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波卡拉
一個早上,全躺在床上渡過。平時不運動,兩天之內這樣上下千多公尺,賺得一身腰痠背痛。兩個人在這種連移個腳翻個手都痛得要死的狀況下,沒有一個人想動。
無聊可以用談天打發,但肚子卻沒法子說說話就不餓。中午到了,我和同伴開始相互推託,要對方下床弄些吃食。因為我向來吃得不多又不正常,吃不吃中飯跟本沒有差別,索性耍賴再度闔眼睡去。
朋友和我完全不一樣,在台灣,他是個零嘴不離手的人,上山的時候,也是一路買巧克力隨路啃。早餐已經省了,午餐當然不能再不吃,然而,看我這麼耍賴,他沒法子,只好掙札著走到電話旁叫餐。
「也沒有,為什麼都沒有?」朋友一陣慘叫!這時我才想到,博拿塔的藏人曾告訴我們,今天是尼泊爾親共團體「暴動」的日子,全國禁行人車,商店停業。昨晚滿腦子只想洗個澡快快重回床上睡覺,一點也沒考慮是否該弄點食物第二天吃。這個民宿也很天才,明明示威當天不能進貨,他們卻沒有多進些食物。朋友餓到不行,忍著疼痛,堅持親自到一樓的廚房找些吃的。然而,除了一些不漂亮的水果,廚房真的一無所有,朋友只好搜括了所有水果,不甘心地回房。
吃完「午餐」,朋友從背包撈出一條痠痛乳膏。
「厚,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啊!昨天怎麼暗蓋起來不拿出來!」
「我忘了嘛!剛剛才想到我好像有帶....」(-_-+)
「怎麼會想到要帶,你本來不是不想上山的?」
「不知道,心血來潮就放進去了....」(-_-++)
拜這支乳膏所賜,在一陣推拿與慘叫之後,我們終於比較能在平地上走路。然而能動之後,不能出旅舍的下午也變得漫長起來。
好奇的我們,跑到陽台上看熱鬧。
我們的旅舍,位於湖區往市區道路附近。平時熱鬧的市街,商家全拉下門,路上只有幾個搞不清狀況的歐裔觀光客,和兩、三隻流浪牛,還有四、五個荷槍著防彈衣的政府人員或站或坐地守在往市區的路口。
兩個人閒得發慌,意想天開期待「暴動」會漫延到湖區,期待槍戰,期待「暴民搶劫商家」。然而只見路上遊盪的歐裔人士越來越多,一家、兩家、三家餐廳半開鐵門,收容無處可去的路人。日落時分,荷槍人員離去,「暴民」仍未出現。
「沒事嘛!」朋友一陣失望。
「會不會像台灣早期,把示威群眾當暴民啊?」
朋友聳聳肩:「誰知道?」
趁著傍晚商店漸漸恢復營業,我們急忙出門覓食,以免商家又關上門,那就得餓一個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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