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戲劇台 就是十五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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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持續拍戲的工作。

 

趙茵芬在現場直想打瞌睡，她心中不禁很佩服這群人。

 

先說昨晚她和孫勉彥、夏綠蒂和大東吧！吃宵夜、聊天又喝了點酒，一直到兩點時，趙茵芬已經撐不住趴在棉被上睡著了，不知道是誰爲她蓋上被子，也不知道那三人幾點才休息。

 

而劇組的其他人也不惶多讓，到了現場還聽他們說昨晚到海邊玩到天亮才罷休，但是一早八點開工時，所有人都是精神抖擻的工作著，這樣的旺盛精力，讓趙茵芬傻眼，因為此刻她還在夢遊仙境般的身心分離狀況中，一雙眼皮不時往下沉，旁人說話的聲音都只是嗡嗡的無意義聲響而已。

 

┌哪！給妳。┘一雙大手掌抓了瓶小罐子閃在趙茵芬面前。

 

┌啊！？┘趙茵芬抬頭瞧┌這什麼？┘

 

┌妳昨晚買的‘蠻牛’。┘是孫勉彥。┌看妳精神渙散還硬撐的樣子真是可憐喲！┘

 

┌沒辦法！我電力不足。┘趙茵芬連說話都恍惚。

 

┌等等再睡嘛！先答我的問題好吧？┘

 

┌說！┘趙茵芬儘量精簡要說的話，否則會消耗過多僅剩的能量。

 

┌我發現個大秘密耶！┘孫勉彥故做神秘狀。

 

        ┌接著說。┘仍是極簡的回話。

 

┌這場戲其實妳原來的意思應該是希望男主角脫的是她內衣的釦子而不是外套的吧？┘孫彥勉分析著。

 

趙茵芬心頭一顫，瞌睡蟲全搬出腦袋了，霎時間她緊繃起神經線如臨大敵的準備攻防。

 

‘死小子！怎麼猜的，真該死！這叫我怎麼回答呀？難不成跟著他一搭一唱的，然後把自己的幻想和盤托出，再來跟他像講色情電話一樣隔空做愛嗎？’她決定保持緘默不回應。

 

┌原著的意境很美，不過改編之後有點失真，但是我看過小說，妳的想法我可以領受到，所以才能表現得淋漓盡致。┘孫彥勉得意的瞧了趙茵芬的表情┌妳很驚訝對不對？┘

 

┌是啦！是啦！你說的都對啦！┘趙茵芬感到自己的心思被洞悉，如同自己赤裸裸被攤在他面前般的不自在，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答真是拙劣。

 

┌這瓶‘蠻牛’真有效，妳光看罐子就清醒大半了啊？我也要去買來喝。┘孫勉彥不再深入追究有關趙茵芬的內心世界。

 

┌孫勉彥，準備好了嗎？┘工作人員吆喝著。

 

┌就來了！┘孫勉彥向工作人員招招手然後又轉向趙茵芬，輕描淡寫的撂下一句話┌這沒什麼啦！┘

 

‘什麼東西沒什麼？’

 

趙茵芬看著孫勉彥跑開的背影，心裡亂成一團。

 

‘他說的是內心慾望沒什麼？抑或他誇讚自己分析得很透徹這件事沒什麼？還是…’

 

趙茵芬檢視自己的內心世界，她漸漸發現自己在‘夏安的魔咒’裡，將自己的身體及靈魂禁錮已久，以致於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在自我催眠的情況下，將所有原本屬於自己最真的那一面全都掩埋了，心門外有許許多多衛兵及枷鎖鏈住她的身心，就像是一具貞操帶圈錮著她，迫使她必須禁慾，不管在思想或者身體上……。

 

‘不！別想了。’

 

趙茵芬止住自己革命的思路，她不許自己這樣想，因為真相若然如此，那麼她這六年的朝夕等待不就成了笑話嗎？

 

‘對了！該打電話呀！’

 

趙茵芬想起昨晚沒有向婆婆報平安，自責的她趕緊撥了通電話回去。

 

┌喂──┘

 

┌媽，是我，小芬哪！┘趙茵芬聽得出婆婆好像很高興，家裡有小朋友笑鬧的聲音。

 

