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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08 08:16:13| 人氣16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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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美國行, 有幾點改變. 我的朋友幾乎都生小孩, 所以都搬到郊區住了. 以往我都是住在城市裡, 跟朋友到處找 bar/lounge 喝酒聊天, 玩到半夜才回去睡. 現在跟著朋友 ”upgrade” 到郊區生活, 過著以小孩為軸心的生活. 下午五點就學校離開, 回去陪小孩, 把小孩餵飽, 弄上床, 然後自己也差不多該睡的生活. 其實也奴錯. 這次玩的小孩有四個月大的, 近兩歲, 四歲和七歲. 不知道是我朋友的小孩都特別聰明, 還是小孩子就是這麼驚人.

很巧的, 我大學好朋友也搬到費城, 在那裡做 postdoc, 她三月剛生老二, 她四個月的那個寶寶其實不大哭, 很乖, 眼睛總是很好奇的觀察人. 你抱她的話, 她喜歡面朝外, 這樣她跟大人有一樣的視野. 她的手腳越來越有力, 很喜歡抓大人的手指, 然後放到自己的嘴巴. 兩隻腳喜歡互相磨擦, 然後喜歡你幫助她站著. 當我把她往上舉然後落下, 她又喜歡又有點恐懼. 她的生活就是吃,拉,睡. 她是我朋友的第二個小孩, 老大現在在外婆家, 所以這一回我沒看到. 老大是個超級有表演欲的小孩, 我還記得去年我們一起在一個餐館吃飯, 她跑去隔壁桌跳舞, 要別人看她. 她非常靈巧, 才三歲時就會講三國語言, 知道跟奶奶要講德語, 跟外婆講國語, 跟爸媽講英語. 我朋友的小孩都超級漂亮的, 我問她會不會特別 proud to have beautiful babies. 她說, 別人都叫她再多生幾個這麼漂亮的孩子.

在會議裡, 碰到一個好幾年沒見的朋友 Z, 他一直抱怨他應為被抓來當 session organizer, 不然他才不想來. 我問他 what’s new. 他跟我說他去年有個女兒了, 我就要求要看他女兒的照片. 就像每個新生父母 who can’t get enough their babies. 他的照片基本上是每一秒照一張的影片. 他一邊看著照片, 一邊喃喃, ”What am I doing here? I want to be at home playing with my kid.” 他的女兒長的很像他, 他說, ”I don’t know whether it’s a good thing.” 我注意道小孩子眼睛是藍的, 而我朋友眼睛是褐色的, 所以我說, ”She got Krista’s eyes.” Z 說, ”No. Krista has brown eyes like me.” 真好玩, 藍眼真的是隱性基因. Z 說, 他還要再生一個, 然後他又說, ”Then that will be the end of my scientific career. Don’t let Seth know this.” (Seth 是他以前 PhD 老闆, 也是他現在的同事. Seth 總是嘮叨我這朋友不愛參加會議, network with people.)

會議後, 我去拜訪去年才到 John Hopkins 當助理教授的朋友, 看她的實驗室, 問她一些分子生物學的問題, 她在做博士後時, 生了一個寶寶, 現在快兩歲了.現在還不愛講話, 但是你跟他講什麼, 他通通聽的懂. 他父母會跟他理論, 他也聽得懂父母的理論, 只是他還是喜歡用自己的方式玩食物, 吃食物. 他會假哭, 跟爸媽玩心機. 他已經很有活力的在家裡跑上跑下, 喜歡看電影. 但是晚上如果睡醒, 看不到媽媽, 會哭的很悽慘.

我在博班時的那位 postdoc, 上個月剛拿到 UPenn 的 tenure, 他有一對女兒. 他一直是我的典範, 他在做博士後時, 他非常拼, 我們常一起做到半夜再走路回家, 週末也都來實驗室的. 原本他到 Caltech 當 assistant professor, 後來他那時在賓州的女朋友生了小孩, 並且還是他們在西班牙玩的時候, 早產, 小孩是非常危險的, 所以他們在西班牙住了半年, 等小孩狀況好, 才搬回美國. 而我朋友最後運氣也很好, 再 UPenn 得到 offer, 搬回 UPenn. 當他有小孩時, 他就變標準的朝九晚五, 他 make a conscious decision, 少出一些 paper, 多陪小孩長大. 不像我認識的有些教授, 將教養的工作通通丟給老婆, 晚上還是在實驗室裡逼學生. 不過我也聽說, 他拿 tenure 是有點是低空飛過, 學校不大高興他的 publication 少了一點, 但好的是每一篇都是 high impact.

