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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6 17:59:57| 人氣1,73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吾命騎士】吾命天子4(H,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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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
花朵清香徐徐飄散在七月的悶熱空氣中。

南風突來,花香在青空吹落得無影無蹤。
御花園的灌溉小渠旁,柔軟的草皮上,坐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雷瑟哥哥,下回我能和你一起打獵嗎?」寒冰吃著桂花糕。這是審判方才自御膳房拿來的。
「不行,你連劍術都還沒學成,何況是使用弓箭?」審判輕啜一口手中冰涼的茉莉蜜茶。
「喔……。」審判會這麼回答,寒冰早就預料到了。但寒冰總是抱著一點小小的期待,認為審判潛藏的溫柔會在哪時哪刻跳出來,給予他一個令人歡欣的答案。

審判又喝一口茶。
「咦?」寒冰低頭看著甜橙色的蜜茶:「雷瑟哥哥,為什麼你有冰茶,我都沒有?」

南風緩了些,輕拂著兩人的臉龐,像是母親在替貪吃孩子擦嘴。
一片白色花瓣輕快地躍上茶面。

「啊我忘記你那份了。」審判淡淡地回答:「我這就去拿。」

審判還沒起身,寒冰便奪去審判手中的杯子。
茶被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寒冰連花瓣一起吃下去。
寒冰暢快地吐一口氣。

審判想起某物的著落:「……花瓣呢?」
「吃掉了,怎麼香香的?」
……。」桂花的花瓣比較小、水仙花瓣沒這麼小、玉蘭花不是這形狀、含笑花在秋天……。這難道是茉莉?那這就是名符其實的茉莉蜜茶了。
聽見寒冰的問題,審判下意識開始迅速思考。

「花園裡這麼多香花,不大清楚。我覺得應該是茉莉。」上一個問題,審判暫時得到答案,就開始思考下一個問題--吃花到底乾不乾淨。
伊希嵐要是因為愛吃而吃進怪東西了,要是生病該怎麼辦?
想了想,每天都有那麼多下人來修剪、澆水,這些花朵們不論何時看都如此白潔,上頭應該沒什麼灰塵或微生物。
說到微生物……

「伊希嵐,那杯茶我喝過了。」審判猛然想起另一個與衛生有關的問題。
「有什麼不妥?」寒冰拿起雕工精細的玉杯,左轉、右轉地觀察著。
「口水會摻雜到。」審判說得嚴肅。

「是雷瑟哥哥的,有什麼關係?」寒冰根本是故意搶審判的東西喝。
「我和你不是親兄弟。」審判還是嚴肅。更何況是親兄弟也還是不衛生啊。
「是親兄弟啊,至少是同個爹生的。」寒冰當然沒有忘記自己和審判是不同媽生的。但是審判對寒冰無微不至的照顧,常讓寒冰產生審判與他是親兄弟的錯覺。

……。」想著想著,寒冰說:「不是親兄弟也好。」
「為什麼?」審判對寒冰的話語感到疑惑,還有些在意。
「沒……沒什麼!」雲朵有些厚重呢,是要下雨了嗎?
寒冰佯裝不經意地將目光移向深靛色的天空。

寒冰趕緊起身:「我們先散了吧?等等我還要去陪三皇子唸書呢。」



--為什麼不是親兄弟會比較好?

我始終弄不清,自己對你抱持的感覺是什麼。
我已經花了許多精力在思索「感覺」上。
對你的這份心,究竟是親情、仰慕、還是其他……

即使我讀了很多書,還是無法理解這現象是怎麼一回事--胸口總是有股苦悶無法發洩、滿腦子只惦記著一個人、總覺得那人說什麼話都好聽、做什麼事都可愛……
這些症狀加起來究竟是何許病,又該找哪位大夫才有得醫?

我時時站在三皇子身邊,卻沒怎麼把耀眼的三皇子看在眼裡,而是遙望著一身黑的你。
明知道宮廷裡明令規定,不可以直稱名字,我卻還是學著三皇子曾對我說過的,去要求你……。因為我想叫你的名字、也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對我而言,互相稱呼名字好像是一件再重大也不過的事。然而,那只不過是比較親暱的小小表現罷了,不是嗎?

