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睡到中午才起的床,在近十年的交易生涯里,尤其是在有交易的日子里,這麼晚起床,可能一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早上其實是有早起的,七點半左右起的床,伺候彧少爺去上學,八點左右回的家,倒下,中間醒了無數次,也試圖爬起來,最終沒有成功,仍是再度倒下。說身體有什麼不適嗎,似乎也沒有,但是總感覺昏昏沈沈,一直沒有真正清醒過。最後一次醒來,看到手機里已經過了十一點,心一驚,這才完全清醒,於是爬起來,走出客廳。
走到工作枱前,打開電腦,看一眼市場,好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週末因為各種戰火紛飛,加上週五美盤大跌,所以整個的中文財經世界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以及一種等待迎接暴擊的決絕,但是中午一看,我A市場似乎倒也依舊平和溫吞。週末自媒體里的各種大聰明都在預期什麼核污染處理、軍工、黃金、石油之類的板塊要崛起,但是看今天的主力資金流向,跟那些大聰明的想法似乎並不一致,主力資金竟然往TMT和證券、銀行、房地產之類的板塊流動,反而國防軍工、貴金屬和石油石化等流出靠前——所以,是不是應該要遠離帶節奏的自媒體,他們已經隱隱有種反向指標的味道了。
處理一下停滯了一早上的工作,倒了一杯昨天晚上冷萃的鐵觀音,又泡了一杯熱茶,然後開始給龜缸換水,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怪異的味源,在龜缸區域感覺有點異味,所以今天一口氣,給它換了大概三分之二的水量,但願這幾個小龜孫能平安,最近因為天氣熱,它們吃得也多長得也快,幾乎都是肉眼可見地長大,並且它們已經比較習慣缸里的環境了,也是肉眼可見地放鬆,現在我走過去,它們都會拼命地往前擠,全部都游到我眼前來討食。給它們餵食,又換了水,然後又回到工作枱前來。
前幾天,大概中午時分,我的日更幾乎都已經寫完了,今天,仍未開始。
前幾天,寫冷萃茶竟然能寫出一個系列來,確實是沒想到。我甚至感覺,家裡的藏茶仍有許多,所以一道一道往下泡,這個冷萃系列似乎可以一直往下寫,一邊寫冷萃,也權當是這許多玩茶泡茶的一些小心得小總結,但是寫到第五篇,我其實覺得有點疲憊了。有時候想想,當年從事茶業時,身邊有幾百款幾千款茶,我都沒有這般積極地寫茶;如今已經離開茶業許多年,反而會想著寫寫這種帶著回憶性質的文字,是不是真的老了,所以開始不停地開始回憶早年的青蔥歲月。
看著那幾篇成系列的是《冷萃》,或者那幾篇也漸成系列的《開湯》,甚至之前已經寫完的《安溪》系列或者《閩游》系列,如我那般書寫,寫茶不夠專業,寫遊記不夠專業,寫地方不夠專業——任何專業性上的東西,其實都是不夠的,所以什麼樣的受眾會喜歡讀那樣的文字呢——也許跟我一樣,僅僅只是喜歡但是仍未瞭解到深處,並且喜歡聽我扯淡的小夥伴。又或者,其實寫那樣的文字,僅僅只是我對自己的一個交待罷了,我甚至沒有想過,那些文字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受眾。
前陣子看過一個網紅在分析該領域的另一位頂流,面對什麼樣的受眾,每天在哪個時間更新,寫什麼樣的文風,幾乎寸寸是法,每一個細節上的拿捏,幾乎都是精准降維。只有在每一個細節上都做到了極致,才有可能成為最出類拔萃的頭部。
不過我自寫日更開始,就放棄了任何一個方向的深耕,我不想要任何一個方向的深耕,這就意味著我放棄了某一個方向的讀者作為基本盤,所以我寫得稀稀落落,一天一個想法,或者幾天一個動作,喜不喜歡全憑運氣和喜好,並且你可能喜歡一篇,下一篇卻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如此一來,要積累起基本盤,要比選任何一個方向去深耕要慢許多,甚至可能,永遠都積累不出一個基本盤。
