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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22 20:16:19| 人氣13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寄晴兒書一昨夜，女孩哭了，花都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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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鬱的珍珠灰的天空宿醉未醒，早晨迷路陽光穿透南島濕潤潤氣息，一吋一吋爬進屋子，小心翼翼地將我自迷茫中喚醒，抹去昨夜夢中暴行遺跡，旋即達成任務式的倏然飄去。自由奔放的五月穿堂風入窗，續以堅定的流動順著頸頰撫弄髮絲，伸出友誼之手救我於崩壞之境。

晴兒，這樣的時分，總讓媽媽像是難以回頭的赴京遊子，哀傷且時時溫柔地，懷想陽明山居處前那片綠意微微野植無盡漫生的窗；體內幾幾乎要演化蛻生出的兩片鰓。永不厭倦的奇幻之地，青春少艾之地，那兒的植物天生天養，泉水炙熱激情。萬金之地居民過著山居農家生活，不經意透露出北城都市化的年輕歷史。

晴兒，你是否疑惑，什麼事讓媽咪憂傷難抑，煮出一鍋哭泣的過鹹的馬鈴薯濃湯（失手打翻鹽匙，潑灑下一大陀鹽塊，花了半個下午的力氣試圖拯救，加水加奶終究不行）？

不，不是男人來去如風，不，也不是工作不順夢想破碎…媽媽不小心想起的是高中時的惡夢。夢中的我持刀疾行，恨意充滿的殺了我的爸爸你的外公的情婦。惡夢不好受，海潮漩渦般將人拉至回憶迷宮，夢中女孩哭了，醒來，窗外喧鬧一季的春花都謝了，匆忙忘記約定明年。

晴兒，先別下斷論，你的外公我的爸爸實在是個重情、濫情、為情所困的爛好人，他對子女任意寵愛、對友朋義氣然諾，對父母孝順至愚，對女人，唉！他開不了口說「不」。這個說不了「不」的性格弱點釀造了一鍋苦澀的湯，毀壞外婆的人生他的家庭事業以及我，唉！對人世的單純盼望與童稚信心…過了那一關就是天涯，媽咪與媽咪的桃紅童年，用一種很殘忍的道別割裂絕決。後遺症頗多，最常見的是惡夢哭泣以及對愛的小氣。

晴兒，媽媽長窗前基隆河平緩蔓延，大而寬闊河面上幾艘龍舟正前前後後練習著，隔著不遠不近的可疑距離，感覺不到划船手筋肉施力，只覺得他們在嘻遊，彷彿某種電腦遊戲。眼前這幕正是「愛無能症」病徵的準確象徵。距離，再怎樣電光火石、眼眉春光婉轉，和愛情就是隔了一層冷淡冷靜的疏離（雖然這打不破的距離總叫男人瘋迷）。就像是作家朱天文說過，除了寫小說要動用到她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分力氣，其他寫劇本、評論…都只用到她表皮的力氣。媽過了青春期拼盡全身傾倒完幾乎乎是所有的情感動盪（正確來說是徒勞），就再也無力了愛人了…我好怕，自己連愛你的能力都遺失在回憶黑宮…

這樣罷！媽再買一罐鮮奶救救這看來絕望的湯，或許全脂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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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Sunny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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