想挽你的手、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我會如此想和你親近呢?
到頭來,讀完古今往來的詩辭,我才逐漸發現--原來,這是相思啊。

但是這不是很奇怪嗎?
詩文都說「鳳凰于飛」、「之子于歸」……,意思不就是男人與女人長相廝守?
是古人們太笨了,都不知道男生也會喜歡上男生,所以沒有寫出這樣的詩辭、還是其實男生根本不該喜歡上男生?

你和我的兄長沒什麼兩樣,我對你該有的,只是仰慕、崇敬……,我怎麼可能對你相思?
是不是你也在對某人單相思,所以傳染給我了?

已經很多次了。
我告誡自己,不該再想東想西。

是啊,我應該把生活的重心放在練劍、讀書抑或是照顧三皇子。
可是不論做著什麼事,我都會分神想著--要是你是女的,我就能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了。

嘻嘻,你穿那些輕羅紗緞一定會很可愛。
哎呀……!我在想這什麼邪門的事情!

但是我們……偏偏是親人……我們的父親是同一個人。
所以就算你是女的,我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身份、地位、性別、親緣……
阻礙我的事物太多真是太多了。

十幾年過去,我終於發現自己出了什麼毛病,卻一生也無法解決。
我只能永永遠遠做你的兄弟。

也罷,能夠靜靜看著你也好。
只要能待在你身邊,哪怕你從沒注意過,我也會感到開心。
能像現在一樣,時不時和你一同出遊、練劍,對我來說,就是上天莫大的賞賜了。

***

「大將軍閣下,在嗎?」寒冰一隻手端著桂花糕,另一隻手規律地敲門三下。
房內,久久無人回應。

「雷瑟不在嗎?」寒冰感到可惜,轉身就要離開。
咦?」餘光一瞥,寒冰透過木窗,看見房裡的光景。

以他這麼規律嚴謹的個性,這時間,他怎麼可能會睡在床上呢?
難道雷瑟昏過去了?

雷瑟究竟怎麼了?
是身體不適、還是明之國的刺客、抑或是大地的爪牙來襲?

寒冰剎時心亂如麻。
「!」敲門無義,寒冰也不該踹開門就衝進去。
「對了、這個……。」進房以後,寒冰先輕輕地將桂花糕放上門旁的小桌,再帶上門,持續心急地直奔到審判的床邊。

寒冰原以為審判生病了,不過看上去,審判的眼皮閉得輕柔,應該只是太累了才會睡著。
審判的臉龐有些紅,也不像是喝酒或感冒這麼紅。
寒冰認為審判大概是蓋著錦被,太熱了,於是把審判身上的被子拉下了些。

「格里西亞……。」

寒冰的手被審判捉住了。
審判捉得不大緊,寒冰便將手伸前了一些,方便審判握住。

審判喚著一個人的名字,輕得無意識。
審判的夢囈不大清晰。寒冰停了幾秒,才明白這究竟是誰的名字。
忍住到來心頭的沮喪,寒冰回握住審判的雙手。

審判感受到自寒冰的手心傳來的溫度,應該要感到安心。他原先安穩的睡顏,卻忽然皺緊眉頭。
……雷瑟?」寒冰猜測著審判做了怎樣的夢。

審判的臉頰邊流下水光,浸濕微開的衣襟。
「這這是?」見狀,寒冰趕緊抽出手帕,慌張而粗魯地擦乾審判的淚水。

才擦到審判的衣口處,寒冰的手停止了,甚至顫抖。
他看見審判的頸邊有青青紫紫的痕跡,甚至……扼痕。

此時的審判,乾淨得不像是被那樣對待過的人。
但是這樣的痕跡不論是出現在誰身上,都不可能是刺客來襲時,與之對抗所受的傷痕吧?
寒冰彎腰,湊近看了一會,一股熟悉的麝香氣息淡淡地敲擊寒冰。

「是殿下是格里西亞的味道……。」寒冰喃喃著,確認著自己的思緒:「……難怪雷瑟喊他的名字。」

真是要做這種事,也該溫柔點。
那些齒痕是什麼啊!居然這樣對待雷瑟!