我不想做任何一個方向的選擇,因為我不想自己的這個征途,被任何東西所束縛,像以前寫影視類文章,確實可以很快地積累起一個基本盤,並且當一個基本盤積累得足夠大的時候,小夥伴們對我的包容性會大很多,那時候再寫點別的什麼,似乎他們也多數能接受,可是因為有一種慣性的思維去束縛住自己的思索,所以不管寫任何東西,都會不自覺地往那個方向去靠,我不喜歡那樣的創作慣性,我要給自己更多的可能性,我想看看自己能做成怎樣。如果我是一個有定向的博主,不管我選擇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方向,除非就做一個茶文化博主,不然我似乎不可能放任自己光玩一個冷萃茶就連續地玩了大半個月,不是嗎。
只要定了方向,連續幾天沒有在該方向上去做勞作,我就會覺得自己不務正業,這種感覺,不好。這就是為什麼我放棄了任何方向的固化。我選擇做一個更真實的自己,大部分的時候,我僅僅只是跟自己在聊天,僅僅只是在做一種自我的自洽,所以如同我曾經寫過無數次的那句話——僅僅只是個人觀點,不需要苛同。我的快樂在於,我連這句話都不需要寫了。現在的這個沒有方向的方向,能留下來的基本盤可能是真的喜歡讀我文字的小夥伴,不夠純粹喜歡的小夥伴,可能慢慢都會離開了。
今天寫點什麼,這是個問題。有創作方向的唯一一個好處是,可以不怎麼去想這件事,只要朝著你既定的方向,一路往前就可以。而沒有創作方向的自由,它帶給我的一個相對的問題是,每天都要去想,今天寫點什麼呢。就像今天,我寫到這裡的時候,我其實沒想今天要寫什麼,信馬由繮,寫到哪算哪,這樣斷斷續續,竟也寫了兩千字。之前幾天,我不需要思考這個問題,因為我一直在玩冷萃,一直在寫冷萃,直到前天,我突然覺得,我不想這樣寫下去了,於是我打斷了這個最近給自己營造出來的一個舒適圈,我愣是寫了一篇《冷萃末篇》,把這個創作慣性給直接打破了。
是的,我不想被任何事情固化,哪怕是十天半個月的固化,我也不喜歡,所以打破掉,不做保留。寫到這裡,在終於在題目的位置寫上今天的題目《今天寫點什麼呢》——這是個問題,雖然今天幾乎已經寫完了,但是這依舊是個問題——這意味著我在方向上的取捨,也意味著我對基本盤的執著,同時還意味著我選了一條更艱難的道路。
我其實是一個挺放任自己的人,或者說,我其實對這次的日更,我並沒有一個什麼樣的預期,我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會走到哪裡,更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沒有方向的無的放矢有一個好事是,沒有把自己往任何一個方向去死逼,若真的選擇了一個方向並且開始做深耕的話,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像上次一樣深耕出一個結果來,那時候會因為對自己失望,而無法面對那個結果吧。所以無的放矢,先把箭射出去,等到射中了什麼的時候再把目標掛過去,那是不是命中率反而會更高。
可能是因為沒有預期,所以這個過程,我也許只是想讓自己更快樂些,而已。
以上,2025-06-16 16:30:17;農歷五月廿一。乙巳蛇年壬午五月丙辰廿一。
頭圖由Leonardo Lucid Realism大模型生成。PROMPT: Inside a dimly lit futuristic laboratory, a massive rhinoceros beetle with shining obsidian armor faces a stoic samurai in full battle stance. The samurai’s armor gleams under flickering overhead lights, his katana partially drawn. The beetle’s horn glistens with moisture as it lowers its head slightly. Sparks flicker from broken machines nearby. Cinematic angle, dramatic lighting, hyper-realistic textures showing polished steel, insect shell, and a sterile metallic enviro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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