他兩個小孩快四歲和七歲. 姊姊叫 Hannah 是早產兒, 所以一直很瘦小, 兩個人現在體重一樣. 因為姊姊長的比較小, 所以父母決定讓他晚一年上小學. 姊姊很愛畫畫, do art work, 看書, 跳舞. 妹妹叫 Eva, 喜歡跟著姊姊, 模仿姊姊做事. 很愛撒嬌, 會爬到你身上, 還裝成嬰兒讓你抱抱, 或者把你抱的很緊, 他父母把那叫做 Monkey Hug, 她這樣緊抱著我, 讓我的心都融化了. 這兩個小孩都很會講話, 她們不管做什麼事, 都會講給你聽. 我一到她家, Hannah 就很興奮跟我說她們家後院有 vegetable garden. 她問父母可不可以帶我去看, 父母說好, 她就帶我去爬她家陡峭的後院, 延途有什麼植物她都知道名字, 她就會跟我講解. 到了 garden, 她指著蕃茄, 蘿蔔, 還摘了一串豆子要給我吃. 當然啦, 她父親趕快跟我說, 你不用現在吃. 同時間, 妹妹在山丘的另一頭亂爬著, 我看著山丘這麼陡翹, 我問我朋友, 這樣沒問題嗎? 我朋友說, 沒問題. 後來我朋友建議她們一起爬到頂的一個 play house. 我就跟她們一起爬進 play house 玩. 真好玩, 我這輩子都沒這種 play house, 坐在裡面讓我感覺又變成小朋友了. Hannah 跟我說, 她們家還有池塘, 裡面有魚, 我們就走下坡, 到池塘. 結果一隻魚翻了身死在那裡, 我朋友猜測是遭 racoon 攻擊. Hannah 看了就很難過的哭起來, 媽媽出來, 抱住她, 跟她解釋在動物的世界, 有天敵, 有時她們就會而此死亡, Hannah 就跑回自己的房間哭. 幾分鐘後, 她又跑出來, 她媽媽在廚房邊給她一個桌子做為她的 art table. 她就說她要做個卡片給我, 幾分鐘後, 她就做了一張卡片. 我那時看了一下手表, 天啊, 從我進門到她做好卡片, 不到半小時, 就發生這麼多事情, 我是 overwhelm 了, 小孩子 process information 的速度比我們快多了. 在吃飯前, Hannah 也帶我去看她們房間, 還念了書給我聽. 他們每個人都有 ghost lamp. 那是 re-chragable LED lamp. 結果其中一個沒有電了, Eva 就說她要去照顧那個檯燈. 後來我看到 Eva 用枕頭做個床, 拿個小方斤和一個小墊子做成給檯燈的小床, 把那個形狀像鬼的檯燈躺在那裡, 插上電源, 充電, 實在太可愛了. 他爸爸說, 現在 Eva 最愛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東西 send into bed. She is the caregiver. Eva 照顧完 ghost 後, 跑下來跟爸爸說, 她可以 snap her finger 了. 我們就在那裡 snap fingers. 突然 Hannah 就衝到房間, 我還不知到發生什麼事, 我朋友跟我解釋, Hannah still can’t snap her finger. She got upset whenever her younger sister can do something that she can’t. 所以當 Hannah 不高興時, 她就會衝到房間, That is her angry room. 他們都讓小孩子自己將情緒發洩完, 再回來玩. 後來我們就吃晚餐, 小孩子都會自己吃飯. 吃飯的時候, Hannah 說 Eva 喜歡 copy what she does and then she gets annoyed. 我跟她解釋, 我小時候也喜歡 follow my elder sister around and copy what she does. I copy what she does because I love her. Eva copies what she does because Eva loves Hannah. Hannah 聽到我這麼說, 好像比較開心些. 吃完晚餐後, 我們去吃 cold stone ice cream. 這個冰淇淋店會將 nuts, M&M, 花生這類東西”炒進”冰淇琳內. 我才注意到, 小孩子喜歡的是在冰淇琳裏尋寶, 找出 M&M, 再把那吃掉, 等找不到後, 就用湯匙攪冰淇琳將那溶成液體, 最後將液化的冰淇琳喝掉. 我就想到我和姊姊小時後, 也會發明一些特定的方法吃某些食物.

我跟這些朋友們也有聊來台灣訪問, 他們就在討論要怎麼處置小孩, 這樣他們才能玩的盡興些, 有時他們就抱怨因為小孩失去的自由, 叫我現在應該多玩, 但我在他們的臉上, 我看到這種最甜蜜的負擔. :) 我們也聊些那些朋友剛懷孕, 然後我這些有小孩的朋友說, 有了小孩才是對婚姻最大的考驗. 我想想也是, 我有個朋友就是這樣離婚. 當初他追女朋友, 放棄台灣的教職, 回美國做博士後, 兩個人最後一起在一個 Big Ten 的學校一起找到教職, 後來兩個人有小孩, 才是爭吵的開始. 孩子病了, 誰帶去看醫生? 母親的 career 比較成功, 比較忙, 父親不甘一直在做家裡大部份的雜事, 也想在事業上拼. 最後兩個人離婚, 父親離開學術界, 母親自己一個人帶大小孩, 我想對一個助理教授一邊拼 tenure, 一邊帶小孩, 真的很辛苦, 在她網頁, 她寫著, 有時她懷疑她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但是當她聽到自己的小孩能背頌唐詩, 這一切辛苦一點也不苦了.

回到城裡, 我一對好朋友, 正在經過醫院的治療, 希望能受孕, 之前男的擔心小孩防礙他的學術生涯, 尤其他想轉領域, 而女的一直很想要小孩, 她的生理時鐘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後來她選擇離開學術界, 在家裡寫書, 現在他們很努力的有小孩. 其它單身的女生朋友, 我們聊著未婚生子的可能性. 我想小孩的確開啟人生的另一個 dimension. 我還記得我博一時, 一個同學那時剛有嬰兒出生, 他那時考資格考還把他孩子的照片帶到考場, 他告訴我, 當你望著小孩時, 你就忘了外面世界的競爭. 對小孩的愛, 是如此強大, 讓你對世界有不同的看法.

我是否會有這樣的機會, 透過自己小孩的眼睛, 來感受世界?

台長: 快樂的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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