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愛情來了,愛情走了
被留下的我們
還剩下些什麼?
之一
『都高三了還沒交女朋友,浩呆你該不會是死屁精吧?』
每天大佬不在工作室的時候,沙大就喜歡這麼虧我。
沙大是熱愛使用工作室裡撞球間開發性體驗的那對情侶檔學長,也是大佬不在時ˋ就會跳出來決策的領導型人物;不過自從有次沙大偷偷把工作室裡一個學妹帶進去使用撞球間ˋ還該死的被大嫂撞見ˋ因而搞得工作室雞飛狗跳之後,大佬就嚴格禁止沙大再進撞球間一步了〈不過倒是因此間接讓沙大開發出野戰的樂趣〉。
『人家都跟你那麼久了,適可而止一點比較好。』
當時大佬只跟沙大說了這兩句話,當大佬好不容易把發誓在也不踏進工作室的大嫂安撫下來之後。
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沙大在升大學之後卻還是愛往工作室裡窩,但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沙大有了大嫂那麼辣的女朋友了還是想偷吃;我可以理解沙大為什麼那麼混帳ˋ但大佬還是願意把他當哥兒們,但我無法理解沙大幹什麼那麼關心我不交女朋友的事。
『你其實長得不賴呀浩呆,是不想交女朋友還是交不到女朋友?』
「我哪知。」
『大佬不是過了很多妹給你?都沒有對眼的哦。』
「沒有呀。」
『那個沒事就來找你的劉海妹咧?我看她滿純的。』
「詩茵?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啦。」
『普通朋友個屁啦!我看她明明哈你哈得要命!』
「不要亂講啦。」
『我看她應該還是處女吧?』
「你想幹嘛?」
『幫她個忙呀,我還沒上過處女耶。』
「......」
『你應該也還在室吧?』
「......」
『要幫你個忙嗎?』
「吭?」
『等一下你大嫂會過來,』沙大賊賊的笑著,然後眼神撇了撇撞球間:『你的話她應該會放心一點。』
「喂!」
『哈~~你想到哪去啦?』學著大佬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沙大湊近我耳朵,悄聲說道:『我的意思是3P啦!怎麼樣?不賴吧?』
甩開沙大的手,才想乾脆走掉時,沙大卻又把我拉住:
『別那麼古板嘛浩呆!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你大嫂耶!可是怎麼辦呢?找不到信賴的人可以一起嘛!反正你也沒經驗,正好我們教教你嘛!你應該連女人的屁股都沒看過吧?正好ˋ你大嫂的屁股很正哦!』
「沙大!」
『少假惺惺了浩呆!哪個男人不好色呀?』
我感到既憤怒又受傷,憤怒的是沙大對於性的隨便,受傷的是對性不隨便的我沒有性經驗,而這ˋ原來令人看輕。
原來沒有談過戀愛,是件該要悲哀的事。
『哎喲!生氣啦?好啦好啦,如果生氣的話,就當我剛剛開了一個難笑的玩笑好了,不過你想當真的話ˋ現在還是來得及。』
「......」
『嘖!掃興!真是一個悶,吼~~沙大我ˋ真的是超級想3P的啦!』
「你可以問大佬呀。」
『你說什麼!』
突然收起了不正經的表情,沙大陰沉的怒視著我;我隱約感覺到他們之間好像有個什麼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可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我能問過問的秘密,於是我的選擇是沉默。
『浩呆!你學妹在外面-----咦?』阿台從樓梯探下頭來,打斷我和沙大之間莫名其妙的僵;『原來你在這裡哦?大嫂在找你耶。』
『哦,知道了。』
『你們今天搞什麼呀?大嫂今天怎麼穿著護士服?』
曖昧的笑了笑,沙大得意洋洋的說:『角色扮演啦。』
『色胚。』
『哈!走啦,掰。』
拍了拍我的肩膀,沙大越過阿台,吹著口哨離開。
我覺得沙大好像在對我示威。
『你們剛在聊什麼?氣氛怪怪的。』
「沒有啦。」
『沒有才怪咧!你這小子表情全寫在臉上了。』
