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大的白色風暴停止了，他披著一件乾爽的天鵝絨披肩，在滿目瘡痍的甲板上觀看這古老黃昏的劫後餘生。
斯堪地那維亞的冰河反光和空中的冰屑幾乎使他雪盲，以致看不見時間，當他警覺到時，她們已近在身畔。
正在右弦外不及百米處，她們像史前的冰河般安靜地曬著太陽，長髮遮蓋她們雪白的身體，晚霞柔化了她們銀色的雙瞳，他顫抖著，無法將目光自她們身上挪開，意識到自己不再是數千年前那人，千年前僥倖躲過的死亡，終於再次找上門來。
一個水手看見他的天鵝披肩開展，轉瞬被冰河吞沒，誤以為是一隻白鳥，或白鳥的幻影。他滿面狐疑地望著海面，四周除冰山外空無一物。風暴帶來的冰屑灰塵已被吹散，沒人確定他看見的海市蜃樓是來自千里之遙，或千年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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