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從英國抱了一大束豔紅的玫瑰,一路坐飛機從英國曼城飛到荷蘭阿姆斯特丹,再轉機到泰國曼谷停留四天,最後在子夜抵達台灣中正機場。
在這中間發生了一件讓我幾乎吐血的事。
在要飛行的當天早上,卡爸一家人趕大清早到火車站來送行,空氣裡充滿著離情依依,細心的卡媽用白色卡紙手製了一張大大的手掌,為了要在火車遠離月台時我還能看到他們站的位置,還帶了一瓶CAVA香檳,每逢卡家大大小小的特別日子總是有香檳出現,伴隨最虔誠的敬酒祝福。
當天並沒有時間在車站開酒,所以卡媽將它塞入我的行李中,英國國鐵的火車窗戶都是密閉的,當火車漸漸遠離月台,卡媽的鼻子眼睛都紅了,Nikita和卡先生拍著玻璃說著話,我卻什麼都聽不到,愛哭的Niki已是淚流滿面,卡媽高舉著白色的大大手掌跟我說再見,然後一個大弧度,一小點白色便沒入車廂之後……
我望著窗外,英國的日子隨著火車的奔馳一秒一秒倒數計時。
在機場左手捧著一大束花,右手提著一堆小行李及前面推著大件行李招來不少目光,對於一個將要長途飛行的人,這是一件不尋常的事;再加上荷航對行李重量的超級規毛,就為了那一個小時從曼城飛到阿姆斯特丹接華航的班機,我越了將近20公近的隨身行李,全部得自己扛著出關、扛上飛機。
歐洲人做事超沒效率時有所聞,我從來不曉得國際飛行這樣的大事他們照樣能搞飛機。
當天check in時地勤人員在電腦上敲了半天,和旁邊的同事交頭接耳後請我到旁邊的荷航櫃台,問他什麼事也不說清楚,然後我莫名其妙地到旁邊櫃台問發生什麼事,這下荷航櫃台的所有地勤全部嘰嘰咕咕地討論起來,眼看時間一直在過,他們自顧自商量卻沒人理我,最後我不耐煩了他們才告訴我一句讓我睛天霹靂的話:
“I afraid you couldn’t get on this fly” 你可能不能坐這班機了
我懷疑我聽錯了還是我的英文在要回國時突然還給英國了還是我因為太傷心神經搭錯線所以聽到的都是反話.
“Because I couldn’t find your booking record on the monitor, so I couldn’t let you in”
因為我找不到妳的訂位記碌所以我不能讓妳進去。
喂!有沒有搞錯?你在你的monitor上找不到我的booking record干我什麼事!那是你家的電腦工程師應付的負責吧!這班機搭不到我就接不上華航的最後一班飛機了,我就得再大包小包移到原來的地方,住的吃的都要花錢,然後明天再來一次睡不好大清早趕check in,這很嚴重好嗎?你們家的電腦出問題要客戶來付負責的嗎?你不曉得機票很貴嗎?這是一家具有規模的航空公司的服務態度嗎?(以上為我在心裡碎碎念)
為了不失台灣人的禮儀,我耐著性子告訴他這有可能只是資料的傳輸出了問題,我並不是全程搭荷航,只是一小段轉飛機而已,機票在手上,它並不可能造假,今天一定還有空位,就算你找不到記碌也請你不要擔誤我的時間,讓我搭這一小時,之後有問題再來解決好嗎?