不管太陽是地位多崇高的人,一想到審判遭遇到什麼,都令寒冰發怒。
此刻,寒冰了無表情。

寒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喚醒審判。
喚醒了以後,自己又該不該問審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寒冰茫然地低下頭,感受著審判淺而溫暖的呼吸,不禁輕綴審判的臉頰一口。
「!」寒冰有感自己也做了越矩的事情,趕緊站直身子。

這一吻,讓暫時失去意識的審判醒了過來。
……?」看見寒冰一臉呆然,審判想說點話,但他的喉嚨乾得只能發出悶響。
審判的口裡還有某種鮮明的氣味,儘管被太陽以水沖淡到了極點,仍相當腥……

--怪了,我剛才做了什麼事?
--好累……,就好像練了二十年的劍一樣。

審判的嘴微張,卻一直沒有說話。
寒冰看出審判的乾渴,趕緊盛了一杯涼茶給審判。

……!」審判想坐起身喝茶,表情卻有些痛苦。想當然爾,這是動到了太陽帶來的創傷。
「雷瑟,別急。」寒冰的一隻手放到審判的背後,輕柔地扶起審判的身子,將杯口湊到審判的嘴邊。

審判想接過茶杯,自己飲下,但他無力、四肢痠軟著,便順著寒冰的動作,將茶一口一口喝下。
甜甜的、香香的、冰涼的……,是熟悉的花香。

茶全飲盡了。
寒冰將杯子放到一旁:「雷瑟……。」

審判才坐著沒多久,就靠著枕頭闔上眼。
審判的疲累赫然鮮明地襲上寒冰。
寒冰不敢問審判遭遇了什麼。


***


夜晚。
結束一整日繁忙的政務以後,太陽不想再看見任何人,於是繞了較為偏僻的路回正宮。

「審判……不是故意的。」
太陽的腦海裡,縈繞著上午的事情。
這是一段激情,卻像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太陽的心頭。

在審判昏過去之後,太陽溫柔地替審判上藥、仔細地替審判整理衣服、深怕著涼地將審判放上床,再蓋上被子……
太陽從沒對一個人那麼盡心過。

太陽仍然抑鬱、對審判感到虧欠。
他覺得這二十幾年來,自己一直無意識地踐踏著審判、上一刻更是讓審判體無完膚。
如果能從出生那時重來,太陽會對護佑光之國的光明神發下重誓。他不會再那樣對審判了……絕對不會!


「他居然這麼對雷瑟……,讓格里西亞作皇帝,根本是不對的!」

聽到這聲從偏僻側廂傳出的怒吼,太陽一愣,不由自主地走向聲音來源,貼上門板,專注往內聽。
『是母后的聲音……?』太陽心想。

「雷瑟被冠上了什麼罪名,妳也應該有所瞭解……,我認為,格里西亞的處理很正確。」先皇回答:「宮裡有風波的時候,不偏頗家人,保守派才不會找到縫細謫指格里西亞。」
「但是雷瑟的身上除了鞭痕以外,還有……。」貴妃停頓了一會:「吻痕。」
今日上午,由於審判在宮裡露面的次數少得詭異,於是貴妃悄悄地到審判房裡探了一會,卻正好撞上審判被羞辱的時刻……
一切的畫面,貴妃都最不想見到,所以她說得含蓄而帶過。

「尼奧,關於這點,你能告訴我一切是怎麼回事嗎?」貴妃的語氣嚴肅。

聽見貴妃的話,太陽不由得顫一下。
彷彿快要結痂的傷巴又被拔開,血濺四處。

「妳該去問雷瑟。我不可能知道這是怎麼了。」太皇的語氣還是自若,語尾卻多了幾分不穩定。
「那孩子的個性從小就是這樣,只懂得關心別人,自己卻一句話都不說。……我深知,沒幾人有能耐勸動他。」貴妃說著:「……連我這作母親的,都無法從雷瑟口中問出什麼。格里西亞又是怎麼讓雷瑟就範,讓我相當害怕。」

「!」在外頭的太陽一陣心驚,有種自己根本不是在偷聽,而是站在當場被人拐彎罵的錯覺。

「格里西亞不可能對雷瑟用任何低劣的方法,妳該清楚。」太皇像是在安慰貴妃,語氣和緩:「若是些男生女相的人,惹來這些不必要的刑罰也是正常。然而雷瑟正常得很,格里西亞的腦子怎麼轉也不會轉到那種地方去。」

「不!」貴妃想說她看見了。
「倒是--格里西亞真的對雷瑟做了什麼,我也不驚訝。」太皇接續上句。
「!」貴妃倒吸一口氣。
「格里西亞那孩子,誰也不討厭,唯獨討厭雷瑟。這究竟是不是『真的討厭』,你早該猜到了。這該怪妳讓他們在一起了好一段時間。」

聽見太皇的話,太陽一陣納悶。
怪了,他和審判自小到大根本沒玩在一起過,太皇怎麼會說他和審判在一起好一段時間?

