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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1)／天子腳下的帝王之都 2003/04/28 09:47


　著／黃欽勇

編按：台灣資訊業大部分的產值來自海外生產據點的貢獻，其中大陸是台商海外最重要的生產基地。勞力密集的鍵盤、電源供應器在台灣早已難見蹤影；擁有完整產銷體系的影像掃描器，生產重心已經轉移到東莞、蘇州；台灣的驕傲──筆記型電腦也有許多廠商正快速將生產線轉移到大陸。眼見大陸資訊產品的產值即將超越台灣，而台灣又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環境的改變？
本書作者為電子時報社長，他從1988年以來，多次西進中國大陸，並遍訪于大洲，觀察各企業家面對台灣與新中國的各種記錄。本文摘自原書第一章第一節及第四，分別深入觀察了北京及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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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來過幾次北京，或者您根本住在北京，大概來過中國的人，都不會錯過這個過去是中國首善之區，現在也是中國首都的通都大邑。不管您喜不喜歡北京，北京無時無刻不顯現出帝王之都的傲氣，城裡的故宮、喇嘛廟，城外的慕田峪、司馬台長城，都不斷的提醒您，北京曾經有過的顯貴。在總是煙霧瀰漫的高聳建築後，過去北京人雞犬相聞的胡同裡，近幾年來也展現出不同於以往的風華。更多文人雅士、達官貴人，不斷的在新舊交替的過程中，不經意的出現在原先北京人熟悉的胡同中。從東四十條胡同內，以精緻菜餚為號召的「紅色資本家」，到朝陽門外的爵士樂餐廳，北京應有盡有，也讓我們不再寂寞。科技與工業興起後的中國，不再是十幾年前我們「曾經」認識的中國，今天的中國，在科技蓬勃發展之外，人文環境的多元化，更是令我們眼花撩亂。

就在北京朝陽門外不遠的地方，有家以爵士樂為號召的餐廳「Big Easy」，餐廳門面有點西部拓荒時期的味道，裡面的餐點，也是以西式餐點，如炸雞、雞尾酒、薯條為主，當然也少不了西方人晚飯後不可或缺的雞尾酒。不過這家以爵士樂為號召的餐廳，卻吸引了滿坑滿谷、初嘗市場經濟未久的北京人。

一個來自紐奧爾良的老黑，唱著只有他才聽得懂的爵士樂，連續幾個小時的哼唱，看來他自得其樂；舞台中央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士，隨著音樂起舞，有點隨興，但也將餐廳粧點的更具靈通。

一個可能連中文都不會的黑人老外，在北京的爵士樂圈子裡，帶動了消費，帶動了人們欣賞爵士樂的風潮，而從經濟面來看，他又創造了多少就業商機。台灣過去的外勞政策，側重於基礎勞力的需求，從未從多元社會的需求理念中著手。因此，台灣的外勞，只有躲在電子業生產線裡的基礎勞工，只有每天在客廳裡打掃，在飯廳裡為常常不回家的主人準備晚餐，或是閒來無事，壓壓柳橙汁的東南亞外勞而已。

一個國際化的社會，需要國際性的因子，台灣以工作權，限制了能讓台灣改變的因子進入台灣，甚至外籍丈夫都需要歷盡千辛萬苦，才能取得合法工作權，在國際化聲中，我們的政策卻不斷的在開國際化的倒車。

過去的政府，建立了一個彼此不信任的環境，想打擦邊球的人，自然可以找到法律漏洞，照樣達成目的；想循規蹈矩做生意的人，試了幾下，通常會在台灣打退堂鼓，因為誰也不相信誰。我們批評舊政府不思進取，我們期待新政府有所作為，誰知道，到今天為止，政府依然不動如山。海峽的此岸故步自封，海峽的彼岸已經快速的接受資本主義的洗禮，江澤民說，未來的共產黨，將代表廣大人民的利益，資產階級也可以入黨，接受黨的領導。共產黨變了，台灣老的國民黨依然故我，剛剛執政的民進黨則還不知道世界改變的多快，更不知道紅色資本家如何在舊大陸創造新的生機。

「紅色資本家」聽起來是一個非常教條的名詞，這個名詞在北京東二環一帶，代表著高人一等的消費與精緻美食。到了東二環的胡同裡，您只要向當地的居民問一聲「俱樂部」在哪兒，他們就會告訴你，這個以前是高幹俱樂部，現在則命名為「紅色資本家」的高級餐館。

跨過兩扇很氣派的大門，小小的天井裡擺了兩張小桌，我們向服務員要求可否在小桌上，看著北京的夜空，吃一頓不一樣的晚餐。餐廳的服務生淡淡的回了一聲，這兩張桌有人訂了，下次請早。我瞄了一眼天井的擺設，除了兩張八仙桌外，看起來像是桂花的小樹，似乎更像天井裡的主角。跨過門檻，進到主廳中，服務生已經幫我們一行人擺好了餐具，甚至送上了用牛皮紙裝訂的老菜單。這裡的每一道菜，大約都超過一百人民幣，七、八個人的晚餐，少說也得一千五百人民幣起跳，放眼望去的消費者，不是大鼻子、白皮膚的老外，便是看起來像是紅朝新貴，穿著喀什米爾羊毛外套的人物。

一頓飯的工夫，天南地北的聊著，北京的同事與來自台灣的台幹，早已水乳交融，在「紅色資本家」的高級餐廳裡，嘴裡嚼著毛主席最愛吃的紅燒肉，已經沒有人再回想國共戰爭時代的兩岸恩怨情仇。

到了北京，別光窩在旅館裡，或是繞著三環、四環打轉，出了城，往懷柔的方向走，您可以先逛逛十三陵，然後再到八達嶺看看長城。中國人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但是，如果你只看過八達嶺的長城，北京的人一定笑你老土，穿過密雲，過了懷柔，車程約兩個小時的慕田峪長城，以及鄰近熱河的司馬台長城，才是懂得長城，真正想看長城的人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