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拜暖冬之賜,柳丁樹很乖的結實累累,但是盛產和豐收卻造成柳丁滯銷。一位雲林縣的國中小女生沈芯菱自行架設網站,從現場發聲,反駁農委會的說法,直言柳丁賤賣的事實。「一個柳丁一塊錢」,對果農來說,這種價格根本不敷成本,依據此價販售,賣得愈多,虧得愈多。柳丁滯銷適逢立委選舉時刻,於是成為可以炒作的政治議題,果農的困境浮上檯面。
有一回,在逢甲教完課後返家途中買了一瓶現榨柳丁汁。很夭壽哦,沒有很大的一瓶柳丁汁,售價高達八十元。柳丁不是很便宜嗎,為何現榨果汁這麼貴?因而,挾著對網路購物的興趣,十一月十六日直接從雲林古坑產地進了一箱柳丁,三十五斤重含運費四百元。扣除一百元運費,大概一斤九元,比一般市場上賣得稍貴,但品質挺不錯的,很有口感。老闆說,他們的柳丁種植和採摘成本約每斤六元,只要售價低於六元,不僅根本毫無獲利,而且虧本。更何況經過大盤的轉手收益,這群果農只能賠本賤賣柳丁,勞動力嚴重貶值,形成不公義的社會現象,這是全台果農共同面對的困境。作為市井小民的我,也只能以多吃柳丁和鼓勵朋友多吃柳丁,來幫忙消解一些問題。
從那個時候起,徐小傑日夜與柳丁為伍。無論是切成四瓣來吃或是榨汁,一天平均要幹掉十個柳丁。透過實驗,計算出了這批柳丁倘使全數榨汁,可以比市售新鮮柳丁汁少了近三百元。富含維他命C的柳丁具有抗氧化性,可以增強免疫力,成為日夜顛倒的徐小傑重要的補給品。因而,清晨二、三點如果沒去永和豆漿吃早餐,那麼,蹲在廁所啃柳丁,其實也是種充飢方式。
Clare問我,「吃那麼多柳丁會不會臉黃黃?」我知道芒果、木瓜這類水果吃多了可能會臉黃黃,但是柳丁並不會。據查證,吃了富含β胡蘿蔔素的水果會臉黃的原因,來自於「胡蘿蔔素血症」──指血液中的胡蘿蔔素含量過高,沈積在皮膚使其明顯變黃,通常在角質層厚的部位,手掌和腳掌或是其他皮下脂肪層、皮脂腺多的地方會比較明顯。不過,柳丁富含的抗氧化物質是維他命C(維他命C、E和β胡蘿蔔素同為抗氧化維生素),不會產生臉黃作用,只是得留意這類水溶性維生素很容易在食物刀切和烹煮過程中流失,所以最好是立即食用,比如柳丁汁最好現榨現喝,別在室溫或冰箱中置放過久。
經過數週的努力,小傑的柳丁存量僅剩二十顆初頭,預計下週將再進貨一箱,給予台灣果農最實際的支持。這個冬天幹掉的柳丁,會多於過去五年的總合。小朋友們為了紀念這個盛況,特別繼上次熱烈慶祝余小儀結婚所組成的「新婚祝賀團」,此次再度攜手,成立「柳丁宣達團」,在一堆柳丁面前合影。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陣仗,百餘顆嬌豔欲滴的成熟柳丁綻放著淺淺的果香,在暖冬的涼地板上排列成水果毯。小牛二興奮極了,跳上柳丁又擰又踩的,牠說,如果我要榨柳丁汁,牠可以來幫忙。我是怕到時候小牛二搖身一變成了「黃小牛」,洗澡很麻煩,所以只允許他在乾柳丁前拍照。至於不喜歡柳丁的費貓咪(原因在下篇文章敘述),趴在遠遠的角落看著我們玩,嘴裡嘀嘀咕咕的唸唸有辭。
「柳丁宣達團」成員齊力高聲宣導:鄉親啊,呷柳丁,兜係愛台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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