「『真的討厭』是什麼……?」太陽自問。

難道他從小就不討厭審判?
他對待審判的態度不是討厭?
為何太皇這麼說?

尼奧,你在開玩笑吧?」貴妃佯裝泰然,深鎖的眉頭卻透露出惶恐。
「我沒有開玩笑。」太皇知道真相也許會傷害到貴妃,但他全部道出:「你想,格里西亞會只為了作弄雷瑟、或是使雷瑟更痛苦,就去吻他,甚至去做那種事?」
……!」是啊,怎麼想都不可能。
真是那樣,格里西亞自己也會感到噁心而下不了手,但他就是不斷地越矩……
貴妃越想越是害怕。

「格里西亞……適合作皇帝嗎?」貴妃思索良久,得出問題。
「他絕對適合。」太皇回答得快。
聽見太皇的話,太陽的心裡感動。

「要是你當初傳位給雷瑟呢?」貴妃接著問。
……他會是個賢君。但他畢竟不是我們的孩子,當然不能讓他作皇帝。」

太皇說完,貴妃默然。
太皇的回答,讓在外的太陽睜大了眼。

「雷瑟真的很像妳,自小到大都像……,連我都看不出來,那是你姊姊的孩子了。」太皇說。

直到現在,宮裡的嬤嬤們還會在談笑中提到,幸好二十幾年前,貴妃及時誕下龍子,否則她的地位就不保了。
真相卻是……,那時,貴妃並沒有生出孩子。她懷中的「龍子」是從姊姊手中奪來。
她直到皇后生下魔獄以後,才生了太陽,所以魔獄應該是真正的長子。

不過皇位問題、生母認為自己不適合當皇帝,都不比這件事讓太陽糾結--原來審判和他不是親兄弟。
太陽有些開心,因為他和審判的隔閡,一下子少了許多。
但是太陽開始質疑,這麼一來,他和審判這些年的相處,到底算是什麼?

要是他們不是兄弟,就可以作朋友,就不會為了制衡宮裡的權力,對立十來年。
他們原本可以作朋友……
一直以來,太陽不把審判當朋友,純粹就是兄弟之情。現在,他們卻連兄弟都不是了。

太陽一時間想到太多太多,放輕腳步離開現場以後,強忍心中洶湧地快步回房。


即使有銀製的燭臺,燈火依然闌珊。
踏過大理石地板,推開光華檜木門扉,寒冰就在房裡等候著太陽。

「貴安,寒冰愛卿。」太陽關上門,走近寒冰。
站在太陽的面前,寒冰單腳跪下:「讓殿下招呼,是臣下無禮了。」

『隨便進我的房裡,也知道自己無禮?』太陽在心中哧之以鼻。
但是憶起自小至今,寒冰從來沒對自己有過幾分禮,這也是自己對寒冰的要求,太陽也就不大在意:「免禮。」

「謝殿下。」寒冰輕躬:「微臣可否請教殿下一件事?」
「但說無妨。」太陽回答。
「您對大將軍閣下做了什麼?」寒冰問得清晰。
……。」真如太陽的初衷,寒冰來找他算帳了。此時的太陽卻毫無謀略成功的歡欣,只覺得恐懼。

--朕不是故意的……
--朕也朕也很喜歡審判!
--朕只是太晚發現了發現自己傷害了他。
一向站直腰脊的太陽,不禁退後幾步。

「殿下,請您吐實。」寒冰說:「臣拿您沒有辦法,所以不會多做什麼,臣只是想瞭解來龍去脈。」
寒冰有些怒氣,面對著太陽,他的口氣卻不由自主地和緩。
因為寒冰不願意傷害太陽。

直退到了牆邊,太陽深感自己的樣子真是國君威嚴盡失,不悅地說:「你也知道朕愛做什麼,是朕的自由。你憑哪一點要求朕交待來龍去脈?一向只有朕審問人、沒有人能審問朕!」
……。」寒冰原先還能壓抑住不悅。一聽見太陽的話,他的臉色沉了:「你很清楚少了我,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例如,宮中保守派勢力坐大、忠臣們全離你而去……。我就憑這點,希望你能對我說出一切。」