┌啊！？…小…小芬哪！┘夏媽媽有點欲言又止。

 

┌李媽媽又帶她孫子來家裡玩嗎？難怪妳的聲音聽起來這麼高興，都忘了要打電話給我了。┘趙茵芬假意吃醋著。

 

┌喔！是呀！我昨兒個…太累了，所以睡得早忘了給妳打通電話，怎麼樣呀？那兒好玩嗎？┘

 

┌好玩，風景很好。我明天就回去了。┘

 

┌大概幾點會到？┘夏媽媽急著問。

 

┌不一定耶！到台北再給妳打電話吧！不過如果太晚的話就別等我囉！┘

 

┌別太晚喔！妳還要上課呢！┘

 

┌好！我知道。嗯…這兒不會冷…是啊…好！那就這樣了，Bye！┘

 

聽著婆婆愉悅的語調，趙茵芬舒了口氣，原本還擔心沒人陪伴婆婆會無聊，這樣可好，有老鄰居作伴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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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趙茵芬仍是在現場觀摩著拍戲，今天收工比較早，所以回到飯店才五點多。

 

┌大東，我們晚上到高雄去逛六和夜市好不好？┘夏綠蒂突發奇想建議著。

 

┌哇！妳腦筋秀逗啦？這兒到高雄要兩個多小時耶！┘大東嚇壞了。

 

┌叫孫勉彥一起去呀！這樣妳有興趣了嗎？┘夏綠蒂用孫勉彥來引誘大東。

 

┌這個嘛！┘大東考慮後開出個條件┌他去我才去。┘

 

┌好！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邀他，妳等我的好消息。┘說完，夏綠蒂衝出房去。

 

┌約瑟芬，妳猜威廉哥會答應嗎？┘大東掩不住興奮之情。

 

┌照我看他那麼愛玩的個性，我猜他八成會答應。┘趙茵芬猜想著。

 

┌真的嗎？┘大東期待不已。

 

這時夏綠蒂回來了，對著大東比著OK的手勢，這讓大東狂喜不已在兩張床間跳來跳去。

 

┌還不去換衣服。┘夏綠蒂拉下大東要她鎮定些。

 

┌好！這就去。┘大東抓了衣服就進去浴室換。

 

夏綠蒂跟趙茵芬對看著同樣搖搖頭笑著，對於大東的熱情與樂觀都覺得她無可救藥的中了孫勉彥的毒。

 

三個女人很快的出了飯店，孫勉彥已經在車上等了，因為工作人員們都出去玩了，留下這部車讓大東接送他們，但是這時孫勉彥是唯一的男人，大男人的自尊讓他覺得照顧女生責無旁貸，因此自願充作司機。

 

大東搶先上車，她就是要坐在孫勉彥的旁邊才高興。

 

全部人坐定之後，車子開出飯店往北前進。

 

大概過了兩分鐘，大東的電話響了。

 

┌喂－我是大東，夏綠蒂呀？我讓她聽。┘大東機電話拿給夏綠蒂，小聲說┌阿土伯打的。┘

 

┌喂－我明天還有一場戲，對！在室內的，什麼？要補拍？現在？┘只見夏綠蒂的臉色凝住┌……好！知道了。┘

 

┌阿土伯說什麼？┘大東有預感一定不是好事。

 

┌阿貴說那場戲老闆娘不滿意，說怎麼樣也要重拍，要我今晚趕回去補拍。┘夏綠蒂憤憤不平的說著。

 

┌那個奸妃又在挑撥了，不過是老闆的情婦也敢這麼囂張，她懂什麼啊？┘大東因為這個逛街泡湯更不爽了。

 

┌沒辦法啦！簽了約的，總不能不拍呀？我先載妳們回飯店收拾東西，再去機場吧！┘孫勉彥比較看得開這種事，安慰著她們。

 

孫勉彥將車子迴轉開回飯店，夏綠蒂及大東不情願的下車收拾行李，而趙茵芬和孫勉彥則在車上等。

 

┌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有時候會讓人覺得沮喪，因為太不自由了。┘孫勉彥感慨著。

 

趙茵芬同意的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