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橫臥著一床棉被,永恆的牧草。皇母打掃著壁櫥,蛋在鍋裡撞來撞去,像即將開始的單一歷史之破滅傾向;日光照穿窗玻璃及髒襪子上的灰塵;浴室香皂的檸檬香氣,半傾的身體,用肩膀的側面輾著床被,木頭的陽光觸感,用力去擠就陷下去,小小的橙黃的屑像煙一樣瀰漫起來;收到異國的口信,沒有理解的一點僥倖,但由字跡洞察該信來意,用燕麥排出回信說:「早安,我愛你。」永遠都在浪費,我愛你…我愛你……永遠都想當一個強盛王國中的平凡貴族,有炫赫的榮耀像用旗幟掃蕩著愛情、布匹編織的方式,陌生的結法,讓人相互比較孤獨像交換帽子戴。有條絲巾在窗台上,有個女人迷著太陽。
晚近的黎明,翹冷的空氣像矛頭的銅,鼻子流亡至被窩,鄰近城池裡小孩像狗一樣號哭,烏鴉在半亮時懸在有蝙蝠的天空,落地門開了小縫,冷空氣像蛇沿著銅矛鑽進頭裡,就夢見湖上有巨頭馬,泥藍的鬃毛搔癢我和另一個人的後頸,河水往天上鑽,我打了寒顫,不願自己提及,怕他趁機遠離了我夢見的溫暖的湖灣;用沙砌成的大地,用煙織就的城樓,我覆蓋著湖中的魚群,天上的星星落下,扎在地上就發了芽開成銀蝴蝶,落在水裡就游成了細魚苗,讓大魚們的牙縫都閃閃發亮,像一排排放倒的螢光梯子,天亮得早了,我就一個人爬這些梯子,珍珠已給天空敷上了完美的粉色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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