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各學級新鮮人踏入新環境,不僅學業可能面臨各種大小挑戰,人際上也是一大隱憂,尤其蓄意的霸凌或傷害,更讓人憂心。除了在校內的霸凌(無論同學或老師),校外也存在,例如近日所報導的「台中女大生被17歲男友砍31刀致死」案件,實在令人唏噓。
傳統教育只會告訴我們:同學欺負你,要報告老師。有的甚至還會不當的告訴學生「不可以當場反抗,要報告老師處理」、「動手就是不對」,這是非常奇怪的事,難道對方會因為你不反抗、只是動嘴說「你再這樣我就要報告老師」而停手嗎?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呀!

這是許多人的共同回憶,大多數的人也認為「告訴老師/父母根本沒用」,也有人分享:「曾遇過某個老師對我說:『為什麼那位同學不欺負別人,只欺負你,你要自己檢討。』於是我檢討的結果,就是跟對方打一架,雖然輸了,但他不再找我麻煩。他懂了打架即使贏了也很痛的。」
也有人遇到的是:「當時的我默默忍受(對方的欺負),然後跟老師講,會變成愛打小報告,全班都認為你背叛學生這個群體,到時全班就欺負你一個,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在一次次失望與灰心之後,誰還會相信按照師長父母所言的「SOP」來處理霸凌事件沒問題!問題可大了!要嘛就是受到報復,不然就是被其他人排擠,結果欺負人的沒事,被欺負的得被迫轉學(轉班沒用,在學校還是堵得到),如果是這樣,那一開始默默的轉學就好啦,何必說出來多幾次受傷害呢?
所以,單純「報告老師/告知父母」這種粗糙的SOP,已經沒有人想執行了,而現在老師面對的難題也愈來愈多,對學生的管教權日益削減,這個不行、那個不妥,說直白一點,連老師都怕被學生霸凌了,老師都可能無法保護自己,又怎麼保護學生?
當然,還是有一些好老師願意保護學生,而那種只會用傳統無效的方式、甚至反過來責問受害學生「要檢討自己」的,都是沒為學生著想的老師,而且也有這樣的父母,看看!連父母都如此,更何況老師?
說到底,還是只能靠自己,因為不確保每個人的老師、家長都願意且能保護自己,那麼遇到霸凌到底該怎麼做呢?
我自身的經驗是教學生務必以「保護自己」為優先,並秉持三個原則:
1.絕不先出手,讓自己站得住腳。
2.對方若出手,能閃則閃,閃不過就直接動手反擊,一旦動手就不要顧忌,以打贏為目標(學生若打架我必會問他有沒有打贏)。
3.若真的打不贏,逃跑也行,逃跑並不丟臉,總比留在原地求饒或受到傷害的好,至少還有求救脫身的機會。
而事後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告訴(可信賴的)的大人(父母、老師甚至警察都行),一定要把事情說出來,不要一開始就想著「說了也沒用」就默不吭聲,而是尋求可信賴或更有力量的大人求救。

孩子遇到霸凌卻不懂求救或自救,很多時候是家庭問題(學校因素反而佔得少,這是實話),因為面對問題的態度與反應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如果一個家庭總是父母代勞,什麼都不讓孩子練習自己想辦法解決,那麼當然獨自面對問題發生時,根本連思考都不知道如何思考,又怎麼會有能力去解決呢?
再來就是父母如何看待,「保護自己」與「傷害別人」是兩回事,但不少愚昧的父母或老師會認為兩者都是「暴力行為」,而告訴孩子「打人就是不對」,其實這才是最大的錯誤。
我從不反對使用武力,因為這是人類及所有動物最原始的本能,但我們擁有智慧,懂得自我控制,「不任意使用暴力」不代表「不能使用暴力」,而是依情況而定。
我們常說「因地制宜」,就不該墨守成規,我們當然要教孩子不能打人,但面對生命受到威脅時,自然不適用了,就好比你遇到有人要拿刀砍你,你還在那裡跟他說大道理、用愛感化他嗎?別傻了,受害的台中女大生都下跪道歉求饒(雖然明明不是她的錯),對方還是殘忍的砍她31刀,對於存心要傷害你的人來說,求饒也好、講道理也好、哭也好,通通都是無感的,因為他只會做他想做的。
受害者能讓對方停止行為的最直接方式有二:一是逃跑,離開對方;二是用物理方式,讓對方無法傷害你。但可悲的是,在一般人過往的生活經驗中,似乎從來沒有大人好好的教會孩子要這樣做,甚至有的大人會在孩子告知被欺負時,消極的說:「不要理他就好了。」不要理他,真的就能好了嗎?我真懷疑那些父母是在什麼心態下說出這種話的,這智商和情商都令人不解。
假如我們真心愛孩子,在孩子踏出家門前,就應為他準備好三大利器:
一是足夠的安全感和底氣,父母一定要從小就讓孩子知道且感受到,無論如何,父母會站在孩子這邊,願意傾聽、瞭解並給予實質的協助。
二是正確的心態與知識,父母一定要從小就讓孩子知道前面所述的三個原則,打人不是不行,而是必須在正確的時機下使用;逃跑也不是丟臉,而是保護自己為優先所做的保護措施。
三是讓孩子有練習的機會,在孩子小的時候,要給孩子面對人際上的爭執或糾紛的機會,父母在旁守護但不直接干涉,並事後與孩子分享剖析他哪裡做得好、哪裡需要如何改進,而不是事情過了就算了。
若家境允許,讓孩子學習武術防身課程也是一大幫助,但切記勿輕易動手或恃才欺人。
孩子在心靈上充足踏實了,實戰經驗也循序漸進,未來在面對事情發生時,至少可以減少慌亂,多一分冷靜,就更有機會處理好危機。
「保護自己」永遠最為優先,東西可以沒有、臉也可以丟,但人沒了就沒了,這一定要讓孩子從小根深蒂固的相信並確實執行。很多事情可以提早做,而不是等到孩子告訴你被人欺負了,才在為他出頭指責對方或怪他為什麼別人要欺負你,這些都是亡羊補牢罷了,孩子仍然沒有學會什麼,心態與技能上也沒有進步,又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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