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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29 08:42:54| 人氣25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企圖創建東方迪士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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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4/27──《慌心假期》導演張之亮(花蓮&台北)專訪


始終忘不了《慌心假期》中那一股很寬闊的氣度,那令我想起至今無人可以匹敵的年輕時齊豫的歌聲。


始終不解這個曾兩度榮獲香港金像獎最佳影片、一度拿到香港金像獎最佳導演的人,為何在市場與藝術上幾近是屢戰屢敗?


記得第二次與張之亮交談是在花蓮《藍宇》的慶功宴上。我將他請到屋外,隨即有其他記者跟上來,我想等其他記者問完話再與他自在交談。然而,其他記者問完該問的必考題後,立即退走;而
在他們還沒走前,我已有避走之感。


從沒見過一個身材嬌小的華人,可以將身體挺得那麼筆直;從沒見過一個香港導演可以一下子說出那麼多正經八百的說詞。這,與我前一天半夜見到他時迥然不同:初始,他還是又挺又正經,但
很快他的肢體語言就鬆歪下來,他的語調不那麼正經到令我有大膽妄言之說。


上樓前,他解釋之前與香港友人過度飲酒體力不支,他對沒能法回答我的問題再三鞠躬,這晚這個如此客氣的香港人一點也沒令我怯步。


他上樓後,我在下著雨的飯店門口徘徊了近半個鐘頭,不斷被他讚美任達華在《慌心假期》中的「呼吸」所困惑,腳每一次邁出去又給迷濛地拖了回來。


這次他來台北,記者會前晚我們在一家佈置著大型恐龍的pub碰面,他說他很喜歡這地方「因為這地方很假」。我想《藍宇》那晚那種正經到令人無法不對虛假發生聯想的狀況不太可能發生了。


雖然,他還是強調拿了獎又如何、恐怕很難不令人迷失;雖然,他一再說他盡量不與女演員、女影迷「作不必要的接觸」;雖然,他說他很想拍三島由紀夫的一本小說,「因為」今年(2002)是中國與日本建交30年,中日間只有仇恨的刻板印象該當劃開。


然而,在勸他再進第二碗熱湯時,他卻說「與朋友相聚,總覺得喝酒比喝湯更好」;然而,在他看到我的啤酒杯很有一段時間停在三分之二滿的地方時,他毫不遲疑要我倒一半給他。我因而覺得先前那一切的「雖然」,都有一種「隨」然的「呼吸」在其中了。


我沒感覺到自己在呼吸便脫口問他:「未來最最想做的是什麼?」


張之亮這時倒先吸了一大口氣,他說他已經想拍《弘一大師傳》好幾年了,希望在裡面追求「無我」;他又說未來幾年想拍一些兒童電影與反戰電影,因為號稱東方好萊塢的香港,從沒想過要為兒童拍過一些電影;「尤其近幾年,我愈來愈愧對我的家人,因為我疲於在許多國家間找資金,我想賭一個大局,」張之亮顯現疲態的臉上,此刻綻放的肌肉轉出鬆緩下來的一笑(這種笑我只在花蓮的「呼吸」之夜才見過)。


「如果我找到可以建立起一個像迪士尼般公司的人力與財力,那這就是未來下半輩子的事,以後要拍的電影都在這家公司的屬性與機能下運轉;沒了,就不用背負那麼多人一直等我開拍新片的責任──那我就滾回我的加拿大去,在一個滑雪勝地邊當個加油工人。」


聽了他這番話,我有種被徹底擊敗的感覺:他的正經八百竟然是由著今人所難以聯想得到的巨大丘豁所支撐起來。


純名里沙在EZ-5演唱完後,大夥兒一起陪她逛通化街夜市,張之亮拉著我也一起去。


在人潮中行進時,我不時比量著行事一板一眼的日本人純名里沙,與不可思議的正經的香港人張之亮。純名里沙果然名不虛傳地一路只關注著,什麼攤位上販賣的東西是她感興趣的;即便我主動跟她解釋什麼叫「點痣」,她就事論事完後便甩頭走人。


張之亮的極注意與迎面而來的人避開作風,並不令我感到意外,令我驚奇的是,不意間的擦撞,張之亮竟然像是一個要離開一場正式晚宴的客人,立正向對方鞠躬致歉。


更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當任達華抽起煙來時,已經站在路旁的張之亮竟然對我說,「你之前請我抽煙,我怕擁擠的夜市裡,煙頭會觸到人,所以沒抽
」他始終都沒抽。


他們的車子離去後,我又走進去EZ-5。那地方令我感到不舒服,但卻令我想起張之亮說他想去拍非洲,「是那麼的單純而浩大、生病且污濁」。


我沒久待,一走出來,我就感覺到自己很有呼吸的動感。那是個奇妙的經驗:這世界已然不講究道德了,然後卻出現
一個可以在道德中呼吸得那麼自然的人,而且還是個香港人,還是個創作者。


或者這正是在不道德空氣中察覺不到自己在幽幽地呼吸的人,欣賞不了他的原因吧?──或者,正是能隨時在東方如此呼吸之人,才有創建東方迪士尼之心力與氣度吧?

台長: 顏士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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