想了想,雖然覺得不太會是從我嘴巴裡說出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很想要問問阿台:
「那個......你有那個過嗎?」
『那個?做愛哦?當然嘛有!你老哥我早就被用過啦!攝影社那個海咪咪你記得吧?』興沖沖的坐在我身邊,阿台亮著眼睛問:『你和劉海妹等一下是要去那個哦?終於哦?』
「沒有啦,不要亂講。」
『好好表現哦浩呆!不要丟我們工作室的臉!啊哈哈~~』
把阿台的笑聲丟在後,我爬上樓梯,離開。
然而,在那個不愉快的晚上,我和詩茵並沒有如他們〈或許包括我自己也不一定〉以為的ˋ單純的從學長學妹進一步發生關係,倒是破天荒的去了夜店。
夜店。
坦白說,當詩茵告訴我她晚上要去夜店喝酒時,我只覺得她在搞笑,因為夜店這個字眼實在很不適合從她那樣一張純樸的臉孔說出來,麥當勞或永和豆漿搞不好還合適點-----當然,我自己也沒什麼立場取笑她就是了。
『沒有啦!因為我學姐剛好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今天晚上很想去夜店來個告別憂鬱Party想要找我陪,所以才想說順便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因為我也沒去過夜店ˋ感覺有點怕怕的,所以-----』
在詩茵一連串的叨絮,我對告別憂鬱Party這個名詞特別有感覺,於是打斷了詩茵的囉囉唆嗦,我好奇的問:
「告別憂鬱Party?那是什麼?」
『沒有啦,只是個Title而已,』詩茵眼神閃礫了一下,『怎麼樣嘛?你要不要陪人家去?』
「幹嘛要找我?我又不認識妳學姐。」
『人家就是......吼~我不知道怎麼說啦。』
-----那個沒事就來找你的劉海妹咧?
-----少假惺惺了浩呆!哪個男人不好色呀?
「約我喝酒......妳該不會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後那個吧?」
『才不是咧!只是想要妳當司機載我們而已啦!想太多......』羞紅了臉,詩茵自己也意識到這個說法很沒說服力,於是她情急的扯了一個更沒說服力的說法:『反正你可以跟大佬借車嘛。』
「那妳直接約大佬不就好了?」
『我又不認識他。』
詩茵習慣性的用手指頭搓著她的厚劉海,表情是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樣子;每當詩茵開始搓著她的厚劉海時,我就知道在逗下去ˋ她肯定是會哭了。
「好啦好啦,我打個電話問大佬。」
當我打電話問大佬借車時,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的樣子,而且背景音樂是〈我和我追逐的夢〉,才奇怪大佬不是已經不去我和我追逐的夢了嗎?大佬就煩躁的打斷我的疑問:
『嘿ˋ浩呆!我今天做了一件可能會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因為想要忘記,所以你幫我記住。』
「好呀,什麼事?」
『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幫我記得有這麼一件事就好了。』
「因為想忘記ˋ所以要我幫你記住的事?」
『嗯。』
「嗯。」
接著在當天晚上,我走入奇奇的世界,而當時我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奇奇。
告別憂鬱Party。
所謂的告別憂鬱Party正如詩茵所說的,只是一個Title而已,而地點是一家有Live演唱的夜店,約莫七ˋ八個左右的人數佔據了其中的一個包廂,而所謂的包廂說穿了也只是用白色薄紗區隔出來的沙發區,沙發區的中間位置坐了一個抽著菸的酷女生,當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直覺聯想到的是日本漫畫NANA裡的搖滾NANA:削著露出優美頸肩線條的直短髮,小小的臉上用搖滾味極重的黑色眼線圈出她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還有翹翹的嘴角透露出她難以親近的氣質,以及ˋ強烈卻哀傷的瘦,瘦得令人不安。
