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的我, 是你自己 She is not naked as she is She is naked as the spectator sees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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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水果, 天橋, 廁所, 洗澡, 電梯, 電視, 性, 自慰, 台灣, 李康生……幾乎每部蔡明亮的電影都會出現, 每部也可算延續上一套的命題. 在極度突然的結局後, 驚魂未定的我發現一向極其獨特風格的蔡明亮, 在這部電影某些地方上竟微妙地跟我看過某些電影有點相似, 甚或有點無意的互相echo. 是巧合? 是我想多了? 還是那些只不過是我們日常的二三事?


第一個比較明顯的是李康生和陳湘琪在廚房 “處理” 那些蟹時和 Woody Allen 的”Annie Hall” 中 Woody Allen 和 Diane Keaton在廚房面對龍蝦時採取了同一種竭思底里式 “處理” 手法. ”Annie Hall” 的 Woody Allen 和 Diane Keaton是 Hyperactive的一對; 至於李康生和陳湘琪, 在缺水的台灣, 他們的Hyperactive好像被壓抑在那些西瓜裡.


第二部相似的電影是另一部台灣電影 “愛情靈藥”. “愛情靈藥” 和 “天邊一朵雲” 都有用上台灣店鋪後的 “藏春閣”. “愛情靈藥” 中的是牯嶺街的舊書店, 那是戲中光良自我逃離社會和學校的小天地, 一個自慰的國度; “天邊一朵雲” 中, 那“藏春閣” 則是戲中李康生藉著陳湘琪走出A片世界的開端. 要留意的是, 來李康生在 “青少年哪吒” 也像“愛情靈藥” 中光良般從社會和學校逃離, “小康” 在“青少年哪吒” 中已發現台灣是沒有出口的社會( “沒有出口”是由另一位男主角叫喚出來), “小康” 經過 “河流” 的充洗, 進入A片的世界是一個 Apocalypse Now 的旅程, 但那“藏春閣” 有點像Apocalypse Now 的旅程的轉捩點, 那些 A片地動山搖, 李康生和陳湘琪事後也從橋的另一邊走回去.


第三部竟然是 “重慶森林”. 而且其中更牽涉了另一部電影 -- 陳耀成的 “錯愛”. 這絕對是一個美麗的巧合. 陳耀成的 “錯愛” 的上映海報出現在“重慶森林” 中的地鐵站; 在“天邊一朵雲”, “錯愛” 的錄影帶則出現在陳湘琪光顧的影帶店的一角. 王家衛和蔡明亮兩位城市導演獲得世界認同之際, 有同樣 Level 的都市導演陳耀成看來是最自我中心, 自我沉醉, 看不起他以外的世界.


最後一部是關錦鵬的 “愈快樂, 愈墮落”. 關錦鵬的 “愈快樂, 愈墮落” 和蔡明亮的“天邊一朵雲” 都用了那些五, 六十年代的國語老歌, “天邊一朵雲” 以國語老歌穿插那些突如其來的 Musical Segment; “愈快樂, 愈墮落” 中, “其中一個丘淑貞”撘上了那個台灣男孩 (關錦鵬講這個角色是向 “春光乍洩” 中的張震致敬) 時, 他們到了長洲也有那些國語老歌, 而整個地方也突然變得像純情的卡門那樣, 是一個難以置信, 陽光燦爛, 天真無琊, 還是陳寶珠年代的香港.



此外, “天邊一朵雲” 中, 陳湘琪的房間掛著電影 “巴比倫” 的海報; 曾志偉在“愈快樂, 愈墮落” 的房間則掛著電影 “悲情城市” 的海報. “巴比倫” 是一部逃獄片, 要逃出來蔡明亮在他第一部電影 “青少年哪吒” 已經叫喊著, 但小康一直從哪吒上身, 河流洗滌再逃到A片的世界, “天邊一朵雲” 最後極其驚人的結局, 能否像“愈快樂, 愈墮落”曾志偉走到青馬大橋, 逃離那 “悲情城市” 般的夢魘呢?



在青馬大橋上, 有著這樣的一首歌

害怕悲劇重演 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歷史在重演 這麼煩囂城中
沒理由相戀 可以沒有暗湧

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
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
什麼我都有預感

就算天空再深 看不出裂痕
眉頭仍聚滿密雲……

天邊一朵雲, 以這段歌詞向依然盈繞我心的那個結局致敬.

然後睜不開兩眼 看命運光臨
然後天空又再湧起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