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我的眼睛會說話後續──我（想）與天空談戀愛番外
睜開眼睛。
啊……天亮了。已經好久沒試過，一覺睡到早上。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把他傷得篇體鱗傷，現在竟然就在他的身邊。天，似乎真的很喜歡開玩笑。
「嗯……」始源眨眨眼睛，笑著對身邊的人說「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了。」基范也笑了。
「醒了以後就一直看著我嗎？」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刮基范的鼻梁。
「嗯。」他不會撒謊，所以很少撒謊，因為就算說了謊話，別人一定會看穿。這點跟他在中哥很像。
「傻瓜。怎麼不把我叫醒陪你啊？」敏感的手指感覺著基范臉上的疤痕。
「始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到底想要甚麼。」為甚麼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這個人還是不懂他呢？
「你想要甚麼？」收回手，靜靜的等待基范的答案。
「我們分手吧。」閉了一下眼睛，說出那個他一直不想開口的答案。
「為……為甚麼？」他們一直過得好好的啊，怎麼……
「我們不適合。」那時候他天真的以為始源會認真考慮他們的事，可惜始源想得還不夠遠。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這段日子他已經很努力去改變自己，他像讓基范知道他也在長大。
「沒有。」被看穿了……基范的眼神開始閃爍。
「你總是在猜測我在想甚麼，對著我你總是小心翼翼的。」基范本來就是安安靜靜的人，受傷以後就更甚。
「你都知道？」他還以為始源沒有發現。
「金基范，我不是傻子。」基范的行為他一直看到眼裡。
兩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對看了一會兒，基范伸手輕掃著始源的臉龐。
「我很愛你，所以我不希望你離開我。你明白嗎？」
「我明白，因為我對你也有著同樣的心情。你知道嗎？」
是誰先靠近誰？
不知道。
但是他們很享受現在這個吻。明明昨天晚上才親熱過，現在為甚麼還是這麼有感覺？
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基范問了始源一個問題。那時候他們就像現在，面對這對方側躺著。基范忽然問始源。
‘看著我這張臉，你會有感覺嗎？’
始源笑了，然後抓住基范的手，伸進被子裡。
‘你認為呢？’
那種熾熱的感覺，那種腫脹的感覺，那種強大的感覺……隔著睡褲，他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幸好燈光不是很強，要不然他這張佈滿疤痕的臉，再加上西紅柿的顏色，一定會把始源嚇怕。
那次是他們的第二次，沒有第一次的疼痛，第二次的感覺很奇妙。第一次嘗試到甚麼是欲仙欲死，頭昏腦脹的，好像飄浮在半空中，然後一下掉落在地面。
那次之後，始源每天都纏著他要，二十出頭的男人，那禁得起挑逗，哪怕只是很輕微的動作。每次都是晚上進行的，對基范來說，這樣心裡負擔會少一些。但是時間長了，晚上成了他心裡的刺。因為始源看不到他的臉，臉可以讓始源自由想像，可以是以前的他，可以是在中哥，可以是外面任何一個人。
像今天早上這樣的動作，以前是從來沒有的。始源竟然吻遍了他全身……他知道他臉紅了。沒想到，那張醜陋的臉竟然沒有把始源嚇怕。
隨著始源的動作，基范放聲呻吟。與之前不一樣，始源的動作很大，刺激的感覺很快就充滿全身……
高潮以後，基范閉上眼睛。隱約聽到始源在他耳邊說，累了就睡吧，然後他很快就沒有意識了。
看著基范睡著，始源低下頭輕吻著他。在弄醒基范以前，始源忍下慾望。進了浴室，選擇洗個冷水浴。反正是夏天，無所謂啦。洗完以後，投了條毛巾，準備給基范擦拭身體。
一切都弄完以後，始源用手托著頭，側臥在床上，看著基范的睡臉。
以前都沒有機會看基范的睡相，因為他總是在基范起床以後才睜眼。所以一直都是基范看著他睡。原來看著自己愛的人睡覺，真的很舒服。那種心情，難以形容。會在不知不覺之間，看很久，不會厭煩。
