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成長歷程都很獨特,都經歷過挑戰、失望、心痛、失去、病痛,有人還經歷極大的創傷,當這些痛苦來襲,是你自己要去承擔,但這些痛苦又很普遍。你們曾經共同失去所愛。在三十二位同學罹難紀念碑前默禱,你們很了解,生命如何在一瞬間改變,你們知道,如何彼此安慰、共同哀傷、最後一起克服那個傷痛訂製月曆。
大衛死後,我和心理師朋友合寫了一本書《B計畫》(Option B)。我了解,耐挫力不是天生,它像肌肉,可以靠練習去強化。我們不僅為自己、為我們所愛的人,鍛鍊耐挫力,還可以為所處的社區和社群,鍛鍊「集體耐挫力」,讓我們有意願好好活下去、有能力去愛,有能力去改變世界。它帶來國家和世界極為需要的強大力量冷凍溶脂。
面對生命的難處,有時,你得去尋求協助。大衛還在世時,我盡可能不去麻煩別人,但我的世界崩塌時,我非常需要家人、朋友、同事。今天跟我一起來的我的爸媽,在那第一個月,每天陪伴我,他們一直抱著我,直到我哭著睡著。我從來沒有覺得那麼脆弱過,但我學到,依靠別人,需要勇氣。有時你要挺身而進(lean in),有時你要倚靠(lean on)。
找到夥伴,建立集體耐挫力
找到你的好夥伴,也表示要去承認朋友的痛苦。以前,當我朋友經歷痛苦時,我會說「很遺憾」,但只說一次,因為我不要一再提醒他們的痛苦。但,失去丈夫後我知道那很可笑,因為沒人能提醒我「我先生死了」。那種不敢再問的沉默,好像一頭緊跟著我的大象。你想進到一間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嗎?不只是死亡,你罹患癌症、你爸爸入獄、你失業……這些我們最需要彼此的時刻,卻會被大家以沉默相待。
我知道大家不想一直講生命的難處,但告訴你的朋友「我知道你很辛苦,我在這裡陪你」,可以把任何醜陋的大象踢出任何房間btl 眼袋槍。
我失去大衛之前,看到朋友受苦,我會真心地問,「我可以為你做什麼嗎?」但剛開始,我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在想,「你可以取消父親節嗎?」有另一個方法,有位朋友孩子住院,他的朋友反過來問,「我幫你買個漢堡,你不要加什麼?」另一位朋友傳簡訊給他,「我在醫院大廳提供一個小時擁抱,你要不要下來?」不用做什麼偉大的事情,也不用等到別人告訴你他需要什麼,只要你陪在需要幫助的朋友旁邊,一起笑,一起哭,在他們開口前帶一個他不喜歡的漢堡,不僅會幫助他更有耐挫力,也會使你的生命更有意義。
我們也藉著分享故事,建立集體耐挫力。故事有生命力,每次朋友告訴你一個個人的故事,就強化了彼此的連結,因為代表重視多元觀點的價值,並且尋找共同基礎。分享故事對對抗不公、改變社會也很關鍵。幾年前,我成立「挺身而進共同圈」,促成性別平等,藉著小團體彼此支持夢想。目前在150國有三萬三千個共同圈。但直到我失去大衛,才知道為何不斷出現這些共同圈,因為它有助建立集體耐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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