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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9 00:00:00| 人氣1,720|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星河實驗室48:感謝你們走過所有風風雨雨(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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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哭泣的白話文是觸動

(註二)

       讓看過那麼多戲劇、書籍和電影的我,哭到泣不成聲的《苦盡柑來遇見你》,也讓我在觀影筆記中,洋洋灑灑寫下了多達14頁的隨手紀錄,是後作力非常強勁的動人作品。

       敘述自古樸年代以來的濟州島生活,以及不斷轉型社會之下的人物角色,於年輕時如何一邊嚮往本島繁華、憧憬理想,一邊掙扎著逃離束縛自己的家庭及生計,於年長後如何穩固家庭關係、面對永不停息的收穫和失去。

(註二)

      基本上—從來沒有一部作品讓我這樣—每集我都跟著劇情哭。

 

二、她最讓我捨不得(註一)

      劇情的前半部分,花了許多篇幅講述女主角愛純與其海女母親光禮的親情互動、情感聯結。孩子尚年幼之時,海女工作的艱辛不因此遏止,當年紀才20歲末的光禮每次潛水與死神討生活時,愛純只能心急如焚地在岸邊乾著急、暗自祈禱媽媽今天也能從洪流中搶回性命。到底承受過多少疼痛,才會讓光禮說出「我絕對不會讓她(愛純)潛水,當母牛都比當海女好」呢?在傳統的濟州島社會中,女孩子養家活口的主要勞動,即是成為危險又辛苦的海女,因此光禮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不僅僅是關愛、心疼自己的女兒,更是對枷鎖般的價值觀提出反動—因為她是媽媽她才敢說出這種話,而且不怕得罪人。

(註二)

       過得比誰都勤奮的光禮,一心想著在自己死去之前留點財產給女兒,她總是最後一個出海,盡其所能的給予女兒她的全部;每個時代的媽媽都偉大到讓人想哭,總認為自己不是最重要的,用自己踏實又笨拙的方式,哄著兒女綿長的一生。

     「她(愛純)這麼嬌小,卻老是自告奮勇說要幫我(光禮)減輕負擔,所以她才這麼讓人頭痛,她讓我最不捨,所以這麼讓人頭痛」光禮沒能用言語表達的愛意,是不是擔心和不安組織而成的呢?收到女兒理直氣壯、毫無保留的愛,她卻害怕在自己死後,愛純會沒人照顧或受人欺負—直到最後一刻,都還是掛念著女兒;光禮這一生沒辦法想著自己,只想著女兒不要因為屈辱而變得成熟、不要因為窮困而失去光亮。

(註二)

       媽媽見不得我受半點委屈,然而也在清楚世界運作的情況之下,給我放手一搏的果敢和勇氣,致敬媽媽。謝謝演員廉蕙蘭為我們演活了光禮,也恭喜獲得韓國百想藝術大賞的放送部門最佳女配角獎。(小時候的愛純扮演者為演員金太延,也非常會演)

 

三、勇於活得淋漓盡致(註一)

      想逃脫又逃脫不了的,那該死的命運。

      長大後的愛純,想與從童年時期就一路陪伴彼此的寬植(男主角)離開濟州島,除了年輕的心不甘心被困住之外,更是渴望自由的大口呼吸、掙脫教條的樊籠。卻在澄澄的夢被敲碎時,互相以為自己是對方生命中的絆腳石,連吵架、分開都留在詩情畫意的春天裡,相愛的人不斷把彼此推開,我們稱之為「現實」。

       為什麼可以愛一個人到這種地步呢?妳終於在浪淘與風沙之間,聲嘶力竭的叫喊出了那句:「不要走!」她擋得了緣份朝她洶湧而來嗎?緣份一向如此勇往直前(註一)。他們照顧彼此的模樣看起來好有力量,都讓人太捨不得。

(註二)

       如願結婚的愛純寬植,儘管沒能離開濟州島,卻仍對未來懷揣期待。「他們的春天不是孕育夢想的季節,而是粉碎夢想,而且他們是如此心甘情願」(註一),那麼年輕的人吶怎麼會心甘情願成就孩子的人生呢?兩個人對彼此真切地珍惜,以及對兒女的憐愛,是誰都無法理解的,和我的爸爸媽媽一樣。

       海女媽媽和寬植愛純的為了孩子出頭的底氣,不想讓自己的長女金明重蹈自己媽媽的覆轍(不想讓金明當海女),每天都面對的這片該死的大海,已經帶走愛純的爸爸媽媽了,不能再帶走她最重要的希望。「如果她(金明)連三輪車都不能騎,她這輩子就只能在廚房當煮飯婆。我希望她要什麼有什麼,我希望她想做什麼就去做,每一件她想做的事都能去做;我不要她擺碗筷伺候別人,我要她不高興就能把餐桌翻了。」愛純當了媽媽之後,不再是連高麗菜一顆50元都說不出口的文學少女,她為了孩子淌著血淚、抵擋萬難。

(註二)

       然後他們不幸失去銅明(第三個孩子)、收到愛純奶奶的資助而買了一艘船、海女阿姨們和愛純一起工作、寬植工作不順利同時受傷、銀明(第二個孩子)在學校惹事生非……,日子不擁抱我們的時候,我們要擁抱彼此,大方的為彼此的生命力流淚。從此以後,一切的虧欠和內疚,隨著大海的盪漾起伏,平穩地停留在心裡的一個角落;我曾經也有一對年輕的無可救藥的父母,他們直面生活中的悲傷時,依然笑著告訴我:妳看,陽光讓海平面粼粼發光。