「嗯……」始源一個翻身，手臂搭在身旁的……枕頭上。
好像少了些甚麼……可是腦子就是轉不過來。呼嚕兩下……基范！
他猛得睜開眼睛，身邊果然是空空如也。基范不見了，去了哪裡？
套上睡衣、睡褲，始源離開臥室。
屋子不大，但是房間不少。
全部房間都找了，可是就是沒有基范的身影。始源坐在地板上。
基范對他還是沒有信心，無論他為基范做了多少事。在基范心裡，他的最愛永遠都是金在中。其實早就變了，他心裡的人早就變了，或著應該說一直沒變，以前只是他自己騙自己。
「你起來了？」
「你還在？」始源扭頭。
「你不想我在嗎？」對始源有些失望，但是基范沒有表現出來。
「不。我很高興。」站起來，走到基范面前。
「是嗎？」
「我以為你走了……」緊緊的摟著基范，把頭埋在基范的頸窩。「我以為我真的留不住你……」
「始源……」從來沒想過始源會這樣說。
「現在在我心裡的人是你，不是別人。晚上，我抱著的人也是你，就算看不到你的臉，腦子裡也全是你的影子。知道嗎？」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因為心真的很酸，明明知道受傷的是基范，但是……在這一刻他就是想發洩。
「現在知道了……」輕輕拍著始源顫抖的肩膀。
以前他真的不知道啊……他不是故意的。因為真愛難求啊，他也不敢放太多感情。始源的話，讓他想放下心裡的重擔，但是……將來會發生怎樣的問題，現在還不能預料……
第二天，始源回了公司，基范一個人在家。
坐在沙發上，眼睛無意中掃過左手的戒指。舉起手，看著那枚戒指。戒指是昨天始源為他帶上的。至於是甚麼時候買的，他不清楚。戒指原本的主人是誰，他也不清楚。但是戒指得大小，與他手指的粗細很吻合。是始源為他準備的吧，是嗎？是的，應該……
「下星期我得去日本拍照。」
「是嗎？」
「基范……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去嗎？」
「只是去拍照，又不是去定居。」
「可是允浩那時候跟著在中去羅馬。」
「因為他們愛到不能分開。」
「那我們呢？」
「我們……還沒到那樣的地步。」
‘我們……還沒到那樣的地步。’
始源翻身看著熟睡的基范。
他們的感情真的還沒到那樣的地步嗎？還是基范不敢承認他們的感情？他已經做了這麼多，難道基范還不能放下心裡的擔子嗎？
是他做得還不夠好嗎？還是比不上允浩，基范很羨慕在中。因為在中身邊有一個眼睛只有自己的人，而他在基范眼裡是一個……一個壞人。喜歡自己的哥哥、強暴自己的朋友。最後放棄了喜歡很久的哥哥，愛上被自己強暴的朋友。
嗯……
「基范，聽著我的話……我愛你。」
「我聽到了。」
始源以為基范睡著了，誰知道原來沒睡。他被嚇得坐了起來。
見始源坐起來了，基范開了床頭燈，然後把枕頭豎直，靠著枕頭坐著。
「你……沒睡？」
「本來睡著了，可是你總是翻身，最後把我晃動醒了。」
「對不起。」
「沒事。」
一下子覺得好尷尬……早知道就不說了。
始源坐在那裡，想往後靠也不是，想躺下也不是。
「靠在這裡。」基范把始源的枕頭也豎了起來。
「喔……」回頭看著基范的動作。
「這是你專門給我買的嗎？」舉起左手。
「嗯。其實……那天我很想給你，可是……」兩隻手交叉合上，又分開，來回好幾次。
「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去日本嗎？」按住始源忙叨的雙手，把它們按在始源大腿上。
「當然啦！」激動得把基范的手甩開了，意識到自己過頭了，又把手放在大腿上「少說也是半個月，半個月那。」
「嗯，我跟你去，機票錢你出。」
「沒問題。」
「你認真想過我們的將來嗎？一輩子不是兒戲，你有信心嗎？」
「雖然直到現在，我還不能給你甚麼承諾，但是我有信心，我們可以。」
「那我就相信你。」
「真的嗎？」
「對了，這個月的房租你交了嗎？」突然想起這有這麼一檔子事。
「基范你可以不在這麼溫馨的時候，說這樣的話嗎？」
「帳單在哪裡？」掀起被子，下床找。
「我想想啊，好像在電視櫃一個抽屜裡。」跟著基范一起下床。
「我看看。」轉身開始翻電視櫃的抽屜。
「找到了嗎？」蹲在基范身邊一起找。
小小的……小小的願望，就是想和自己愛的人還有愛自己的人一起生活，無論遇到甚麼困難，也要在一起。這個小小的……小小的願望，會有人和他一起實現。嗯……就是這個人。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