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了一個新的嗜好, 那就是逛交友網站.
敝人在下不才我一個極大的興趣, 就是在街上看女生. 不過那已經是在東區鬼混的陳年甜蜜往事了. 自從來到新大陸的這個庄腳地方, 或許是因為大部份時間都卡在學校的緣故, 最常看到的, 除了浣熊和松鼠, 就是野鹿和笨鵝了. 沒有大量的, 來自女性同胞的視覺滋潤 (再次聲明, 絕對沒有物化女性的心態, 我都是懷著感恩的心在欣賞女性的….天地良心!! ) 使得我的心靈, 還有器官, 逐漸地麻痺了; 再加上被一堆政治新聞或是實驗結果弄得頭昏腦脹之後, 實在是沒有餘力去看笑話版或是情色文學版來當作一些聊勝於無的消遣, 於是, 我的心靈和器官不但麻痺, 還順便開始萎縮壞死.
幸好在無意間發現了交友網站, 特別是女性同胞的部份.
就像是在逛街, 也不要去管她幾歲幾磅抽不抽煙, 一張張的照片就這麼一個個的瀏覽下去. 我, 就像是在網路上逛大街看美女, 有趣極了. 而我的身心也恢復得健康正常多了.
有意思的是, 大部份的女性, 都會在交往對象的條件上, 填上風趣跟溫柔兩項. 關於這兩個條件, 我自認是不及格的, 因為我從來都是靠俊俏的外表和優雅的舉止來迷惑路人, 對於那些小男人的把戲我是不屑一顧的. 然而當俊美的外表隨著歲月增長而腐敗生蛆後, 我知道是時候該學一學這些小把戲了.
搞風趣是要有天份的. 同樣的一句話, 別人說起來可能是幽默中帶著點挑逗, 從我嘴巴裡吐出來, 可能就跟民代們說他們是清白無辜的一樣地匪夷所思. 所以我放棄了走喜劇路線的風格.
至於溫柔, 我認為經由適當的器材和磨練, 就算是再沒有天份的人, 還是可以溫他個奶油融化, 柔他個蜜裡調油. 別說是幫女人畫眉毛, 就算是腳毛也可以幫她畫得栩栩如生隨風飄逸. 所謂適當的器材, 對我來說, 就是一隻18磅重的火雞; 而所謂的磨練, 就是在兩個小時內把火雞處理好並送進烤箱內.
這個溫柔的機緣, 或者說是溫蹂 ( 全名: 溫和的蹂躪 ) 的雞緣, 是因為我們幾個室友決定在感恩節前一個禮拜請認識的同學到我們住處聚餐而定下的. Peter, Jerry和Sharon負責搞定兩個火鍋和其他點心, 我則負責搞定一隻火雞.
因為先前在同一家超市買了一定額度的商品, 所以可以領回一隻免費的, 介於16到20磅重的冷凍感恩節火雞. 無知的我, 那時仍不知道怎麼將磅數換算成台斤, 只想到能拿一隻從天上掉下來的免費的火雞來招待同學, 那將會是一件很皆大歡喜的事. 如果當時我知道一隻18磅的火雞等同兩隻近7斤的太監閹仔雞, 而處理這麼巨大的家禽類並不是件好玩的事的話, 斃了我也不會去搞這檔子鳥事.
現在我終於知道, 從天上掉下來的, 不管是禮物還是火雞. 都是碰不得的.
照正常程序. 火雞必須在前一天解凍, 醃好香料, 並風乾一整個晚上讓醬料的香味能滲入肉裡去. 接著塞一些食物像是馬鈴薯泥到火雞的肚子裡, 再將整隻雞綁好, 送入烤箱裡先用華氏450度烤個40分鐘, 再用華氏350度烤4個小時. 不過現在是下午兩點半, 我眼前的這隻鳥兒還是那麼地冷若冰霜, 同學們晚上六點半就要過來了, 一般的正常步驟並不適用在這隻火雞.
家裡並沒有足夠大的容器塞得下這隻鳥, 於是我將鳥兒丟進流理槽, 開始責罵它沒事長這麼大隻會造成別人的困擾會讓我們彼此的關係出現裂痕等等的屁話. 在我罵完了所有的髒話之後, 心不甘情不願地面對現實, 面對火雞. 既然它已經在流理槽裡了, 於是把心一橫, 熱水轉到最大灌到水槽裡, 準備將這隻冰山火雞熱情融化急速退冰.
