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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21 16:01:08| 人氣1,10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左傳、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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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選
鄭伯克段于鄢 隱公元年
 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于武公.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
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對曰.姜氏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西鄙北鄙貳于己.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將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將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至於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將得眾.公曰.不義不暱.厚將崩。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將啓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書曰鄭伯克段于鄢.
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 
遂寘姜氏于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潁考叔為潁谷封人.聞之.有獻于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公曰.爾有母遺.繄我獨無.潁考叔曰.敢問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洩洩遂為母子如初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

曹劌論戰
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閒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問:「何以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對曰:「小惠未徧,民弗從也。」公曰:「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對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對曰:「忠之屬也,可以一戰。」戰,則請從,公與之乘。
  戰於長勺。公將鼓之,劌曰:「未可。」齊人三鼓,劌曰:「可矣。」齊師敗績。公將馳之,劌曰:「未可。」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劌曰:「可矣。」遂逐齊師。既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宮之奇諫假道
 晉侯復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寇不可翫!一之為甚,其可再乎?諺所謂『輔車相依,脣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也。」
  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從,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勳在王室,藏於盟府。將虢是滅,何愛於虞?且虞能親於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戮,不唯偪乎?親以寵偪,猶尚害之,況以國乎?」
  公曰:「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惟德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依。』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物。』如是,則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馮依,將在德矣。若晉取虞,而明德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弗聽,許晉使。
  宮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臘矣!在此行也。晉不更舉矣。」冬,晉滅虢。師還,館於虞,遂襲虞,滅之,執虞公。

燭之武退秦師
晉侯、泰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
  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公從之。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縋而出。
  見秦伯曰:「秦、晉圍鄭,鄭既知亡矣。若鄭亡而有益於君,敢以煩執事。越國以鄙遠,君知其難也。焉用亡鄭以陪鄰?鄰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鄭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君亦無所害。且君嘗為晉君賜矣,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晉何厭之有?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闕秦,將焉取之?闕秦以利晉,唯君圖之。」
  秦伯說,與鄭人盟。使杞子、逢孫、楊孫戍之,乃還。子犯請擊之,公曰:「不可,微夫人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整不武。吾其還也。」亦去之。

蹇叔哭師
杞子自鄭使告於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曰:「勞師以襲遠,非所聞也。師勞力竭,遠主備之,無乃不可乎!師之所為,鄭必知之;勤而無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誰不知?」
  公辭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於東門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
  公使謂之曰:「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
  蹇叔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後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闢風雨也。必死是閒,餘收爾骨焉!」秦師遂東。


