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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3 04:28:35| 人氣5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最終章 我可以和妳一起分擔眼淚的重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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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桑找到了我跟annie,他把我帶回部落裡去,他擔心的像要噴出火來,我

卻一句話也沒說。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下山了,一下山就開車回曼谷,回到曼谷,我跟桑說,我要回

台灣了,桑很驚訝,他問我為什麼,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我突然變得異常冷

酷,我跟他說,我們的關係我已經膩了。




桑的臉變得很慘白,他什麼都沒說,收拾東西就離開了,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那間

六十一樓高的空礦房間裡,卻突然發現,這個房間比我一剛開始來的時候更冷清。



我回到台灣,家人如釋重負,這兩個月像一場夢一樣,夢裡的我沉醉過然後又醒

了過來。



我發現我再也不能畫畫,每張畫只要畫到一半就沒辦法再畫下去,我轉行當一個

售畫商人,日子就在買畫和賣畫中渡過。



四年很快過去,我三十歲,原本耀給我的錢加上我買賣畫得來的錢,我變得更加

有錢,我覺得很有意思,很多人想要有錢,拼死拼活都賺不到,有些人,像我,

明明不需要那麼多錢,可是錢卻一直往我這邊過來。







我沒有跟任何人交往,除了家人和朋友,就是我開的那家大型拍賣畫品的公司,

我去全世界各地選畫,買畫,可是我再也沒去過泰國,也再也沒有買過任何一個

男人。


十幾歲時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三十,可是三十卻在某一天早晨莫名其妙的出現。



雀兒嫁給了一個泰國的企業家,他們認識的原因是那個時候雀兒跑到泰國去找

我,可是她沒找到我,反而認識了她現在的丈夫,雀兒現在很幸福,已經有兩個

寶寶了。




每當我看到雀兒的丈夫,我就會想起一個人,他也有頗黑的皮膚,跟亮睛睛的眼

睛。



二零零四年冬天,我去了巴黎,在一個大型畫展看中我看上了一幅畫,那幅畫的

名字很有意思,叫做我可以和妳一起分擔眼淚的重量嗎,那幅畫好大好大,是完

全一比一真人比例畫出來的,畫上面是一個女人趴在一隻大象身上哭,那個女人

哭的很傷心,眼睛都哭腫了,大象的表情也很哀傷,舉起長長的鼻子嘶鳴,一個

人跟一隻動物一起哭,哭的好慘烈,好像天地都要崩裂了。



看到這幅畫,不知怎麼的我就想到了桑,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幅畫一定是他畫的,

桑怎麼會在巴黎呢?或者說他的畫怎麼會到巴黎呢?



我滿心疑惑,也滿心期待。



我跟展場的負責人說我要把這幅畫買下,負責人很客氣的跟我解釋這幅畫畫家本

人不願意賣,只僅供展覽。



我不死心,我請他們幫我安排跟畫家見面。



這件事僑了兩天才有下文,負責人幫我們約下午三點,在展場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我坐在咖啡廳裡,點了一杯花果茶,那個畫家遲到了十五分鐘,我有點氣惱,正
不耐煩的時候,突然聽到馬靴聲喀喀喀的往我這邊走來。



「原來是妳!」

那個聲音很尖銳,我抬起頭,看到一個留著長髮的美麗女孩。


我愣了一下,那個女孩子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抱胸,她臉上滿滿的怒意,看得我

不解。



「妳忘記我了嗎,我可不會忘記妳,我是皮可,我們在朱大見過面的。」



皮可一說,我就認出她來了,難怪我見她就覺得眼熟,她比當年成熟了很多,頭

髮留的長長的,還燙了捲,戴著一個黑色絨帽,穿著鮮紅色的大衣,看起來像個

巴黎街頭的流行女子,一點也沒有當初在泰國時的學生模樣了。



「怎麼會是妳?」我有點詫異的問。


「難道妳以為是桑會來嗎?」皮可挑釁的哼笑了一聲,坐下,點起了一根煙,優

雅的吞吐了起來。

「難道畫會是妳畫的嗎?」我不甘勢弱的反問。

皮可搖搖頭,不屑的撇撇嘴,把煙捻熄。

「畫是桑畫的,我才不會畫這種東西。」

「那為什麼來的人是妳?我記得我跟展場的人說我想見的是畫家。」

「哼。」皮可又哼哼的笑了起來。

「桑跟我已經結婚了,他畫的畫怎麼展怎麼賣都是我在處理,所以當然是我來見

妳的面啦。」


皮可一臉驕傲的說,好像在跟我宣告著,最後還是她贏得勝利。


聽到皮可這話的時候,雖然我的表情很冷靜,可是我的胸口好像狠狠的被打了一

下。



我突然不想買那幅畫了,我覺得難過,好像生病那樣難過。



「那恭喜你們,妳如嘗所願了。」我強硬的把話說出口,逼自己要直視皮可的眼

睛,我不能讓她覺得我勢弱了。

「謝謝妳。」皮可面無表情的說。

「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我想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妳要去那裡?妳不是要跟我買畫嗎?」

皮可拉住了我的大衣,她的表情好像有點慌張。

「你們不是不賣嗎?而且我也突然不想買了。」

我故意把你們兩個字說的很用力,一邊說一邊覺得胸口更酸了。

「妳不可以走!」

皮可尖叫著對我說,聲音好大,整個咖啡廳的客人的轉過來看著我們,我也被她

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

「妳有什麼問題啊?」我生氣的看著她。

「妳才有什麼問題呢,妳這個女人...」

皮可一邊說,眼淚居然一顆顆的掉了下來。



我愣住了,我不明白皮可為什麼要哭,可是我有一種很不詳的感覺,像皮可這樣

好強又討厭我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在我的面前掉眼淚?