這個地勤死腦筋到極點,鐵了心找不到妳的名字就是不讓妳上,管它是什麼問題,最氣人的是他還很誠實地回答我飛機上仍有很多位置!講到最後飛機也飛走了,地勤一臉 “我是對的”嘴臉,連很抱歉幫不上忙的話都沒一句。我一肚子國罵無處發洩。倒楣的華航和地勤溝通無效後只好馬上將明天全滿的飛機硬抽了一個位置給我。泰國的假期少了一天,朋友打電話來咒罵連連,第一天安排不少的好料全得取消掉。
原本就不好的心情這下更down到谷底,晚上一個人在機場旁的飯店過了一夜,在Tesco胡亂買了一些醺鮭魚片、帕碼火腿Parma Ham、Taramosalata Dipping (一種希臘沾醬,用鱈魚子蒜頭和橄欖油製成,粉紅色,沾脆面包非常好吃)、用來沾Taramosalate的用橄欖油烤過的義式脆吐司、一大罐純品康那的含果粒柳橙汁、臭到不行的法式藍起司 (Blue Cheese) ,就當這是一個滿足我最後的口腹之欲的機會吧,這些東西就算台灣找得到我也砸不下大把銀兩買這種舶來品當零食。
在沒什麼都沒有的飯店裡,當我的心情被這些零食平覆回來時,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哀,這意味著我的情緒可以簡單地被食物所撫平,可糟的是這也代表我的意念可以被食物所牽引,更慘的是我的人生可能就是被食物所左右;雖然也曾因為某些事情而食不知味,當好友聽到我說吃的東西完全沒味道時他判斷我的憂鬱狀況比什麼都嚴重,這,這種判斷標準一點都不風花雪月!才幾年光景,這是當初被拱為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人在國外幾年生活下來的轉變嗎?
轉頭看到那瓶還沒開的香檳,記得今天聽到另一組人馬在吵攜帶酒的事情,地勤硬是不讓乘客帶酒上飛機,為了避免尷尬我得先將它解決掉。不過喝完這一大瓶我明天大概會直接醉死在床上,更不用說要趕飛機了,還是送給明天掃地的歐巴桑?可是這樣又很對不起卡媽。
左想右想實在不曉得怎麼解決,罷了罷了,長夜漫漫,泡個好澡賺回一點房間費用比較實在吧….於是我開了香檳”Bom”,跳進浴缸快快樂樂地泡起澡來,我像醉鬼一樣仰躺倒栽酒瓶喝著香檳,雙腳划划水,溫暖極了,然後,我的頭一歪,呵,這是不小心倒出來的喔…..。咕都咕都四分之三瓶西班牙美麗的琥珀色香檳倒倒倒,倒進我的浴缸裡………呵,電子情書裡梅格萊恩所形容的,在水中的柔細泡泡和身體的接觸,就像是戀人親吻著身體的每一吋肌膚大概就是如此吧。此時皮膚上滑出好多大大小小的琥珀色美麗泡泡,被水流帶走消泡時一陣陣非常細微的電流刺激感輕輕滑過身體,不知是想像過頭還是酒精內夾外攻,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做夢都沒想過脫離窮留學生的最後一天生活會是如此奢侈,住機場飯店,泡香檳澡,喝香檳吃醺鮭魚….老天爺可不要懲罰我呀~~~~Niki,如果妳看到這篇可得替我保密那瓶香檳是怎麼被解決的喔。
(((醺鮭魚蒔蘿吐司配酪梨醬))))
這一類的東西通常都是在我前一晚買了下酒菜和朋友小酌,隔天早上便組合組合做成各種口味的三明治,配上奶茶就是一道美麗的早餐。切成小塊小塊也是很好的party小點心。
材料: (二人份)
醺鮭魚 四片
新鮮蒔蘿(dill)一小把
吐司 二片
檸檬 一小塊
醬料
酸奶油(sour cream) 適量
酪梨 一顆
橄欖油 一大匙
蒜泥 二小匙
義大利黑醋(balsamic) 二小匙
黑胡椒
鹽
糖
作法:
1.醬料調勻,
2.吐司烤酥,一面塗上酸奶油和酪梨醬
3.舖上醺鮭魚,擺上蒔蘿
4.研磨黑胡椒,鹽,滴點檸檬汁完成。
Tip
1.在Tesco有賣一種法國吐司(French bread),紙盒裝,脆脆香香,用它代替烤吐司,淋上一點橄欖油,擺上起司白葡萄,或乾肉火腿魚子醬鵝肝醬之類就是很好的party小點心。
2.酸奶油、醺鮭魚和蒔蘿已是很好的組合,懶得做太多事可以省略酪梨醬,將酪梨直接切片擺上
3.蒔蘿台灣在菜市場很多,通常都是拿來炒肉絲或煮湯,有很濃的青草味,很有趣的是蒔蘿的台語名字叫做”茴香” 而茴香事實上是另一種香草(cu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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