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長三腳木按:
值此國民黨政府極力以減少學生負擔為由,削減台語每週鐘點,反增加中國歷史和文言文教學,並以「微調」課綱為名去除台灣為主體的觀點,企圖附和「中國大漢沙文主義」,以使台灣成為中國的邊陲。
我們有必要再加強論述,並正名以台灣歷史為本體的同心圓教育,但勿無意間使用,隨口稱「台灣省」,「全省」,「大陸,內地」等等「不知用心」自覺而以訛傳訛的用詞。中了Kmt強大病毒的台灣人習而不察,希望有心人相互提醒自覺學習以作自己的主人。
福佬人並非河洛人
就筆者的寡聞(本文原作許極燉自稱),將福佬扭曲為「河洛」的始作俑者是吳槐,他於1955年發表「河洛語(閩南語)中的唐宋故事」,(台北文物4卷3期),三年後又在同刊物發表「河洛話叢談」,將閩南語說成是「河洛語」取代了許多著名學者所認定的福佬語。
這些學者如:羅常培「廈門音系」(1930,41頁)、羅香林「客家研究導論1933, 1、5、6、18…頁」、李獻章「台灣民間,文學集」(1936,51頁)、袁家驊「漢語方言概要」(1961,47、241頁)、郭明昆「中國家族及語言研究」(1962,295、449…頁)、董同籲「記台灣的一種閩南語」(1967,1頁)、林語堂「語言學論叢」(1934,210頁)等。
現在來看吳槐「河洛」說,「叢談」的說詞:
(1)「閩南語俗謂河洛話,有作福老、河老……,莫愈河洛二字。不獨音諧意賅又是數千年的成語」云云。
(2)吳文說:「三國志云:『晉永嘉二年,中州衣冠入閩者八族』」,隨即展開論述,永嘉之亂,河洛地方的人大量移居福建,因而相對於土著乃稱新移民為「河洛人」,所以閩南人即河洛人,而河洛話即閩南語。
(3)「閩古時為百越地,秦時置閩中郡……秦時中土之士多已至此」;又「至唐初閩南一地悉為河洛即河南人生聚之道區矣。」雖然他說:「河洛既為古中國之別稱,河洛話即為古中國之語言矣,抑亦孔子所謂雅言之流也。余深信吾儕為河洛人,為炎黃之正統,……」
吳氏這些說詞錯謬百出,其企圖在於「主張」叫台灣人「半路認老父」做炎黃子孫的「中國人」。
就以(1)而言,閩語語俗稱福老話,他的主觀則偏愛「河洛」二字,又稱是數千年來的成語,胡說又囂張!
就以(2)來看,更是明目張膽偽造歷史莫此為甚。因為,三國志只記載魏蜀吳的史事,並沒有涉及晉朝的(永嘉)之事。再者,三國志著者,陳壽卒於西元297年(享年65歲),而永嘉二年(西元308年)已距其過世11年了,怎麼有可能生前預言死後的大事?
正港閩台語是福佬語
至於所謂「八族入閩」的傳說是指唐末(十世紀)王審知第建立閩王國的故事,竟然張冠李戴偽造歷史。
第二點,引用秦時在福建建置閩中郡,據以證明秦時河洛(中原)人已大批移住福建,進而說福建之地在唐初已經是河洛人的天下,這也是訴諸想像而已。因為司馬遷的史記雖然有言及秦時設閩中郡,接著又引用當時國防部長(太尉)田蚡回答漢武帝,說「秦時棄,弗屬」,再(核)稽諸秦時福建並沒有縣,哪來的郡呢?
如所周知,福建秦漢時為閩越族的基地,漢初建立閩越國70年之久。閩越被漢武帝滅亡遷散,三國時又以「山越」出現於史書威脅東吳10幾年。
而閩地的漢移民始於東漢末年,來自浙江、江西,跟中原無關。永嘉之亂時,中原族群大遷徙,僅及於吳(蘇州)會(紹興)之地,其入閩者無多,也止於閩北,少達閩南。
族群的遷徙是語言變動的要因
南北朝的動亂是漢語方言衝擊融合的時代。然而隋初統一天下,普查戶口時福建的戶數僅一萬多,計得口數不過五萬多人。這個數目還包括土著閩越人和江浙的漢人移民,則永嘉時期的河洛中原人有多少?
更何況,占閩語(ProtoMin)的漢語成分,受吳語影響者多,更少受到河洛語的洗禮。白話口語音固然有保存古漢語,畢竟,跟文言音受河洛長安音影響迴異。
而白話音乃文言音的基礎,是正港的閩台語,才是道地的福佬話,並不是河洛語,否則所有中國語何不都叫它河洛話,因為河洛話就是古中國話?
(作者許極燉,任教於明治大學。著有台灣話通論,常用漢字台語詞典,台灣話流浪記等。原文登載於「台灣日報,2004/07/31」,作者為日本台灣語言文化協會會長。)
三腳木:
作者文內稱福佬語為閩台語,應可延伸在台之客語為客台語,和原住民語為原台語。
不過,以外來者強加之日語或華語不論,台灣人中,本以操福佬語言居八成多數,從而日治時代調查福佬漳泉口音的本地人所說習稱為「台語」,與日語對照,故全羅馬字母的Daigixzi/台語字科學化文書法,將被稱之為台語字。
我講台語不講閩南語.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