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論＠邂逅與相遇｜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5-11-06 12:47:55| 人氣1,893|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天演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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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登於東森新聞網2005/11/15

〈天演論〉

　　胡適《四十自述》裡追憶，澄衷學堂時第一次讀《天演論》（刪節本），頗受啟發，影響所及，甚至連「胡適」這個名字也是這麼來的，他說：

★《天演論》出版之後，不上幾年，便風行到全國，竟做了中學生的讀物了。讀這書的人，很少能了解赫胥黎在科學史和思想史上的貢獻。他們能了解的只是那「優勝劣敗」的公式在國際政治上的意義。在中國屢次戰敗之後，在庚子辛丑大恥辱之後，這個「優勝劣敗，適者生存」的公式確是一種當頭棒喝，給了無數人一種絕大刺激。幾年之中，這種思想像野火一樣，延燒著許多少年人的心和血。「天演」「物競」「淘汰」「天擇」等等術語都漸漸成了報紙文章的熟語，漸漸成了一班愛國志士的「口頭禪」。

　　赫胥黎嘛，嚴復譯《天演論》，就是宣傳他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嘛！他又是從達爾文那來的嘛！A到B到C，還不簡單，不就這樣？呵呵，不對，錯了、全錯了！

　　首先，《天演論》是《進化論與倫理學》的節譯本，進化論（其實應該是「演化論」）是西方主流，這是沒有問題的，是不是放諸四海皆準呢？非也！起碼赫胥黎就不這麼認為，他認為人文就不能全如此套用，所以還要加上倫理學，嚴復根本不管這個，在案語裡，認同的，就稱讚；不認同的，就批駁：「赫胥黎氏是書大指，以物競為亂源，而人治終窮於過庶，此其持論所以與斯賓塞氏大相徑庭，而謂太平為無是物也」「赫胥黎保群之論，可謂辨矣。然其謂群道由人心善相感而立，則有倒果為因之病……赫胥黎執其末以齊其本，此其言群理，所以不若斯賓賽氏之密也」，特別是〈演惡〉（論十五），一開頭就說這篇寫得最爛，又說斯賓塞所謂天演自然，只會漸善不會更惡，為何？舉凡地體、植物、動物，「天演之事，皆使生品日進」………。

　　所以呢，嚴復節譯了赫胥黎的書，不贊同的地方，又用案語批駁，真正衍繹達爾文的，是這裡阿！

後記：

　　所謂「真正衍繹達爾文」云云，是指當時對達爾文學說的認知，今人指出達爾文之說其實宗教信仰濃厚云云，這是新出的說法，非當時人所能知，是非對錯，與本文無關。

　　個人以為，談嚴復、說天演、講物競天擇的太多了，言近代思想史者，幾乎必引此說。值得注意的，反而是《天演論》的下卷，下卷的觀點與達爾文很有不同，不同之處，是其中頗有佛學思想。西學東來，中西交盪，這是近代史最常說的，那我們是不是該反過來看，佛學西傳，亦表現在赫胥黎書中，倫理學與佛學、進化論的關係，反而經過嚴復的節譯又再傳進來，從這個方向出發，對近代思想史能否有其它的解釋？　

二００五年十一月六日

圖片：《天演論》／嚴復　譯／華夏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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