『妳男朋友?』
而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眼神望著的人是詩茵,迷離的眼神,眼神裡沒有我的存在,或許可以說是ˋ蛇麼也不存愛。
『不是啦,是我之前提過的學長。』
『復興美工?』
「欸。」
接著我的臉才終於映入她的視線裡。
『你叫什麼名字?』
「陳浩。」
我有點緊張的回答,而她的反應是沉默。
在一根菸的沉默之後,她將菸捻熄,然後把臉轉開,整個晚上都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告別憂鬱Party。
結果整個晚上告別憂鬱Party的女主角連一句話也沒打算說,就是專心著沉默,除了拿起酒杯喝酒之外,就是低頭專注的研究著她並排在桌面上的雙手,彷彿那雙手有什麼秘密要告訴她似的;而身邊的人倒也像是習慣了似的不打擾她ˋ也不被她沉默打擾,只是關於這點我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的,因為在我們工作室裡,沉默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我們都有冷場恐懼症。
於是身為工作是一份子的我,自覺有義務解開這個沉默,把杯子裡的啤酒一鼓作氣喝乾之後,我才得以鼓起勇氣試著向她攀談;
「對了,妳知道什麼是國王遊戲嗎?」
她望著我,她不理我。
「我們工作室很熱愛這個遊戲,簡直是玩不膩耶。」
還是不理我。
「就是呀每個人會先抽個號碼牌,然後呢贏的人當國王,當國王的人呢有權利叫他抽到的那兩個號碼做任何事。」
她一邊看著我ˋ一邊燃起一根細細長長的薄荷涼菸,看得出來ˋ她真的覺得我很無聊。
「有一次好不容易終於我贏了當國王了,結果妳猜我想到的遊戲是什麼?」趁著她煩躁的想把臉轉開之前,我緊急宣布答案:
「就是摳牙屑叫對方吃。」
她先是一愣,然後噁心的嫌惡表情出現在她臉上;我知道,我成功了。
『你白痴哦!』
她說。
就是在這個當下,一個什麼的似曾相識感閃過我的腦海,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奇奇!那個傳說中的ˋ大佬曾經的學姐女友,那個他們分手的夏天ˋ大佬一句-----啤酒的年代結束了-----接著開始著手弄起工作事的夏天。
你白痴哦。
大佬後來就不再那麼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你白痴哦。
每當大佬不經意又衝口而出時,就會及時打住然後把眼睫毛低垂下的ˋ四個字。
你白痴哦。
而我只是在想,原來在那個夏天之後,變了的人,不只是大佬。
原來分手不會只讓一個人改變。
之二
當體重只剩下三十六公斤的時候,我告訴鏡子裡的自己:好了,該夠了,承認吧!妳真的沒有本事只靠自己擺脫憂鬱。
妳需要幫助。
厭惡的離開鏡子,把總是沉默的手機拿出來,本來是想撥一O四問醫院電話的,但不知怎麼的,我撥出的卻還是陳富的號碼。
去他的醫生,去他的吃藥,我想要的還是陳富的幫助,到頭來,還是。
撥號。
撥出這個幾乎一年沒再撥出過的號碼,號碼響了很久才終於被接通,而接通之後首先出現的是一陣不太確定的沉默,沉默之後才是陳富的聲音:
『Hello?』
「我......我是奇奇。」
當這句話說出時,我當下變得好荒謬:怎麼現在的我們,在撥出對方的號碼之後,首先得做的ˋ是報上自己的名字?
距離總是從微小的細節開始浮現。
『我知道。』
陳富說,然後又是沉默。
「我......可以見你一面嗎?」
為什麼曾經熟悉的一句話,如今卻要花費這麼大的決心才能說出?而且還忐忑。
『有什麼事嗎?』
「......」
『妳當初把我甩掉,為的不就是不想再見我一面嗎?』
原來在你的眼裡,我只剩下殘忍
心煩意亂的想掛了電話時,陳富又說:
『幾點在哪?』
掛了電話吧!對,掛了......不要再錯了,不要......
