去對面割!」快快的跑到對面的相同位置,從橋面往對面的樓梯割下去。

 

割下來的旗子都先堆在一邊,有的宣傳旗的旗竿是塑膠管,大家都放棄不割,目標都在竹竿本身。另外是一些顯然有五公尺以上的大旗,我估計貨車裝不下,拿來當曬衣竿是不錯,但也只好放棄。

 

半個多小時,整座天橋的旗子被我們五、六個人拆光了,我和小葉遙遙相對守著各自的戰利品,但是貓爸還沒來。這時看到另兩組人馬已就地開始分解行動,布旗被拆下來丟一旁,竹竿用布旗當繩子綑好一綑一綑的,於是我和小葉也分別開始傚法。

 

 

一支宣傳旗的構造是一支竹竿,套進布旗之後,上部用一根L形的鐵棍固定和撐開旗面,布旗的下緣則用透明膠帶或白色膠布固定,有的在上緣用釘書機把布與竹竿釘牢在一起。

 

 

 

為了方便搬運,鐵棍、布旗和竹竿這三樣東西要分解出來,又為了爭取時間,下緣用膠帶固定的地方,只好把布旗劃破。那些上緣用釘書針固定的就很討厭,除了劃破布旗讓布面可以脫離之外,我又擔心釘書針留在竹竿上,不小心會傷到人,只好又一一把釘子挖出來。

 

 

布旗往上拉離竹竿之後,那根原本插在竹竿頭的鐵棍也會一併脫離,然後再把鐵棍從布旗上緣抽出來,就算分解完畢了。以我的效率,分解完一支旗子竟然要兩分鐘,所以當貓爸到達時,我才分好七、八支而已。

 

 

 

貓爸把貨車停在天橋下的路邊,貓媽抱著小寶在車上等候。貓爸一來,拿起旗子用力一搓,下緣膠帶固定的地方就被搓上去,順勢連鐵棍帶布旗就脫離了竹竿,然後把鐵棍拿出來,前後不到10秒。我馬上目瞪口呆,我必須用美工刀畫圓周,才能把布與膠帶分開,貓爸一個手勢就解決了,男女的手勁就是差這麼多

 

 

貓媽在車上用手機當總指揮,要我們把善後整理的工作交給貓爸,讓我和小葉趕緊找下一個「收集點」。所以我和小葉把對面的戰果拖到同一邊來,交給貓爸負責。本來想這些鐵棍可以給貓爸賣到資緣回收站,但貓爸認為農場可能用得著,所以也將與竹竿一起打包起來。

 

 

至於布旗,看到別組人都棄留在原地,我想著天橋欄干還有許多膠帶,這些都需要真正的環保局人員來處理,何況布旗經過兩週的風吹雨打,馬路上的汽車煙塵,根本不適合再使用,所以也決定棄留原地。

 

我們騎著機車沿中正路往北,經過承德路口的天橋,橋上已乾淨溜溜,隱約可見欄干處有透明的膠帶迎風飛揚。「這裡被收完了,快找下個點。」

 

再往北是中正路與文林路口,遠遠看到還有不少旗子,小葉馬上將機車騎上人行道安置,走到天橋的樓梯口,正看到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各抱著一綑旗竿走下來,我還傻傻的跑去問她們:「你們是候選人派來的嗎?」「不是啊!」小葉笑我笨,現在正在開票,那個候選人有心思理這些旗子。但因為我想她們不像我這種「種菜的歐巴桑」,何必要竹竿呢。(我們本來要戴上種菜時的「全罩式遮陽帽」,打扮成「開喜婆婆」的樣子,不過忘了帶帽子了。)

 

後來貓爸說,搶著要的不止是種菜的民眾,比方「建材行」或「花藝店」都可能來回收,這些竹竿短期內還是很好用。果然小葉後來觀察到那兩個女孩是全家總動員,在天橋下等著其他家人來運貨。

 

 

雖然被先一步收走了一些,橋上的旗子還是很多,只是某個候選人所用的竹竿很粗,等於是別人的三倍粗,也許因此沒被收走吧。這座天橋是標準的口字型,另一邊的同一個候選人,大概是沒竹材好用了,不是比別人粗就是改用塑膠管,最後連我們也不收他的了。

 

這裡的行人很多,當貓媽與我聯絡時,我剛好拿起手機靠近耳朵,一個婦人也正好走到我面前,我同時聽到我自己、她和貓媽的聲音:「喂!」「老大,我們這裡好了,你們在那裡?」「妳們是市政府派來的嗎?」只是一秒的時間,那婦人沒有停留就從我身旁閃過去,我當然也來不及告訴她:「不是!」

 

貓爸到達時,我和小葉已在笨拙地分解旗子,但我們動作實在太慢,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是貓爸完成的。這時又有路人停下來,當時我低頭只聽到聲音:「我朋友是外國人,覺得台灣的選舉旗很有趣,可以要一個當紀念嗎?」我抬頭看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身旁站著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外國男士,同時看到貓爸作勢想翻找一支旗子出來,卻聽見對方繼續說:「有沒有宋XX的旗子?那種半邊藍色…..

 

 

我在心裡「哼」了一下,「有就不錯了,還要指定?外國人怎會對宋XX感興趣?分明是你的個人喜好嘛!」老實說我們收到現在,還真的沒看到有半根這種旗子。於是我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聽到貓爸說:「這裡沒有,看看承德路那邊可能有。」以為對方大約無趣的走了,沒想到過了幾分鐘又聽到他的聲音:「那可以請問你們下一站收那裡嗎?」這下傷腦筋了,難道你這年輕人要一路跟我們走?接著就聽貓爸說:「下一站要吃飯了,吃完飯再說了。」我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來了。

 

天色已黑了下來,看看時間差十分六點鐘,第二個點收集到的竹竿比較少,我拍了照之後大約數一下,竟然不到100根,估計近兩個小時的戰利品,可能兩百多根吧。確實夠我們搭好幾座瓜棚豆架了。

 

 

六點鐘之後安排了與小葉媽慶生聚餐,所以「搶旗」活動不得不停止。我們趕回家換了衣服接小葉媽改搭捷運去與葉大姐會合,一路上已看不到任何旗子。吃完飯走到民權西路與承德路口,竟然看到滿滿一座都是旗子的天橋,我們兩人在橋下站了三秒鐘,不約而同的說:「真可惜!這裡竟然沒人搶。」

 

PS:三天後小葉從報紙上看到報導,當夜環保局人員回收了近八萬支旗竿,民眾大約搶收了一萬多支,估計台北市的市長與市議員選戰,全市插滿了10萬支宣傳旗。以40元計算製作成本,兩星期花400萬的街頭宣傳費。

台長: 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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