連敬語都拿掉了……
太陽深知寒冰這時正大逆不道地恫赫著身為皇帝的他。

--寒冰一定知道審判發生什麼事,但他只不過想問個原因。
--朕為什麼不告訴他?哪怕只是隨便編個理由,寒冰都會相信。
--但是……朕並不想欺騙寒冰。如同寒冰剛見到朕的時候,還保留著身為人臣的禮貌,不願對朕無禮。

太陽對於該不該說出他對審判的心意感到動搖,但對峙至今,如果臨陣退縮,他這皇帝威名就全是假的。
太陽繼續與寒冰一來一往:「那朕總能把你閹了,讓你嚐到極刑的痛苦。」
「依據太史記載,古今往來,太監從沒一個好。深怕屆時,身為宦官的我留在宮廷,對你而言是一大禍害。」寒冰答得快。

……。」太陽還有很多方法能威脅寒冰,至少……他能拿審判威脅寒冰!
但此刻的太陽知道,自己就是太作惡多端了,總該有個人代替審判懲罰他。
於是太陽不再說話,哪怕自己會被寒冰當成蓄意玩弄審判的下流人等。

「!」眼見太陽不語,寒冰不能等了,捉起太陽的手腕就往下折。
韌帶繃緊的聲響出現。
太陽皺眉,一臉吃痛地低下頭。

……格里西亞,說話吧?你說什麼我都信。」
寒冰端起太陽的下巴:「看著我,對我說原因!」

太陽感覺到,自己也這樣對待過審判。
他索性閉起眼,等待寒冰對自己落下一拳或是一掌。

寒冰把太陽的手腕捉得更緊了。
疼痛加劇,太陽仍不發一語。
……!」就在太陽的左手即將廢掉的一秒間,寒冰放開了太陽。

……你大可放心地對朕打罵。」太陽淡淡地說:「方才,朕威脅你的話,都是假的。朕捨不得這麼對你。」
「那你為什麼這麼對雷瑟?你居然忍心。」寒冰一向閒淡寡言,但他現在的語氣嚴厲,難得遇到不能不表態的時候。
「是啊,朕這人太過份了……真是宮廷的一蠹耳,哈哈哈--」太陽說著,笑了。好像在嘲笑別人一樣地嘲笑自己。

「格里西亞?」寒冰感覺得到,審判和太陽都有不對勁之處。難不成是他想錯了……這並不是太陽要欺侮審判、而是他倆之間有著糾葛,才會致使現在的兩敗俱傷?
「不要喚朕的名字!」已經鬱悶一段時間的太陽,一下爆發出來:「朕不是格里西亞!朕如果是格里西亞,怎麼可能看不見審判的好、看不見自己的壞!」
「冷靜點。」寒冰壓下太陽的肩膀。
「朕沒有不冷靜啊,朕不是還好好的……?」太陽已經亂得歇斯底里:「朕只不過是……很討厭自己!覺得自己真是太齷齪了!怎麼怎麼……!」

夏佐原來不希望太陽當王、太陽和審判原來沒有血緣關係、審判原來喜歡著太陽……
一連串的問題煩心著太陽。

太陽如果喜歡審判,怎麼會希望審判痛?
小時候,太陽究竟是自以為討厭審判,還是真的討厭審判?為什麼尼奧會說太陽不是真的討厭審判?
他們都是男人,卻做過那樣的事。現在,他們的關係排除了兄弟,還能算是什麼?

太陽是如此地狠心,去重重傷害一個寧死都不願傷害他的男人。
貴妃說得對,他才是再骯髒不過的人,真的沒有資格當王!
太陽連自己的事都弄不清了,又怎麼可能弄得清天下事!

