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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17 14:52:45| 人氣14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三杯伏特加萊姆的男人.章一.Poker與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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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ker,一個隱藏在T市的陰暗角落,沒有什麼名氣的英式酒吧,但知道它的,卻無一不是掌權、掌錢之人。

沒有華麗的裝飾,也沒有典雅的設計,更別說流行元素的置入,進到Poker,吧台後各式各樣的酒瓶勉強算是擺設,牆上不知走過多少歲月的鐘擺式時鐘或許是最有看頭的裝飾品,其它的只有陳舊的木質地板與桌椅,一個吧台,四張桌子,十張椅子,除了酒保之外,Poker只能夠給十個人把屁股放在椅板上。

小小的英式酒吧,兩盞16瓦的燈泡是唯一的光源,在大門以及吧台後酒架旁,酒保專用的小門之外,Poker四面都用舊木板封起,沒有留下一個窗戶,讓昏暗的空間裡充斥著空氣不流通的壓抑。

在Poker裡,沒有服務員的存在,只有一個酒保,負責整間酒吧的所有工作。

沒有人知道,站在吧台後擦拭酒杯的酒保是不是酒吧的主人,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但凡來到Poker的人,都知道怎麼稱呼他。

Joker。

似乎不曾移動過的Joker,任何時候都站在吧台後,沒人點酒時,手上永遠會有一塊乾淨的白布,以及一隻水晶高腳杯。

沒有人看過Joker擦拭酒杯的樣子,因為每當有人把目光移向Joker時,總會發現Joker已停下手上的動作,正微笑地看著自己,然後說:「請問您要點什麼?」

彷彿,他一直都盯著這個人。

不知何時開門,也不知何時打烊的Poker,只要是營業時刻,酒吧內一定會坐著五名酒客,五個彼此之間可能沒有關係,或者有關係也不會交談的人;事實上,來到Poker的顧客都會在離開大門之後,刻意地忘記曾經在裡面見過什麼人,或者說,忘記裡面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在四張桌子和吧台前,總是只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永遠會空出一個座位,像是在等待某人的入座,而且五名酒客總是安安靜靜,也不會與鄰桌的酒客交談,只是專心於面前的一杯酒,或是手上的一根菸。

每當Poker裡坐了五個酒客,即使有第六個人踏入酒吧,在看清裡面的人數後,也會立刻掉頭就走,完全無視空出來的五張椅子。

這不是Poker的規矩,Poker從來沒有任何規矩,但是所有來到Poker的人,都會自動遵從著一個看不見的戒律。

不說話、不接待第六名客人、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這是Poker裡,無形的最高行動準則。

除了鐘擺左右搖動的「答、答」聲之外,Poker裡安靜得可怕,微弱的燈光與沉悶的空氣足以令人昏厥,但來到這裡的顧客似乎沒人在意。

或許,只有空座位即將到來的主人,是他們唯一在意的事。

時間緩慢地流逝,十點、十一點、十二點、凌晨一點,十名酒客沒有絲毫不耐煩,仍然專注在手上的酒與菸,終於,凌晨二點,時鐘敲響報時的鐘鳴,五個衣著、身形各不相同的人從Poker的大門走進來,其中四個人提著一模一樣的黑色公事包,另一人則是空著雙手,彷彿早已知道應該坐在什麼位置,各自朝著五張空椅走去,入座。

四張桌子的新客人沒有向Joker點酒,徑自從公事包中拿出一份文件,交給桌子原本的主人,然後拿起公事包,起身走出Poker。

在吧台上的情景有些不同,吧台的酒客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看也不看地輕放在身旁剛入座的新客人面前。

新客人拿起信封,俐落地將信封打開,信封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只有封口內側寫了幾個小字。

拿出信封的酒客略顯緊張,身體的肌肉僵硬,拿著酒杯的左手微微發抖,似乎在擔心些什麼,又像是在期待些什麼。

新客人看著信封封口內側的小字,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將信封對折,放進了口袋,也起身離開。

聽到身旁離開的腳步聲,酒客的身體明顯放鬆下來,他將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隨即點起一根香菸,用力地吸了一口,從菸霧的空隙之間,可以看到他臉上滿足的神情,以及眼中怨恨與喜悅並存的光采。

月亮落下,太陽升起。

「T市黑幫大佬神秘暴斃在自宅中!」

報紙上的一則頭條,十四個大字,昭示了T市黑社會即將發生世代更迭的腥風血雨,但社會的動盪,似乎並不影響Poker的生意,依然,Joker擦拭著手上的水晶高腳杯,依然,每晚有五個酒客,依然,不聲不響,依然,凌晨二點的鐘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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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無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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