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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1-24 02:51:00| 人氣40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大搖椅(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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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同學站在老婦人旁，婦人親切地開腔招呼我們。她癱坐在一張大型搖椅裡，黯淡的深色衣著，眼睛被削瘦凹陷的雙頰襯托得很大，長髮稀疏、柔弱無力地垂落在耳朵兩旁。椅子裡的她身軀異常柔軟單薄，笑容裡掩不住疲倦與虛弱。

同學的媽媽真老啊！一邊點頭請安，一邊小學六年級的我這麼想著。

我的同學也長得像她母親一樣精瘦，笑起來顴骨同般高。我們的小學座落在熱鬧的市區裡，但是她和我是班上少數住在市外縣份的通勤生。雖然我們家還隔了幾站公車站牌，但附近一樣都有很多鐵工廠。

我和這個同學交情並不算最好，講實話，她衣服不太乾淨，也常把手指頭伸入鼻孔挖屎，成績又不好，反應總有點慢。不過她常笑，偶爾我們一起坐公車回家會談天。我對別人的屋裡很好奇，喜歡放學後到各個同學家看看，這一天就興起來到她家。

這個家好小，東西也少，除了一張大搖椅，旁邊僅有一張木板床，上頭薄被散亂攤開，兩隻枕頭隨意地丟在被角。花被子很舊，看起來奇冷。有一張小几孤獨地靠在牆上，此外，水泥地板上幾乎沒有其他傢俱。

這麼多年了，我竟然還清楚記得同學的名字。畢業後我們沒有聯絡，可是我永遠忘不了她家那張大搖椅。本來大搖椅給我的聯想是舒適的、悠閒的，安養天年的老人坐在裡頭。可是這一天我改變了想法。那也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搖椅。我一直沒有問同學，她的爸爸的情況。

其實現在想想，同學的媽媽當時至多四十來歲。我在她家時，她媽媽一直沒有從搖椅裡站起來，連我道別時，她都僅是搖手目送。

我要檢舉
台長： 波波與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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