「啪!」

對於突來的這一巴掌,太陽睜大了眼。

「你就是從小到大都太嬌生慣養了,現在才會遇到事情都無法解決!」寒冰打了太陽以後,將太陽緊緊摟進懷裡。

***

接續南風吹拂的往日。
那時,寒冰匆匆離開審判的身旁,回到書房裡作三皇子的伴讀。

寒冰魂不守舍的就算了,反正十幾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是這樣。
說不定就是一直想、想著審判的思緒太多太多了,才致使寒冰沒有太多心力去改變表情和說話。
連太陽都要以為寒冰的冰塊臉還有少話是天生的。

但是,連太陽都恍神就太不正常了。
和寒冰在一起的時候,他一向很有活力。
而且太陽喜歡唸書……。不,只要不用出門、練劍、做一切麻煩的事,他就很喜歡了。

「格里西亞,怎麼這麼久了,你都沒有翻頁呢。」寒冰湊近。
……。」太陽被寒冰一喚,過幾秒才眨眨眼:「啊?」
「你恍神了。」寒冰闔起桌上的書:「是不是讀太久,累了?那就休息一下。」
「不是。」太陽回答得快。
「不然?」寒冰對於能令太陽不專心的事情頗有興趣。
「我剛剛只是在想,……你多陪陪我,好不好?」遲疑幾秒,太陽說出這樣的話。

那時的太陽,如同寒冰,也想和審判在一起。
但是和誰相處都能很快混熟的太陽,惟獨在面對審判之時,總是無法展露笑顏。心頭有著某種像是緊張的情緒,或者這根本就是緊張。

看見審判總是和寒冰在一起,太陽的心裡苦悶。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要求寒冰不去找審判,索性就要寒冰多陪自己一些。
這樣一來,寒冰去找審判的時間就變少了。

……。」寒冰先是吃驚,難得地露出笑顏:「好。」
不曉得太陽的思緒,寒冰聽見太陽的話,這才想起自己一向沒怎麼陪著太陽,對於孤獨的太陽生了憐惜。
寒冰的臉龐浮現淡淡的紅暈,搭著靦腆的笑,竟然非比尋常的可愛。

太陽看著這樣的笑容,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呆了一個人的笑。
往後,只要寒冰笑了,太陽都看得特別仔細。

***

往事總是恬淡而安靜,現實卻是絕對的相反。

太陽推開寒冰,看著他的臉:「寒冰,你害羞了?」
寒冰不懂太陽突來的話語。

太陽自衣襟裡拿出一片鏡子。
鏡裡映出的,是寒冰的容顏。
此時的寒冰,臉竟有些紅。

太陽將小鏡收起:「像你這樣,才剛打下去就手軟的人,有資格替審判出頭嗎?」
「我知道,我沒資格打你,但是你怎麼能對雷瑟做這種事?你現在相當需要冷靜,因為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雷瑟有多愛你!
寒冰差點要把這句話說出口,但是真要說出來的時刻,他梗住了。
就算他知道自己不說,可能無法勸動太陽,也還是說不出口。
因為寒冰不想承認,審判從來不看著他。

「朕不知道了什麼?朕知道的事多得很,至少比你多。」
「但你不瞭解雷瑟。」寒冰回答得快。
「你說你瞭解審判,那你試著瞭解過朕嗎?」
……!」寒冰愣住了。是啊,他待在太陽的身旁,有多少歲月了,他卻很少認真地看過太陽,如同審判很少看他。

看見寒冰的眼神流露慚愧,太陽不禁笑了:「吶。」
寒冰抬頭,看著太陽。
「你說你瞭解審判,那你瞭解審判嚐過的苦嗎?」
儘管寒冰知道貿然回答並不理智,他還是開口:「……不瞭解。」
……。」

太陽轉身,推開門扉,一揮衣袖離去。
寒冰不解太陽現在要做什麼,還是趕緊跟上前。

跟隨太陽走過點燭光的走廊,經過一根又一根樑柱。
最後,太陽在一處無人的迴廊前停下腳步。
這處距離大王爺的行宮,不過只有幾道牆壁。

太陽回頭,示意寒冰跟上:「你愣什麼?」
「格里西亞,到底是怎麼回事?」良久,寒冰開口。
……。」不容寒冰多問,太陽伸手將寒冰拉進暗處。

猛一使力,寒冰被抵到牆邊。
太陽的手掐上寒冰的頸子。
他湊近寒冰。

「你也許只單純認為,朕對審判做的事情很過份,但是你不知道審判還承載了什麼。」
……我是不知道……。」寒冰的雙手放上太陽的手,想鬆開他對自己的束縛。太陽卻越捉越緊,簡直要置寒冰於死地。
「他覺得,我們是兄弟。所以除了性別以外,我們還亂倫。」太陽闡述:「他央求朕別對他這麼做,不是因為他害怕痛苦或是受辱,而是因為,他是朕的兄長。」