「下午三點,我和我追逐的夢,可以嗎?」
『妳怎麼變了ˋ奇奇?什麼時候妳開始也用這種軟弱的口氣說話啦?』
尖銳的語氣,陳富的語氣,我陌生的語氣。
殘忍。
「算了,當我沒-----」
『下午三點,我和我追逐的夢,知道了。』
陳富打斷我,然後說,然後粗暴的掛了電話;聽著重新恢復沉默的空氣,我覺得自己好白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嘛。
我不知道和陳富見面到底能幫助我什麼,我只知道只要見他一面,我應該就能好過一點。
我憎恨自己的無助。
下午三點鐘,幾乎一年時間沒在進過的我和我追逐的夢,見陳富。
我和陳富約了三點在這裡見面,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依舊是習慣性比約定的時間提早到來的陳富,身邊卻多了一個女生。
姿態是他女朋友的女生;同樣有著長直髮ˋ小臉蛋和大眼睛;姿態是陳富女朋友的女生,我不認識她,可是就因為如此,我討厭她。
我討厭陳富的故意。
當他發現我的第一眼,陳富的眼底是詫異ˋ不太明顯的,但隨即他低垂著長睫毛,當他再抬起眼睛時,臉上是他一貫的吊兒郎當:
『妳怎麼瘦那麼多?』
「我爸爸自殺了,我這一年來過得不好,很不好,連工作也沒有辦法;我知道我應該去看醫生吃點藥,可是我真的討厭醫院,那是我最後見到我爸爸的地方,我討厭它。」
我以為我這麼說了,可是我沒有;我的眼睛只是筆直的凝望著陳富的手,親密的搭在那個女生的肩上。
你還是沒變。
望著那雙曾經依偎過的手,如果卻搭在陌生女孩的肩上,我凍結的連話也說不出來;我知道我們分手了,我知道提出分手的人是我,可是我不知道這一幕竟會讓我無法接受。
難受。
『是不是工作太忙啦?』
「你有女朋友?」
『很意外嗎?』
「......」
『找我有什麼事嗎?』
精準的傷害,這,陳富刻意表現的距離。
「沒事。」
我說,然後轉身離開,趁著情緒潰堤之前,趕緊離開,以一種逃離的姿態,離開。我覺得自己好狼狽。離開時我這才發現店裡依舊播放著千古不變的〈我和我追逐的夢〉,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該是新陳代謝的時候了。
歌還唱著,只是感情走調了。
新陳代謝。
找了最近的提款機,我把母親離開前留下的錢全數領出,握著手裡最後的鈔票,我望著螢幕上顯示的餘額,突然念頭一轉,我把手中這張塑膠卡片折斷,然後丟棄,因為,我知道我再也不會需要它。
只能給妳這麼多,別怨我
好好照顧自己,我知道妳可以
想起母親親手寫下的離別紙條,搖搖頭,我走進髮廊,一點眷戀也沒有的ˋ就要設計師幫我把這麼多年來的長直髮剪掉。
新陳代謝。
接著是化妝,買了整套的彩妝,我請專櫃小姐幫我以及教我化妝,望著鏡子裡被畫上的強烈黑眼線,我看見偽裝的勇敢,我覺得這樣很好。
新陳代謝。
最後我邀請了詩茵還有幾個勉強還留有彼此門號的朋友笑說今晚來場告別憂鬱Party,作為這場新陳代謝的終點,以及起點。
在告別憂鬱Party裡,我第一眼看到陪著詩茵同行的男生時,還沒聯想到這應該就是她有事沒事就愛提起的學長,只覺得他有張好看的臉ˋ恰當的身材比例,只可惜他還不知道怎麼適當的呈現自己,我想那大概是因為他還很年輕ˋ還弄不清楚自己的優點在哪裡的關係,不過話說回來,誰在他那年紀時ˋ不是這樣嗎?
