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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1．一個人的憤怒 （2002/12/30 ）

一個人的憤怒，就像閉起眼睛喪狂的跳舞。跳到跳不下去了，艱辛的撐開眼帘，發現設想的觀眾一個都不在。由於眼睛閉起，整個過程你無從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在人前出丑。面對來來去去面目正常得詭異的人群，洩氣的肚皮不爭氣地暗暗運轉，盼望這是只屬於一個人的憤怒，沒有任何人見過，參與過。


2．花兒 （2003/1/3）

花兒笑著死去，以陽光的姿態飄落。花是敲打著陽光的節拍而生的吧，其瓣一二三四五，像一部部照相機，處處閃光燈。我們走過的路也是不斷，一節一節的，結成。像一枚路邊的花瓣飄落，整個敘述的花園拂著香風，花園中有一座空氣打造的鋼架，容許有一點鏽跡，有一個我在那裡攀爬，沒有意思哭泣。


3．舊夢：古堡中的婚禮（2003/6/16）

古堡中的婚禮依舊被陰謀干擾著。追殺我的刺客似乎不太高明，但夠專業——面目至今未被摸清。喘一口氣來到頂樓，遂見那婚禮是緩緩行進如溪流，迂迴的心機被線型地牽扯，演進。新娘不算熟絡，尷尬如血。笑意無聲渲染面紗，欲揭即成漣漪。擊水以稍微倒流，我說我又得走了，大家鬆口氣，儀式終於圓滿地繼續進行，幸福而不失缺憾。
更上一層，打開鐵柵，遂見肅穆但單薄的學校圖書館。入口沒有證件，再次與管理員鬧翻，但不阻止進去：反正只是經過，穿越……


4．舊夢：解題 （2003/6/30）

在夢中背上飛行器，傻鳥般繞著圓形跑道滑翔。可能是那種“在海邊由快艇拖著然後升空的降落傘”的翻版吧，因為很想玩而未遂。騎馬也是，不過沒入夢。
我的夢大都相當現實：我不會飛；在家前院仰望左側螺旋狀的流星，感受到與星體同溫的興奮，但沒把它們摘下(不是摘星少年)；兇猛追蹤的鬼魂也清楚得像是難解的數學題，我就像推理故事裡的差勁偵探，一次次幸運地脫難。倒是從高空掉下，可以在著地剎那浮起，可能是龍珠漫畫所致。
爬上一道斜坡，看見雨後的大黃水平平遠遠不見對岸，延此岸蜿蜒下去倒是可以來到偏僻稀疏的村落，水去了那兒，從何而來？木屋森樹間。木屋：象徵朋友。然後是不在家的仇家：半磚木屋。也是數學題。
下山時有個陸續打烊的菜市，問老阿婆路，總是有個墓園我會去到。石碑山很多遊客，我尋找一些故知，但我們不適合親近，因為經驗匱乏。淡淡交道，也很暖。喝可口可樂。馬來檔印度餐。然後我會有很刺激但帶點煩悶的闖蕩，到底想怎樣。大概就是想像力不夠吧，還未解題就醒了，因為醒來也有很多東西等著做呢。好一天。


5．舊夢：轟隆隆的流星雨 （2003/9/25）

紫色的水天空從窗邊傳來機器操作般的轟隆隆，我的左側靠窗，一大片江魚仔大小的流星雨自後而前，從天空無端出現，又急速潛入天空，(在我看來)是短短一段，不落(此)地。我喊身前背對著我的母親來看，母親慢吞吞，急死我。同時間天空咻咻的再次作響，這一次是子彈般的金針菇湯。窗的右側，似乎是座採石工廠。窗前三十米左右，是黃土隆起一塊如禿頭周圍小草，往左邊舒緩的一路陷下去。


6．閉起眼睛走路 （2003/9/25）

坐在沙發上，我邀來山河與花木，請它們閉起眼睛走路。閉起眼睛，讓黑暗的意志顯現流動的本相。害怕它們拒絕，我特別澄清說:“您們是行走在我的夢境中，不會有，實際的，危險的。我會為您們，不時睜眼。”像一架意志源源，但本身並不看的，攝影機。不知名的樹伯伯搖搖頭，頸項拉低視線往上的吊瞪著我，嗯一聲，我當它答應了。不管如何浪費，鏡頭不停，旅行本就如此。閉起眼睛走路，我看到的只有不斷前行的風景，轉頭又轉頭，我看不到自己。在現實中，我還是不敢完全放開(閉上)，我憑著還算準確的計步，十步一開。多阻礙的場地，則更頻繁。


7．鼓棒（2004/2/3）

每天，我們行走，以兩條鼓棒似的腿，敲打大地。樹葉用面皮收集了雨聲，在風起的時候播放。每天，我們用有限的視野探察，拍掌頓足，對著屏幕和喇叭的廣告，好像樹葉面對天空。人多了，鼓棒也多了，密集的街道隱隱發出雨聲，深深淺淺的落腳點，波浪綻放成花。


2008/5/20 南洋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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