為了使它快點退冰, 除了幫火雞泡溫泉, 我那靈巧的十指還不停地在它的身上按啊戳的, 不停地半逼迫地試探性地將它的雙腿雙手 ( 還是雙翅? ) 掰開, 希望能讓雞肉快點軟化. 在這個過程中, 我慢慢地領悟到了軟硬兼施的技巧. 等到火雞的身體完全解放而我完全開悟, 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根據網路食譜 ( 安琪拉的小廚房 / 香料啤酒烤雞 ) 的記載, 必須先將雞肉泡在大蒜啤酒裡半個小時並適時地翻面, 接著再用番椒粉、黃砂糖、黑胡椒、奧里根、小茴香粉及鹽均勻地塗抹. 同樣地, 在有限的時間和有限的容器內, 這樣的作法並不適用. 正當我在苦惱的時候, 一個人, 或著說是神的面容, 閃過我的腦海.
沒錯, 食神, 也就是史蒂芬周, 是他給了我靈感!! 縱使沒有去過中國廚藝學院, 縱使不能像他一樣在兩分鐘內變出一道黯然逍遙飯, 只要有樣學樣, 相信我也可以在短時間內變出一隻九陽神雞的.
我將所有的香料大蒜啤酒全部混在一起, 準備一次搞定. 沒有史帝芬周那種可以將豬肉筋震斷的深湛內力沒關係, 我可以用我的溫柔指力把啤酒香料傳到火雞的奇經八脈中.
首先, 將火雞 ” 卡 “ 在我所能找到最大的鍋子上頭, 拿根叉子從雞脖子根一路 “嘟嘟嘟….” 地叉到雞屁股, 戳出幾個可以讓佐料滲到肉裡的孔洞 ( 這原理與針灸是類似的 ). 接著把香料啤酒一點一滴地, 徒手抹在雞肉上頭, 塗抹的時候還要配合自己的呼吸, 順著雞肉的肌理分佈劃出一道道的圈圈, 幫雞肉做按摩 ( 幸好當年有修過動物解剖, 特別是鳥類的部份, 讓我在這個步驟能很快的上手. 所以你永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用到你以為用不到的知識, 對吧? ) 使香料能更有效地和肌纖維結合. 就在這個步驟, 我, 開始領悟到了溫柔的真諦 - 那就是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和脾氣, 心無旁騖地, 氣沉丹田地, 讓眼前的鳥東西感受最真誠的對待, 每一吋肌膚, 每一個胳肢窩, 每一粒雞皮疙瘩………..幹!! 真他媽的憋死我啦!!
一個小時, 我幫這隻雞按摩了整. 整. 一. 個. 小. 時…….比全臺灣全東南亞所有的油壓指壓按摩還要服務週到…..下次回台灣時可一定要去找那些阿桑內將們好好地炫耀一番了.
下午四點半, 按摩結束. 因為不知道也沒準備要填啥到雞腹裡, 我剝了一坨大蒜, 連同雞下水一股腦兒地塞到雞腹裡; 再把顆馬鈴薯砍成對半, 一半塞前頭, 一半堵後頭, 這些填充物應該就不會漏出來了. 繩子? 我不會綁, 把兩隻腿用繩子隨便纏在一起也就算了. 把整隻雞用錫箔紙包一包, 放在Peter及時買回來的烤盤裡, 送入烤箱 – 打完收工!!
經過了1個小時的450度和4個小時的350度, 這隻天殺的九陽神雞終於在兩回合的火鍋之後端上桌. 一些有吃過感恩節火雞的同學們納悶著:
“ 嘿, 怎麼沒有Stuffing ( 就是雞肚內的材料 ) ? ”
“ 嘿, 你沒有做Gravy ( 沾醬 ) 嗎 ? “
“ 火雞不是要配 Meshed Potato ( 馬鈴薯泥 ) 嗎? “
“ 靠! 有得吃就不錯了, Me 你個頭, Gra 你個機車啦! 大蒜就是 Stuffing 啦!“ 我很明快地做出了結論, 並熱情地請大家盡情享用.
為了不讓客人們麻煩, 我將唯一的大刀子和叉子搶在手裡, 由我分肉給大家吃. 雖然所有的人都因為吃火鍋吃得很飽了, 但用不著我再做出第二個明快的結論, 他們還是很努力地很開心地吃著我用明晃晃的刀子所切下來的火雞肉, 每個人都稱讚我做的火雞很好吃, 我覺得非常愉快. 每位留學生, 都像是一個大家庭裡的一份子一樣.
這, 就是我的第一隻火雞, 和第一次的溫柔訓練課程.
圖示: 在練完九陽溫柔神功後的一個禮拜, 我去了芝加哥一趟. 在伯父的車上照了這張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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