……!」這一點,寒冰真的還沒想到。他只單純注意到審判的身體可能會受到什麼、還沒注意到審判的心會受到什麼。
既然太陽明知這一手下了,審判的身心都會受創,又為什麼下得了手?
這問題,寒冰想問,又問不出口。

太陽說完,鬆手。
………………。」寒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臉龐邊滴下冷汗。
他的身子無力得從牆邊滑落,被太陽一手撐住。

「朕也痛苦啊。朕直覺自己不該這麼對待他、不該陷他於痛苦中。但是當朕聽到一項消息,就恨不得再將審判刺穿千萬遍……。」
……。」寒冰畏懼太陽的低語,但他凝神聽著。
「朕在離宮親耳聽見了,太皇和太后的談話……。審判並不是太后的種、他從來就不是皇子、他只是太后在眾皇族求子心切的壓力之下,從家人手中抱回的孩子。」

「那很好啊!」知道審判受的傷害能少一項,寒冰就亮起眼:「格里西亞,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很在意雷瑟。既然你們沒有了血緣束縛,你就沒有必要再殘忍地對他,以掩飾自己的思緒。」
「朕才沒有!」太陽否決得快:「太后她不希望我掌權!她寧可厭棄親生兒子、也想要審判坐上龍椅,這是為什麼?」

寒冰聽了,臉色變得難看。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覺得太陽就是先想到了審判、對審判感到憐惜,卻更為審判帶來惡劣處境。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審判。你總是和他親暱,但你就是永遠也不會和他在一起!」太陽微笑:「你應該為了這點,怨嘆很久吧?」
「沒有。」寒冰回答:「我早就有覺悟了。我一向認為,只要雷瑟過得好,我就很好。」
「那麼,審判過得不好,你也跟著不好了?」
……。」寒冰下意識地想後退,但他早已沒有退路。

太陽抵上前,將寒冰的雙手捉住:「你走來這裡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附近是審判的行宮。已經這麼晚了,審判總不會再到別的地方去。」
寒冰瞇起眼:「你對我要殺要剮都好,雷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感到難過。」
「誰說朕要對你又殺又剮?」太陽左手捉住寒冰的雙手,右手一伸,袖子裡滑出一把小刀。

太陽接起小刀來,銀光一閃。
寒冰的衣服自胸膛到大腿,被劃開長長的一段,整件衣服裂成兩半。

「朕要讓審判看見你哭、你流血、你和他一樣倍受屈辱。」

聽見太陽的話,寒冰如墮冰窖,手肘一用力,就想把太陽推開。
太陽卻拿出一條絹絲手帕,摀上寒冰的口鼻。
太陽再將手帕收回之時,他放開了對寒冰的任何束縛,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再需要。

「格里西亞……你對我用了什麼?」寒冰感覺得到,不過幾秒,自己的手腳便虛浮得可怖。
「你已經知道效用了。」太陽抖抖袖子,拿出一小罐液體:「朕就是對你不忍心。沒對審判用上的,這一回全都給你用上了。」
撕下寒冰的底褲,太陽的手伸入寒冰的胯間,對入口抹上冰沁芬芳的液體。

「不別碰我!」寒冰的雙腿被太陽抬了起來,大大張開,再被放上太陽的腰間。寒冰還來不及反應一切,太陽便重重地深撞進去。
「嗯嗯……--」
不該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啊!
寒冰深深感覺到熾熱粗大的東西攪了進來,竄進很深很深的位置,簡直要將他身體裡的一切全抽走。

「你害怕嗎?害怕朕就這麼毀掉你、還是害怕審判看見這一切?」太陽摟住寒冰顫抖的肩頭,低下頭,含住寒冰胸前的櫻粉。
……不,我不怕……從來不害怕你對我這麼做……。」寒冰深吸著氣,腦內交雜著許多複雜的情緒,卻無暇去理清。
太陽的舌尖繞著粉色的尖端,挑動著,再輕咬下。
「唔嗯哈啊。」微麻微疼,令寒冰閉起眼。此時,一丁點動作,都能刺激寒冰,令他發熱不已。

