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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1-11 14:58:50| 人氣16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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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倪匡的某本科幻小說裡提到,衛斯理去了南極冰層,在那裡看到了許多史前時代的動物,血跡斑斑的被框在冰層裡的情景,我一直相信著那種東西的存在。因為,世界上有太多東西是小小的我們所沒看過的,以及,有許多難以想像的情景,非深入其境,否則無法體會箇中滋味般的盲目,那就是我們,無知。

自從了解那樣的真理後,我開始把自己放在任何一個可能的環境中,就如寶妮說的:kuwait…kulu sheii muukin(科威特,每件事都有可能。)

所以,不能再把時間花在無謂的低潮裡,跳脫開hadiya這個麻煩傢伙的麻煩事,我每週上教會,在裡頭大聲的唱歌,和一般基督徒一樣對上帝說話,讚美祂的了不得。雖然我不是基督徒,未來也不大可能是。

然後,我買了新靴子,大步走在波斯灣海岸線上,遙望一方的伊朗;儘管海風強勁,卻完全不覺得冷,腦袋空空的。地面上因為俗事而憂擾的人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夠把壞情緒保存那麼久,難過彷彿要背上個把月不止!?很不可思議呀!人的七情六慾。

遺忘太長了。真的。看到公車,看到天空,看到沙威瑪,看到飛機,看到電話,我的情緒就無法控制的想想想,想個不停。然後不停喃喃的對自己說:真是夠了真是夠了。結論就是我是個躁鬱症患者吧也許。

南極冰層的史前動物,或是尼泊爾山上的一株植物,人類的喜怒哀樂,可是完全和它們不相干。

的確,太多東西與我不相關,別人的開心或是難過,不是我的開心或難過,喜歡或是不喜歡我,好像也不大重要。 因為,只要努力生活,就會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發生。不僅僅是一件兩件,而是會有很多,數也數不完的那種。既然如此,就這樣罷之類的想法,不斷的在腦中湧現。

後來,我的心靈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甚至比去年來的更加平靜。星巴克濃縮expresso的效用在體內發酵,宿舍的女孩談笑聲,或是走廊奔跑的腳步聲,一併成為另一個世界的附屬。

韓國人瑪哈走了,結束她一年半的課業,我在她空蕩的房裡踱步,問她離去的滋味;我想起城裡破舊房子旁久住的鴿子,在清真寺喚拜聲中振翅飛起的模樣,或許喜悅,或許憂愁。她沒回答我,韓國下著白白的雪哩現在。

十分鐘後,拿著巨大行李的她消失在宿舍門口的黑暗中,大門被關起,她自由了,永遠的離開科威特。不知怎地,像是失了某樣東西的沉重,像林夕填的詞:一切都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我和羅娜在廚房裡,煮著來自自己國家的泡麵,台灣泡麵和韓國泡麵各自冒著煙,我們坐在地毯上吃著,最後一起喝掉一罐雪碧。肚子很飽,但是心裡空蕩蕩的,說不出話來。

前幾天一個人游完泳後花了一個鐘頭多在外頭走路,想著may在哥斯大黎加或許就像這般光景,連她的水泡是怎樣擠破的我都想像著。夕陽把天空燻得一片紅,無法言喻的沙漠美景在眼前展開;公路上急駛的汽車,一輛又一輛掠過。

一直到天黑我還在走著。腳底沾滿白白的沙。我跟自己說了很多話,關於語言學習上的障礙以及自己一些病態的行為(每天修剪瀏海、撿地板上所有的頭髮和癡癡的和窗外的路人對望)或許需要更改一下等等的問題。

太多時候,我們常常感動自己,因為某種情境、某段旋律,然後憂傷到不行。但是,絕對性的同時,我們還是需要回到原點,正常的過日子,像是把泡麵吃光,然後去洗鍋子,接著回房間繼續背單字一樣。

我相信冷酷原則,像冰,透明而冰冷,去專注在自己應該要做的事上。不要加太多感情下去,以免走了味。所以,我的心在科威特的冬天,再度變得像在台灣一樣冰冷,我又成了個不理人的孤僻鬼。

台長: 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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