直到復興美工這四個關鍵字穿進我的耳膜時,我才明白;打量著眼前這男孩,我在心底猜測著他應該是幾歲?今年幾年級?參加什麼社團?會不會剛好認識陳富?有沒-----
夠了!
「你叫什麼名字?」
『陳浩。』
他為什麼要叫陳浩?為什麼只跟陳富差一個字?世界上有這麼多的字ˋ這麼多名字,為什麼他偏偏只跟陳富差一個字?他今年幾歲?幾年級?參加什麼社團?會不會-----
夠了。
把頭低下,我習慣性的把雙手並排在桌面上然後凝望,這是唯一能讓我抽離身邊討厭的現實時的方法;我喜歡凝望著我的手,然後在心底默默向它許願,我知道這舉止常常會讓旁人不自在,但我想那不關我的事,再說身邊的人早也應該習慣了,習慣了這舉止ˋ習慣了這樣子的我。
然而,這初次見面的陳浩卻好像很不習慣,見他把杯子裡的啤酒一口氣喝乾,然後莫名其妙的開始說起單人相聲來,而述說的對象是我:
『對了,妳知道什麼是國王遊戲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是呀每個人會先抽個號碼牌,然後呢贏的人當國王,當國王的人呢有權利叫他抽到的到兩個號碼做任何事。』
講話的口吻也還很孩子氣,他高三了嗎?聽來應該還沒,還沒高三的話ˋ應該就不會認識陳富了吧?
『有一次好不容易終於我贏了當國王了,結果妳猜我想到的遊戲是什麼?』
聽到這裡我已經差不多想把臉轉開了,不過這小子很不屈不撓的趕緊說道:
『就是摳牙屑叫對方吃。』
我先是一愣,然後一陣噁心的雞皮疙瘩爬滿我的手臂,我想大概是酒精的關係,因為我的反應居然是笑,我笑著說:
「你白痴哦。」
新陳代謝。
Party結束,回家。當陳浩把車開到店門口接我和詩茵時,我知道,新陳代謝結束了。
因為出現我們眼前的是,陳富的車;他開著陳富的車來接我們,那台擁有我們那麼多回憶的ˋ陳富的車。
本來我以為我的反應會是崩潰,但是結果我沒有;已經沒有眼淚哭了,我想原因大概是這個;我平靜的上車,坐在從來也沒坐過的後座時,我只思考一個問題:當愛情來過,當愛情走後,被留下的我們,還會剩下些什麼?
結果,我這麼回答自己:一個人重新開始的勇氣。
重新開始。
既然要新陳代謝,就乾脆拋它個夠,我心想。
「我想要搬出去一個人住。」
『咦?為什麼?在我們家不是住得好好的嗎?是不是我浴室用太久了?還是-----』
『妳們是姊妹哦?』
『女人講話你別插嘴啦!』詩茵嘖了陳浩一聲,然後繼續擔心著:『可是我媽有答應過阿姨-----』
「我只是想要重新開始而已。總之,我是這麼決定了,明天我會重新找工作找房子,至於我媽那邊,反正她也沒怎麼在打電話來了,所以我想沒問題。」
『那好吧,只是ˋ妳錢夠嗎?』
「夠啦!我媽去日本的時候有留一筆錢給我。」
雖然只是很少的一點,不過我想應該夠撐一陣子。
『也好啦,只是ˋ妳確定不先去看個醫生嗎?好了之後再搬出去一個人住我們也比較放心呀。』
『什麼醫生呀?』
我瞪他,於是陳浩識相的閉上嘴巴,專心開車。
「不用啦,我知道我已經好了。」
『妳確定?』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講兩遍。」
『哦,好啦。』
我希望我已經好了,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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