太陽將裂成兩半的衣服再打開。
自胸膛到小腹,舔上透過衣服的劃傷。
流著細血的傷痕,摻雜上一些銀絲,為寒冰帶來一些痛楚。

「啊哈啊……。」
寒冰的身子漸趨無力,從牆上滑了下來。
太陽一抽出,再猛一撞上。
「唔……!」太陽的力道之大,使寒冰的背重重撞上牆壁。

太陽貼近寒冰,讓寒冰的身子和牆壁再也沒有距離。
「為什麼你的聲音聽起來這麼痛苦?」太陽的一隻手摸上寒冰的分身,輕柔地搓弄著。
寒冰顫抖得更厲害了,自己的雙手摀上嘴,發出微弱的咽嗚聲。

「如果你覺得這種事很噁心、很令你害怕,你就作夢啊。心想,現在壓著你的人是審判,他用低沉的聲音告訴你,他愛你……。」

聽著太陽的話,寒冰的眼前逐漸朦朧。
他的腦海真的製造出美麗的幻象,令自己看不見現實。
要是能夠讓那個人抱住,一切痛的,都會變成愉悅……

「嗯啊--」隨著太陽的進出,寒冰的聲息起伏著,腰自然地擺動。
太陽端起寒冰的下巴:「你現在的表情真是下流至極……,平時你的臉若是多冰冷,這一刻的反差就有多大。」

……。」寒冰的呼吸有些困難,他的肩膀微微抽動著。
……。」太陽以指節拭開自寒冰的眼角滑出的水氣:「審判要是看見你哭,一定會很驚訝。」
太陽輕聲:「因為從小,你就算是被劍砍了,也不哼一聲。朕卻這麼簡單就把你弄哭了。」

別說了!」寒冰竭力地說話。
「不說又能改變什麼?」太陽的語氣嚴厲。
寒冰不語。也許是呼吸對他而言太過吃力,使他無法說話。

太陽退出,再毫不留情地貫上。
「啊哈啊!」寒冰深皺眉,手向後撐住牆。

「你快回答朕的問題!還是你很喜歡這樣被朕強迫?」
「是,就是什麼都不能改變!」寒冰好不容易吸足了氣,鎮靜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質問朕?」太陽問著,緩緩抽了出來,在寒冰的體內拉扯著,通過的路徑一切炙熱。
寒冰忍受著肝腸寸斷的痛楚,不對太陽做任何回答。

「都到了這種時刻,你怎麼還這麼少話?在審判面前,你根本不是這樣!」語畢,雷厲風行的一記。
「唔嗚嗯--」寒冰掩起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審判若是知道你為了他,被這樣對待,他一定會自責……。」太陽輕笑:「朕明知道自己無法從你口中問出什麼,卻還是強暴你。真不懂朕是存心作弄你,還是真的想得到答案。」

聽見「強暴」這樣的字眼被用在自己身上,寒冰的心緊縮了一下。
痛不只是從下身湧上,還從體內的最深處浮現……
原來,這就是審判所遭遇的。

握在寒冰下身的手,輕輕搓弄、上下滑動著。
寒冰不說話也沒關係。
太陽至少想讓寒冰發出些聲音。
因為他很想看,審判若是目睹了這一切,如墮深淵的表情會是如何精采。

「嗯哈啊。」寒冰的吟聲細碎。
儘管因為太陽的手帕,他的精神恍惚著,他卻深深記得自己距離審判並不遠……
現在的一切,審判全部不該知道。

「別壓抑,朕要你叫,你就該叫出來。」太陽對於寒冰的態度有些不悅,握住的手收緊了些。
「啊啊哈啊--」寒冰的聲音無可控制地大聲了些,低沉而痛苦。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朕現在是在傷害著伊希嵐嗎?
--朕為什麼傷害他,難道是為了傷害審判?
--但是要不是伊希嵐,朕也不會討厭審判。

太陽放下寒冰的手,讓寒冰直視著自己。

……你恨朕吧?因為朕這樣對待審判、這樣對待你。」太陽的聲音少了幾分壓迫。
面對這句話,寒冰難得地想回答什麼,卻什麼也答不出來。

「也好,你就這麼繼續下去。畢竟你難得會正眼看著朕……。」

太陽的話讓寒冰慚愧得別開目光。
心裡隱隱約約有什麼傷口,是傷害人之後,自己也會獲得的。就在發疼著。

「你一定覺得朕很自私,但是朕由衷認為……不論你或是審判,朕都無法放開。」太陽的頭輕靠在寒冰的肩膀邊。

寒冰依然無語,只是他的手環上太陽的背,將太陽摟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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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恭喜,太陽越來越變態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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