國策選文
鄒忌諷齊王納諫
鄒忌脩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公也!」城北徐公,齊國之美麗者也。忌不自信,而復問其妾曰:「吾孰與徐公美?」妾曰:「徐公何能乃君也!」旦日,客從外來,與坐談。問之:「吾與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
  明日,徐公來,熟視之,自以為不如。窺鏡而自視,又弗如遠甚。暮,寢而思之,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
  於是入朝見威王曰:「臣誠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於臣,皆以美於徐公。今齊,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宮婦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內,莫不有求於王。由此觀之,王之敝甚矣。」王曰:「善。」乃下令:「羣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過者,受上賞;上書諫寡人者,受中賞;能謗議於市朝,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
  令初下,羣臣進諫,門庭若市。數月之後,時時而間進。期年之後,雖欲言,無可進者。燕、趙、韓、魏聞之,皆朝於齊。此所謂戰勝於朝廷。
馮煖客孟嘗君
齊人有馮煖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好?」曰:「客無好也!」曰:「客何能?」曰:「客無能也!」孟嘗君笑而受之,曰:「諾!」左右以君賤之也,食以草具。居有頃,倚柱;彈其劍,歌曰:「長鋏歸來乎!食無魚!」左右以告。孟嘗君曰:「食之,比門下之客。」居有頃,復彈其鋏,歌曰:「長鋏歸來乎!出無車!」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嘗君曰:「為之駕,比門下之車客。」於是,乘其車,揭其劍,過其友,曰:「孟嘗君客我!」後有頃,復彈其劍鋏,歌曰:「長鋏歸來乎!無以為家!」左右皆惡之,以為貪而不知足。孟嘗君問:「馮公有親乎?」對曰:「有老母。」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無使乏。於是馮煖不復歌。
  後,孟嘗君出記,問門下諸客:「誰習計會,能為文收責於薛者乎?」馮煖署曰:「能!」孟嘗君怪之曰:「此誰也?」左右曰:「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孟嘗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負之,未嘗見也。」請而見之,謝曰:「文倦於事,憒於憂,而性懧愚,沈於國家之事,開罪於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為收責於薛乎?」馮煖曰:「願之!」
  於是,約車治裝,載券契而行。辭曰:「責收畢,以何市而反?」孟嘗君曰:「視吾家所寡有者。」驅而之薛。使吏召諸民當償者,悉來合券。券徧合赴,矯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長驅到齊,晨而求見。孟嘗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見之,曰:「責畢收乎?來何疾也?」曰:「收畢矣!」「以何市而反?」馮煖曰:「君雲『視吾家所寡有者。』臣竊計君,官中積珍寶,狗馬實外廄,美人充下陳。君家所寡有者,以義耳。竊以為君市義。」孟嘗君曰:「市義奈何?」曰:「今君有區區之薛,不拊愛子其民,因而賈利之。臣竊矯君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乃臣所以為君市義也。」孟嘗君不說,曰:「諾!先生休矣。」
  後朞年,齊王謂孟嘗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為臣。」孟嘗君就國於薛,未至百裡,民扶老攜幼,迎君道中,終日。孟嘗君顧謂馮煖:「先生所為文市義者,乃今日見之!」
  馮煖曰:「狡兔有三窟,僅得免其死耳。今有一窟,未得高枕而臥也。請為君復鑿二窟!」孟嘗君予車五十乘,金五百斤,西遊於梁。謂梁王曰:「齊放其大臣孟嘗君於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強。」於是梁王虛上位,以故相為上將軍。遣使者黃金千斤,車百乘,往聘孟嘗君。馮煖先驅,誡孟嘗君曰:「千金重幣也,百乘顯使也,齊其聞之矣!」梁使三反,孟嘗君固辭不往也。齊王聞之,君臣恐懼。遣太傅齎黃金千斤,文車二駟,服劍一,封書謝孟嘗君曰:「寡人不祥,被於宗廟之崇,沈於諂諛之臣,開罪於君,寡人不足為也!願君顧先王之宗廟,姑反國統萬人乎?」馮煖誡孟嘗君曰:「願請先王之祭器,立宗廟於薛。」廟成,還報孟嘗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為樂矣!」
  孟嘗君為相數十年,無纖介之禍者,馮煖之計也。
觸讋說趙太后
趙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趙氏求救於齊。齊曰:「必以長安君為質,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強諫;太后明謂左右:「有復言令長安君為質者,老婦必唾其面!」
  左師觸讋願見,太后盛氣而揖之。入而徐趨,至而自謝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見久矣,竊自恕。恐太后玉體之有所郄也;故願望見。」太后曰:「老婦恃輦而行。」曰:「日食飲得無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強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於身。」曰:「老婦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師公曰:「老臣賤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竊愛憐之。願令補黑衣之數,以衞王官,沒死以聞。」太后曰:「敬諾。年幾何矣?」對曰:「十五歲矣。雖少,願及未填溝壑而託之。」太后曰:「丈夫亦愛憐其少子乎?」對曰:「甚於婦人。」太后曰:「婦人異甚。」對曰:「老臣竊以為媼之愛燕後,賢於長安君。」曰:「君過矣,不若長安君之甚。」左師公曰:「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媼之送燕後也,持其踵,為之泣,念悲其遠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豈非計久長,有子孫相繼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師公曰:「今三世以前,至於趙之為趙,趙王之子孫侯者,其繼有在者乎?」曰:「無有。」曰:「微獨趙諸侯有在者乎?」曰:「老婦不聞也。」「此其近者禍及身,遠者及其子孫。豈人主之子孫,則必不善哉?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而挾重器多也。今媼尊長安之位,而封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於國,一旦山陵崩,長安君何以自託於趙?老臣以媼為長安君計短也。故以為其愛不若燕後。」太后曰:「諾。恣君之所使也。」於是為長安君約車百乘,質於齊,齊兵乃出。
  子義聞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親也,猶不能恃無功之尊,無勞之奉,以守金玉之重也;而況人臣乎?」

台長: 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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