     「身體累到一個程度,會連哭的力氣都沒有,要是哪天妳覺得日子辛苦到撐不下去了,不要躺著動也不動,起來跟人生拼到底—拿毯子出來狠狠地用腳踩洗,去菜園整地或打零工賺錢,告訴自己妳不會死,而且不論如何,一定要活下來,要使盡吃奶的力氣,妳就能掙脫暗潮、見到天光,妳就能在一次呼吸。」(註一)

(註二)

 

四、沒有一棵樹能安然長大(註一)

      濟州島首爾的夢想,由金明愛純達成了。在首爾大學主修英文專業的金明,沒想到自己在城市叢林裡會變得如此殘破不堪,不只是瞞著在首爾面對的欺負,還愧疚著自己給家裡帶來的負擔;媽媽把她的夢想託付給金明,這一個沉重卻又熾熱的夢想(註一),既不敢懈怠的拍動著翅膀,也脫口而出就會說出令人傷心的話。

(註二)

       金明真正的長大,從跟前男友的家人互動開始顯現。都已經論及婚嫁了,男方的媽媽卻總是嫌棄金明,前男友的媽媽利用對金明的不滿,百般阻撓兩人對婚姻的期盼,甚至當著愛純的面羞辱金明;尖銳無縫的話語,一句一句刺在血肉上,還沒結成痂,下一句話又來了,這種婚事不要也罷。

     「我(金明)跟你(前男友)一樣都是我爸媽的心肝寶貝,我討厭這樣,感覺自己像一個廉價的小丑,我討厭自己要卑躬屈膝,討好一個不論我怎麼做都不會喜歡我的人,我恨死了!」(註一)一段時間後金明才知道,其實愛純寬植,根本就沒有將她當時的喜帖拿給親朋好友,他們清楚對自己的孩子傳授的觀念及教育,讓金明在面對委屈時,能大聲嚷嚷、道出是非而非滿腹怨言,成為金明出門在外的行為準則,也是爸爸媽媽對金明的自信與責任。

(註二)

       分手後,金明在一次與寬植共同出海時,欣賞著初升起的太陽以及爸爸年華老去的背影,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了。「每次我(金明)走在鋼索上,爸就會拉起網子在下面等,『萬一妳跌到了,爸就會接住妳』,但願我跟他說過,那些話多讓人欣慰,就算一次都好,就在他站在那裡等著接我時,他的頭髮也日漸蒼白了(……)一直等到爸離開我的那一天,我才急著對他傾訴我的歉意,『爸,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然後爸跟我說:從我出生那天起,他就宛如活在天堂。」(註一),現在只要對視,我就開始捨不得;我知道我爸爸也是這樣想的。

       不是把犧牲當成奉獻接著討要,而是當我們看著天地、暢想遠方之時,沒意識到父母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們身上。有吃飽嗎?很晚睡嗎?錢還有嗎?怎麼又瘦了?工作困難嗎?最近忙嗎?有空打電話嗎?這星期不能回來啊?有人和妳一起嗎?不要太累了、早點休息、把自己照顧好、回家煮好吃的給妳吃、少吃糖、整理一下房間。盛開的情感有千百種表情,爸爸媽媽打從心底希望的,健康安全之外,其他的是因為我快樂他們才跟著快樂。

 

五、終於是妳豐收的季節了(註一)

     「妳要每次都把雞腿留給自己吃,想做什麼就去做;如果妳不是過妳想要的生活,就會有埋怨,如果妳老是懷疑自己做得值不值得或對不對,連妳的小孩都會知道的,她光看妳的表情就會知道。」(註一)

       能回望過去之時,意味著自己已經走過他人不敢走的路;那麼可以把自己擺在第一順位了嗎?還是爸爸媽媽從來都不覺得這是個選擇呢?我所擁有的已經非常充分,也該是爸爸媽媽收穫的時節了。

(註二)

      「我用自己的方式活出一個精彩的人生,不要可憐我的人生。」(註一)爸爸媽媽或許和我一樣,曾經野心勃勃的有過許多夢想;就在踏進家庭之後,他們的夢想和目光都變成了我。「獻給我走過四季的父母,曾經那麼年輕,現在依舊溫柔。我滿懷悔恨、感激,與最深的敬意,感謝你們走過所有風風雨雨。」(註一),請多為自己著想。

       謝謝《苦盡柑來遇見你》,用跨時代的視角,為觀眾講述深刻、親切、貼近、愛意的故事,還有非常多劇中的細節未能在文章裡一一說明,推薦各位讀者獨自欣賞,哭得稀哩嘩啦、擲地有聲。

        開心,我好開心。

(註二)

【註一】取自《苦盡柑來遇見你》台詞

【註二】圖片取自網路

 

台長: 文學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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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安老師
【子瑜書寫《苦盡柑來遇見你》的其他效應……】
子瑜以眼淚、以筆記致敬韓劇《苦盡柑來遇見你》。
還沒看過該劇的我,跟著子瑜的文字,彷彿也遊歷了一遍三代家族故事。
攤開《苦盡柑來遇見你》演員名單時,我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認識廉惠蘭,是在⟪機智醫生生活⟫、⟪驅魔麵館⟫與⟪黑暗榮耀⟫;記住IU,是在⟪夢想起飛⟫及⟪製作人的那些事⟫;知曉朴寶劍,則是在電影⟪永生戰⟫。想來,我看過的韓劇、電影好像也不少(笑)。
謝謝子瑜熱情分享看劇的感動,讓我想起了許久不曾開啟的追劇記憶檔案庫。
2025-06-09 09:5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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