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過客 一生邪桀山海孤，風華比翼玉蘭喻，一緣情定江湖會，回頭剎是百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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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時他在陳會計師樓教我們數學。我13歲，她12歳，非常頑皮。

她的長髮貼在背上，梳一條好長的馬尾。補習數學時，他坐前面，我們坐後面，她拿圓規刺了他的背。

翌天陳買了個禮物，要我們向哥哥親自道歉，請辭職的他回來。

復職之後，她沒有再刺他，他們也長大了，哥哥先到美國讀書，畢業後她再去。

我們開始分別給哥哥寫信，三個人互相寫，她說有天他給自己報告了一天中所有日程，他告訴我覺得她很可愛。

我知道哥哥喜歡她，不過當時她有一個魔術師男友。後來忘了誰先懶得回信，我們跟哥哥失聯20餘年。

直至我們30餘歳時，有天提到以前拿圓規刺補習哥哥的事⋯⋯，才重新聯絡上。

我已經忘記了如何找到他！三個人坐在培正鮨味亭晚飯，我們都發現記憶中的哥哥已經老了！

他結婚離婚又二婚，蓋了新葡京酒店，搬到內地生活。這幾年他跟她偶然相聚，我沒有去。

後來她跟我也沒有聯絡，去台灣第四個月，收到她的問候，第一句就說哥哥走了。

讓我加他老婆微信，姐姐説今天已經燒掉，我簡單介紹自己，説節哀。

每個人的年輕只有一次，點點滴滴青澀的記憶，也只有一次。

那時我喜歡一個叫R的男孩，我們讀聖羅撒，他們讀粵華，坐在旁邊。

初中生都很吵，陳總是嚴肅，很少笑容，不時敲窗令我們安靜。

最吵的非我和她莫屬了。

每個人都有一生，有一死。

may you go to heaven & rest in peace

2019.10.10

台北旅居之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