「妳有什麼好,桑為什麼要這樣喜歡妳?為什麼啊...」

說完,皮可又大哭了起來,侍者為難的走上前請我們離開咖啡廳,因為我們已經

嚴重的影響咖啡廳裡的客人了,我結了帳,帶著皮可走出咖啡廳,我看著皮可哭,

發現她雖然打伴的入時成熟,可是她其實也不過才二十三歲,她哭的那麼慘,就

像一個可憐的小孩子。



我把皮可帶到公園去,讓她坐在椅子上哭個徹底,皮可哭完以後,把眼淚擦乾,

拿出鏡子開始補妝,補好妝以後,她轉頭狠狠的瞪著我。



「妳一點也不愛桑,對不對。」她一臉很認真的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也不敢回答,我的冷靜全部都消失了,我看著皮可,一

句話也沒辦法從嘴裡說出來。

「我知道,妳不愛他,因為剛剛我說我跟桑已經結婚的時候妳一點表示也沒有。」

皮可笑了笑,又拿出一根煙點了起來。

我還是沒有說話。

「我是騙妳的,我沒有跟桑結婚。」皮可說。

我愣住了。

「妳為什麼要騙我?」我問。

「因為我討厭妳。」皮可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皮可帶我到巴黎一間小巷弄裡的公寓,外牆灰白灰白的,看起來殘破不堪,大街

上的巴黎金碧輝煌,小巷裡的巴黎卻百孔千瘡。




皮可帶我到一扇灰藍色的門前,她告訴我,這是桑在巴黎住的地方。


她開了門帶我進去,裡面滿地的油彩,牆角邊都是畫好或沒畫好的畫,很多畫的

主題都是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



我知道那些女孩子是我。



我在畫室裡看了一個下午的畫,皮可就坐在一邊,傍晚的時候我問皮可桑什麼時

候會回來,皮可對我笑了笑,她說,桑永遠不會回來了。



夕陽西下,房間裡沒有開燈,小窗子把夕陽的光接進房間裡來,皮可躲在照不到

陽光的角落,紅著眼睛跟我說桑的事。



她說後來桑回到朱大把書念完,在朱大的那段時間,為了學費跟生活費,桑每天

都忙的天昏地暗,畢業後,桑申請到獎學金來法國深造,皮可第二年才申請到資

格,她來的時候桑除了上課,還一口氣打了三份工,每天忙的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巴黎的生活消費太高,連家裡有點錢的皮可都必需要兼差貼補。


原本她很高興可以跟喜歡的人一起在異鄉念書,可是她很快的就發現桑的心裡已

經被一個人填的滿滿的,他的畫有百分之八十都在畫她。



皮可說,桑曾經告訴她,他希望自己念完書以後,可以賺很多錢,然後他要去台

灣,他要去找那個他喜歡,可是他總擔心配不上的女人,桑天天都在說這些話,
好像是激勵自己在這麼辛苦的生活中的動力一樣。



皮可說,桑很努力,系上的教授也都覺得他很有天份,尤其是他畫了我可以和妳

一起分擔眼淚的重量嗎?這幅畫後,教授更是大加讚賞。



皮可說,桑說,這幅畫不賣,要留著送給那個女人。



可是當天午夜桑開車送貨的時候就出車禍了。



他再也沒有醒過來。



皮可買了一張飛往台灣的機票,讓那張機票跟桑一起下葬。



「我春天就要回泰國了,書已經念完了。」皮可說。

「我沒有想過會遇到妳,我只是想,那張畫桑畫的那麼好,應該要拿出來展覽給

大家看的,他那麼有天份,可是卻這麼早就離開了。」


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哽住了。


「這幅畫。」


皮可從床底下拿了一幅畫出來。

「我覺得妳更加會喜歡。」



那是一張很小的畫,畫裡是我跟桑在海邊吃著椰子冰的樣子,海水好藍,椰子冰

用看的就覺得好香,我回憶起我站在海水中,看著天空,看著岸上的桑,我跟他

說,真正美麗的風景,原來一定要身在其中才能看明白,桑站在岸上對我微笑,

說,其實只要喜歡的人在那個風景裡面,那就是最美麗的風景。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一掉就不可收拾。



我想念他,可是他已經不存在了。




皮可帶我去桑的墓園看他,那整大片的綠地草皮讓我覺得不真切,桑真的躲在這

裡面嗎?他不會喜歡這裡的,太單調了。



過了很多年以後,我又回到蘇美島,我在通揚海灘待了一個多月,每天都發著呆

看夕陽落下,我知道我在等什麼,我在等,等一個人,有一雙漂亮眼睛的人,拿

著兩杯椰子冰,向我走來。


                   

台長: 離不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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